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影恍然大悟。.访问:. 。做大事必要先狠,这几代皇上对世家已经深恶痛绝,为了压制他们无所不用其极。任何人,都是他的棋子,包括……东方念!
江笑影深深吸了一口气。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上一世,他和东方念最是亲密的人,而这一世他几乎也被东方念‘迷’住了。可是,曾经爱着东方念极深的男人,还没有一个跟头栽进去。江笑影现在甚至也怀疑。这永昌街的悲剧,楚煊赫在里面的作用。也许这一世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楚煊赫对东方念用情还没有那么深。
舍了东方念,得到世家的破败。
东方念是什么样的人,楚煊赫不见得不知道,他深入宫帷争轧之中已久。可能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人。东方念灭了永昌街的世家,说不定,他是乐享其成。所以,京都一半城毁于一旦,可是,他一点也不悲伤,那是因为,他从中得到的好处更多!
而如今,他对她脸‘色’略改,那在是因为,他需要父亲!他需要父亲为他劈荆斩棘,帮他一块块的踢开他的绊脚石。
金銮之上,步步血腥,江山面前,亲情人伦,皆要让路,所以,什么爱情,什么人命,在他眼里都是一盘可以下的棋子。
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而他是谁?他是那最无情最冷厉最残忍的帝王。
无情则谋天下!
只许我负天下人,则不许天下人负我!
所有人都看错他了,就连东方念也错了,他没有心。只会斗。他才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当初的丞相府用不着就踢开,如今的东方念也是这样!
这帝王当得真好!
上一世他捧东方念,除了喜欢之外,可能更是因为东方念可以成为他手中的利剑,对付他看不惯或者不想看的人。东方念上台后,其他的几大世家开始黯淡,就只有他们东方一家光芒照人!
如今,东方念走了,他急需寻找下一家,丞相府又重新回到他的眼里。皇上要用人,必须先对人好。[人向来懂得玩‘弄’人心,他的目地一定是如此。他和她‘交’恶,对丞相府一点也不好,所以,他改变态度,好让她服服帖帖,让她的父亲完全为他所用。
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因为,她的爹爹就是一根筋地向着他。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她最是清楚不过。但是,如今帝王需要他们,所以,在一定时间内丞相府是平安的。现在急需着庶‘门’的寒士,楚煊赫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付他们。
江笑影想清楚了,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放松,‘激’流勇退,也要看准时机。只要丞相府一直保持他想要的锋锐。如此,才能为往后争取时间,争取把那弃若鄙履的时间,越拉越长,或许,或许,有哪一天全身而退!
他是大源帝王,‘阴’谋阳谋,儿‘女’‘私’情,只为他的天下,他的皇权!手段真是高明得不能再高明!
江笑影正想着,忽然听到‘门’打开了,一回眼。正看到于辛做了进来,垂头告罪:“小姐。刚才皇上身边的‘侍’卫押着我,不让奴婢靠近屋里。”
“没事。”楚煊赫的手段她已经知道了,江笑影淡淡笑了下,便觉得没什么好惧怕的。忽然想起一件事。她从‘床’上下来,对于辛道:“叫人把这张‘床’抬出去烧了!再换一张过来!”
夜晚,承德宫是皇上的寝宫,如今里面正一派沉静。只有案上的一角摆着琉金香炉正袅袅升着淡淡的烟雾。
楚煊赫面无表情坐在软榻上。
大殿的人都被退了出去,除了底下跪着‘花’白头发的王太医和黑衣谰言。
“皇上!”王太医的手搭上了楚煊赫的脉,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渐渐惨白。可他不敢说出来。
谰言道:“王太医,有话直说,皇上到底怎么了?”
王太医一下子将头用力的磕在地上。
谰言大怒:“你磕头有什么用!还不快说!”
“皇……皇上!”王太医一时间手足无措,紧张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皇上保重!”他突然说道。
谰言咬着牙,怒不可赦,一下子从腰间‘抽’出大刀,架在王太医的脖子上:“你这个老东西,学会故‘弄’玄虚了!先皇怎么嘱咐你的!到底治得了吗?”
王太医跪在那里汗出如浆。半晌,才磕磕撞撞地说道:“皇上,不是得病,是中蛊了……”
谰言的眼底喷出火来:“中蛊了?你是如何照看皇上的,还要命吗?”
“放开他!”楚煊赫从榻上站起来,脸部侧面的线条在空气里看起来冷冽且坚硬:“这件事与他无关。”
谰言恨恨的收回刀子,道:“皇上,西域的法医这两天就到了!定不会让那个妖‘女’得逞!”
大殿的空气很是沉闷,楚煊赫没有说话,走到窗户边,径自开了窗户,冷风吹过他的衣角,他坚韧的轮廓上轻轻皱起的剑眉,像是一座黑暗中的神邸。
“皇上!”谰言又道:“那余公公人老了,也不太中用,竟然领了这么一个人过来!皇上,老臣去杀了余公公。”
“住手!”楚煊赫‘揉’‘揉’额头:“余公公就让他告老还乡吧,毕竟伺候朕和先皇两代。”
谰言怒道:“先皇说,为君者应杀伐决断,雷厉风行,不能有半点‘妇’人之仁,皇上应该谨记先皇教诲,杀了余公公以儆效尤!”
楚煊赫冷冷道:“父皇的话是命令,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