谟尔赓额,老姓瓜尔佳氏,他爹就是多多少少在清末留下一点名字的额勒登保。
这位满洲正黄旗出身,世世代代都为吉林珠户的额勒登保,曾经是海兰察手下的大将。虽然逊色于福康安,但也与德楞泰、和琳等人齐名,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活的时间够长,不像德楞泰死的有点早。额勒登保是永珹的禁卫军统领,在最后的雅库茨克之战中,因为满清的嘉庆皇帝永珹被前俄阿穆尔河沿岸总督区总督法拉列耶夫男爵的副官,后俄清之间的联络官亚历山德罗所卖,连同三四百近卫死绝在了勒拿河畔。额勒登保就死在那一仗。
因为额勒登保死的晚,所以他死的时候的官衔是大清嘉庆皇帝的领侍卫内大臣,这可是正一品官衔,同时他头上还戴了一顶侯爵的帽子,所以谟尔赓额在残清的宗社党内,份量和地位都算是有那么一点的,尤其是在武力和行动上。
现在他作为皮特的副手,从伦敦万里迢迢的来到中国,第一时间就约见了倭什讷。
当初英国人要私下里搞精锐小分队的时候,谟尔赓额本来是宗社党的第一负责人选,但他‘让’给了倭什讷,随后的几年时间里倭什讷在宗社党内的地位直线上升。这甭管谟尔赓额当初是怎么想的,反正倭什讷对谟尔赓额是怀着一份感激的。
这份感激并不是都来自内部地位的上升,更是因为它让倭什讷感觉到了自己的价值,那就是真刀真枪的跟陈汉干,苍蝇落在脚面上,脏不死人也恶心死人不是?
倭什讷是一百个都看不上那些在欧洲混吃等死的废物的。要说这林子大了是啥鸟都有,宗社党也不是里里外外都一门心思的恶心陈汉的。
这个组织里头,派系分杂不说,比如说东西派,这指的就是东边的嘉庆皇帝永珹,西边指的就是质亲王永瑢,而除了这两派之外,还有大量的中立派。而各个派系中又大体可分做四个类属,第一是激进派,倭什讷就是其中代表;第二是持稳派,谟尔赓额就是其中一员;第三是海外派,就是一心在海外发展了,觉得反攻中原复兴满清是无稽之谈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欧洲地界过活,这就是海外派。与激进派叮咣的最响亮的也就是海外派;只是从本身立意上来说,海外派还不算最过火的,最过火的是宗社党内的第四类人——漠不关心派,啥子行动都理也不理,只一门心思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按理说这类人是最被激进派讨厌的,可是说来也怪,激进派却总是盯着海外派撕咬。原因是后者对宗社党的什么事儿都漠不关心,那自然的也就不争权夺利,没有啥子存在感了。派与派之间撕咬的总是有利益争分者。
此次的打脸行动算是激进派与持重派联手,而海外派也多多少少提供了一些帮助,比如说资金和西方商人的关系瓜葛等。
实际上,这海外力量寻求刺杀陈鸣的意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陈鸣那次外出巡查的时候他们都是阴魂不散的缠绕左右,可惜,陈鸣是什么人?他是陈汉帝国的皇帝,看看历朝历代的中国皇帝,有哪一个强盛王朝的皇帝是被人刺杀的?中国的皇帝可没有西方世界那么好杀。
博浪一击也没有杀死秦始皇。宗社党在中国的力量比起当年的六国遗族可差得远了,而陈鸣对于安全的考虑也比秦始皇那时候缜密的多了。宗社党靠着钱财就算是亡命之徒网罗了一批,也没个鸟用。皇帝的周边防卫非常严,下手的机会根本没有。反倒还几次因为那些亡命之徒的江湖习性而露出了马脚,早年是被国安和警察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满清当初在大陆上遗留下来的不少力量,都是因为此而完蛋大吉的。
后来学乖了的宗社党就开始图谋建立起自己的武装组织了,但他们在军事上就是废柴,而且英国人也不会让自己的狗变成狼。直到英国人也有了这个打算,准备给中国政府添乱,双方才正好一拍即合。
所以,这次的行动是相当有重大意义的,因为第一次,这是第一次行动组员全都是久经训练的精锐。但这些人再是精锐,也不可能摸得到陈鸣的影子。这次的行动只是一个打脸!
英国人可没有日本人山口隆一、意大利人李安东等人那么大的野心,敢炮打天安门。
当然,这一声枪响并不是英国人他们全盘的打算,爆炸才是打中国脸的最好选择。当然,要是能趁机击杀几个观礼台上的人物,那就是把整个行动组员都丢在中国,也是值得的。
“我们的目标可不是陈鸣老贼,老百姓才是真正的目标。”倭什讷可忘不了自己从皮特嘴中听到的这句话。
……
随着时间一日日流逝,南京城的戒严也一日比一日紧张。越来越多的官兵、警察出现在了大街小巷,很多十字路口和繁荣路段都出现了巡逻亭,可以说整个南京城内的军警数量比之前搞出了不止一个等级。军号声响了起来,禁卫军大营的营门被“嘎吱嘎吱”地缓缓拉开。操场上飘扬的红旗与那冉冉升起的旭日交相辉映,整个南京城从沉睡中醒来了。
天刚亮没有多久,但是执勤的军警们已经各就各位。秦淮河边的一个桥口,这是新近才增添的一个哨卡,大早晨的,菜贩、乡农却已经纷纷挑着担推着车的来到了哨卡外。
南京城近来多出了许多流动人口,具体有多少人,没人知道,四面八方的人都向南京涌来,还有很多地方是组团进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