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奇怪,说古怪都不为过。”范馨云歪着脑袋,晶亮的眸子缓慢地游移着,若有所思地说。
“最近,有人去探望陆金海吗?”景清漪轻点了下头,她抬眼,看着张勇,慢斯条理地问。
“没有,除了那天,老大你去探视了。”张勇摇了摇头,严肃的面孔里流露出冷凝的光。
“的确挺古怪的。”景清漪的脸上蒙着一层深深的阴云,她低垂着眼睑,红唇轻启,细细分析着,“提出贴身保护,就表明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可是,并没有外人探视他……”
“难道,是医院的医生,亦或是护士混了进来?”范馨云紧锁愁眉,她猛地想到一种可能,她轻声说。
“有这个可能!”景清漪微微颔首,轻蹙眉,垂眸思索了几秒钟,忽地,眸光微闪了下,她冷声说,“勇哥,你带馨云他们去医院对医生、护士、打杂人员进行排查,务必揪出那个藏在暗处的人!”
“ye,迅速严肃起来,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至于,陆金海那边,我等下和王医生通个电话。”景清漪轻哼一声,目光锐利,闪烁着,就像那精瘦的猛禽的眼睛,“想警方贴身保护,至少也得有个像样的理由!”
清晨,祁盛走进那家茶馆时,老远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苦香气。
祁盛走到角落里,拉开景铭城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伸手端着茶壶倒了一杯,腾腾的热气散开在上方的空气里。
“那个人……又出现了!”祁盛端起茶杯,轻呡了茶,涩苦的味道流连在唇尖上,他看着满是皱纹的景铭城,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不安。
“时隔多年,又想兴风作浪!”景铭城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皱着眉头,冷沉的语气里夹杂着浓浓的怒气。
“听对方的语气,的确有这个意图。”祁盛轻点了下头,见景铭城似有发怒的迹象,他紧张地吞咽了几下口水,干干地说。
“你答应了?”景铭城缓缓抬眼,他略带浑浊的眼紧锁住祁盛,沉声问。
“我是不会答应的。”一听,祁盛猛地瞪大了双眼,凝注的眼睛发着幽光,像是刚被湮灭的黑炭,情绪激动了起来音量陡然也大了起来,“当年是因为年少轻狂,做错了很多事情,现在,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那就好。”景铭城欣慰地点了点头。
“我拒绝了,但,估计对方不会善罢甘休的!”祁盛知道自己刚刚反应有些大了,他不好意思地低垂着脑袋,放软了语气说。
“怎么说?”景铭城轻呡了一口茶,任涩苦的汁液在唇尖滑动着,他扬了扬眉问。
“那个人……威胁我,声称会让阿琛和清漪知道当年的事情!”祁盛的脸上出现了愤然的情绪,他端起茶杯一口喝完,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上,沉静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恨的光芒,他气恼地说。
“他,想毁约?”景铭城皱了皱眉,那双眼睛闪着一种为精明的老年人所独有的冷静光泽。
“估计有那么一点意思。”祁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果阿琛和清漪知道了,那我们做的所有的事情都白费了,几个孩子都会心生怨怼的。”
“绝不能让他们知道!”景铭城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不怒自威,他顿了顿,沉声道,“当务之急就是找出证据,对那个人形成威胁,这样我们才不会受制于人。”
“很难!”祁盛缓缓地摇了摇头,脸色灰败,“当年搜集到的有利证据都被销毁了,这么多年,再找其他的证据,现在,谈何容易!”
“阿嘉手上攥的证据,应该还有一份!”景铭城垂眸思索,低声说,“阿嘉是律师来的,他做事一向谨慎,会做几手准备,当初,他已经预感到危险了,以他的脾性,致命的证据应该还藏了起来,只是,现在不知道到底藏在哪里?”
“这,是真的吗?”祁盛一听,这个消息,真是支强心剂,他的眉宇间顿时洋溢着从心底里发出的兴奋,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也不敢百分百地肯定,但我总觉得,阿嘉的牺牲不会那么简单。”景铭城的脸上满是惆怅的神色,浑浊的双眼泛着朦胧的光泽,幽幽地望着前方,似在怀念记忆中的那个人,长长的叹息声滑落在茶馆里。
“那,那份证据藏在哪里,有头绪吗?”祁盛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眼角的笑纹层层叠叠地跳了出来,只要这份证据曝光,那个人就没办法再以此来威胁他们,而且,他们还可以公开证据,那个人很有可能因此被捕入狱,那么,当年的事情就可以画个圆满的句号了。
“没有。这么些年,我猜了很多地方,也去一一证实,都一无所获!”景铭城慢慢地摇了摇头,他一五一十地告知这些年他翻查的结果。
“岂不是,永远都有可能找不到了!”祁盛的心里咯噔一下,刚冒出来的希望就这样烟消云散,
“那也不一定!”景铭城轻呡了一口茶,含糊其辞地说。
“嗯?”祁盛听到景铭城的话,绝望的他又升起一股希望,疑惑地轻哼了一下。
“兴许,清漪会知道藏在哪里?”藏在心底的心思转了一圈又一圈,景铭城缓缓地说。
景嘉做事一贯小心谨慎,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才敢那般决绝。
既是为了家人,那极有可能留了另一份比较齐全的证据。
只是,证据在哪呢?
这些年,他依然坚信着这一点,景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