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在小桥变等了一刻钟,终于等来了大哥与容麟,看到容麟把大哥背在背上,眼底的专注一如既往,宁玥的心口登时涌上一股暖流。
“容麟!大哥!”
她抱着玄小樱,奔向了二人。
这可把二人吓坏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抱着一个四十斤的小孩儿,跑这么快,不怕跌倒吗?
容麟赶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手臂,低叱道:“别跑那么快!这不是过来了吗?”
哦,都知道训她了,这训人的架势,一点都不像个小侄儿,更不像那个冰块脸,掉入地底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宁玥促狭一笑,调皮地眨了眨眼。
容麟装作没看见,两眼望天。
容卿面色微赫,睫羽颤了颤:“你没事吧?”
“我没事,小樱也没事。”宁玥摇头一笑,看了二人一眼,“你们和好啦?”
容麟含糊地嗯了一声。
容卿的睫羽又轻轻地颤了颤。
宁玥笑得眉眼弯弯,早该和好了嘛!没事闹什么冷战?弄得彼此心里都不舒坦。这样才对,和和睦睦的,瞧着多开心。
“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是怎么找到这边的?”她很快,又但有地问。尽管知道这样的问题或许很多余,可是对于在乎的人,总忍不住多关心一些。
“当然没受伤,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能让自己和容卿受伤吗?看到你留下的记号便一路找过来了。”容卿说着,咧唇一笑,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这厮,现在兴奋得很。
他越兴奋,背上的容卿就越不自在。
容卿的脸渐渐绷不住了。
这时,皇甫昕与耿灵儿走了过来,面上都浮现起浓浓的诧异之色,不是惊讶能到碰到容卿容麟,而是容麟居然会对着容卿之外的人笑!她们认识容卿将近十年,从不懂事便在一起玩耍,但这个冷酷的少年每次都把自己弄成一个冰块脸,即便是对南疆的皇后,他也没好生生地笑过。可是刚才……他居然在宁玥面前笑成那样,简直是带了一丝宠溺。
怎么会这样呢?
皇甫昕微微沉下了脸。
耿灵儿则是哗啦一下打翻了醋坛子,快步行至容麟身边,抱住容麟的胳膊道:“容麟,你来啦!你干嘛要跟她说话?被跟她说!你都不知道她刚刚是怎么欺负我的?”
容麟从宁玥脸上撤回视线,眼底还闪动着没来得及褪去的笑意。
耿灵儿当即看痴了,连后面的告状都变得支支吾吾、语无伦次:“那个……她……她偷我和……表姐的石钟乳……还拿针……扎我们……她打我……不信你看……我的手现在还是肿的。”
语毕,她果然摊开了掌心,想让容麟看看那被宁玥用针扎过的地方。
哪知容麟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不耐地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她呆住。
画风不对啊!她都这么惨了,作为自己的未婚夫,容麟不该把马宁玥吊起来痛打一顿吗?
一定是自己没说清楚!
“容麟!她打我!还拿针扎我!还卸了我胳膊!”
这回说得言简意赅了吧!
然而令她崩溃的是,容麟不仅没有帮她,反而抬手,摘掉了宁玥头上的一片草屑,动作之亲昵,仿佛亲生哥哥一样!
一个容卿就够了,好歹是养大他的人,但又来了个马宁玥算怎么回事?
况且容卿是男的,马宁玥是女的!
明明成亲了还来勾引她未婚夫,这种女人,好不要脸哦!
她气得面色发紫,却又不敢拿身份去压迫容麟,气着气着,眼泪都掉了出来。
皇甫昕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膀,低声道:“算了,别生气了,你看我还不是被他们当空气了?”
整个过程,容麟与容麟完全没看她!
她冰冷的眸光落在了马宁玥的脸上,“她是容卿的妹妹,容麟会对她好是情理之中。”
话虽如此,她眼底的嫉妒却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是公主,向来众星拱月,没人能如此忽略她,就算忽略了她,也该把别人一起忽略才是。偏偏这个马宁玥,抢尽了她一切风头。
不,若只是抢风头,她或许没这么愤怒。她真正愤怒的是马宁玥身上自始至终淡定沉稳的领导者气质,比她更像一个皇族。
“山鸡,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她从牙缝里咬出了几个字。
耿灵儿哼道:“说的对!山鸡就是山鸡,到了凤凰窝里也还是一只丑山鸡!”
几人有惊无险地走过了第一座索桥,由于桥下只是一些细碎的沙子,摔下去也没事,大家都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当他们穿过这一座宫殿,即将抵达第二座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这简直像两座伫立在山巅的城堡,中间驾着一座长长的铁链索桥,人走在上面,桥身光是打晃都足以把人晃得心惊胆战。更要命的是,底下的深渊深不见底,若是掉下去,恐怕要直接去见佛祖。
玄小樱一头扎进了宁玥的怀里,小身子轻轻颤抖。
宁玥抱紧她,抚摸着她后脑勺道:“别怕,不会有事的。”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双腿实则早已开始发软——她恐高。
兄妹连心,容卿也恐高。
容卿的手,不自觉地搂紧了容麟的脖子。
容麟微微偏过头,脸颊在容卿的额头上蹭了蹭:“闭上眼睛,不要看。”
容卿合上了眸子。
容麟脚跟猛剁地面,一个跃起腾上索桥,如履平地一般,在索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