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瑞麟的朋友不多,能成为好朋友的更是少之又少。
但是能够成为他朋友的,必定都是可以与之肝胆相照的朋友,这江湖郎中便是他认识多年的好朋友,他姓赵,大家都喜欢叫他赵郎中。
赵郎中虽然只是一个跑江湖的郎中,但他的医术却不输于皇朝任何一个有名的御医,他只不过不喜欢皇朝那一套繁文缛节,而选择当个自由的行者。
桌子上有菜、有酒,谢瑞麟无论在什么时候总是一个能吃得下饭,喝得去酒的人,因为他总是认为,只有吃饱喝足头脑才会变得灵敏,行动才会更加灵活,但是此刻,他却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所说过的话,手中拿着筷子,却没有去夹菜,而是望着一桌子的饭菜发呆。
吴一飞为了狂生能够得到及时的治疗,不顾自己伤势未愈,独自一人驾着马车,故意将大量搜捕他们几个下落的士兵吸引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到回春堂这个他们相约碰头的地点。这也难怪他茶饭不思。
赵郎中看在眼里,劝说道:“你至少要吃点东西的。”
谢瑞麟抬头望着厚厚的窗帘,仿佛希望厚实的窗帘能给他些许回应,希望吴一飞突然从窗户外飞进来,他知道时间过去越久,就代表越危险,几十个士兵或许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几百个就算也打不过他,累也够累死他了。
谢瑞麟黯然道:“若是你的朋友为了你身受重伤躺在床上,还有一个为了帮你引开追兵下落不明,你吃不吃得下?”
赵郎中道:“我吃不下......但是我知道我应该要先填饱肚子,否则哪里有力气坚持下去?哪里有力气来保护你的朋友?”
谢瑞麟笑了,他就是喜欢他很诚实,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又何尝不是不知道?感激的看了一眼赵郎中,“你说得没错,也许我真的要先填饱肚子,然后再出去一趟,打听一下消息。”他嘴上这么说,却依旧没有动手的样子。
赵郎中听到这句话,感到很欣慰,右手夹起一块酱牛肉递到谢瑞麟的碗里,柔声道:“快趁热吃吧,放久了,味道就没那么香了。”
谢瑞麟心里很感激,他的朋友虽然不多,但每个都是值得他深交的人。他平时虽然很少跟这些朋友来往,每次来找他们的时候又总是伴随着些棘手的麻烦,但他的朋友总是不遗余力,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尽可能的帮助他,帮他解决麻烦。
谢瑞麟看着碗中香喷喷的牛肉,别人对他这么好,他好像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寒暄道:“多年不见,不知近年来嫂子的咳嗽好些了吗?”
赵郎中沉吟着,突然叹了一口气,道:“老毛病了,小时候落下的病根,亏你大哥我还是一个郎中,说来真是惭愧......”
谢瑞麟突然盯着赵郎中,笑道:“即是如此,赵大哥,怎么不休了嫂子?凭赵大哥现在的本事再找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赵郎中的脸突然变红了,厉声道:“兄弟说的是什么话?俗话说糟糠之妻不可弃,我老赵跟那种始乱终弃,不仁不义之徒是能比得了的吗?再说......”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笑嘻嘻的谢瑞麟突然欺身上前,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谢瑞麟的手就已经挥出,一拳打在赵郎中的鼻梁上,赵郎中整个人都被打得飞了出去。
他实在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他认为自己说的话并没有错,应该生气的本来也是他,他却没想到谢瑞麟反而先给了他一个大拳头,难道多年不见,这人的性格变化竟这么大?脾气也变得这么古怪?
一个个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谢瑞麟的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手中托着一个装有牛肉的瓷碗,赵郎中双眼似乎已爆发出怒火,无论谁被无缘无故揍一拳都会发怒的,摸了摸疼得变歪的鼻子,狂叫道:“谢瑞麟,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瑞麟笑道:“意思很简单,就是想让您先尝一尝这酱牛肉的味道,你是知道我的,若只是我一个人,我总是会吃不下饭的。”
赵郎中怒极,恨声道:“我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变了......”
谢瑞麟盯着他的脸,淡淡道:“我本来就是这种人,我没变,倒是你,你确定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赵郎中不解,问道:“什么叫继续演下去?我不懂。”
谢瑞麟道;“你若是想再演下去,那很快便会懂了。”他缓缓的走过去,便把酱牛肉送到他嘴边。
赵郎中怔住,骤然间,手臂突然抖动,已爆打出十余点寒星,射向谢瑞麟的胸膛,这暗器不仅速度快,而且距离很近,更可怕的是,这暗器似乎是自己发射出来的,在这样的情况几乎已经没有人能够避得开。
谢瑞麟虽然也想到赵郎中会反击,但也没有料到他身上竟有这么恐怖的暗器,他的身子处于前倾的状态,眼看就要打中他的胸膛,只见他挥了挥左手中的瓷碗,往前面一扣,那十几点寒星就尽数被他装进了碗里,不停的旋转着。
仔细一看,那闪闪发光的竟是寒星上的液体发出来的,很显然这暗器被人涂满了致命的毒药。
赵郎中趁着谢瑞麟分神之际,已经向后掠开了几丈,铁青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很好,谢瑞麟不愧是谢瑞麟,居然这样都让你看穿了,不过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看穿的?”
谢瑞麟淡淡道:“阁下的易容术神乎其神,天下无双,已可说是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