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早白深吸了一口气,大脑迅速消化着这个奇诡的任务。
猫?好,万物皆有灵,可以接受。只要你别让我临时学猫语就成。
时间不限?ok你是老大我听你的。
但重点是——
路早白冷静地对系统说:
“他是病人。”
系统:“啊,看出来了。”
路早白:“……”
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系统如此热衷于让时醒参加自己的各种任务。
他不需要队友啊!而且一个受伤的队友能用来做什么?给自己端茶送水当拉拉队?
对于路早白的质问,系统的回复非常官方且欠揍:
“你好,对于你的问题,我感到很遗憾,但我却无能为力。因为任务不会因为你心疼队友就产生任何变化,再者说,下次任务发布时,如果你不在你的队友身边,他被拖入任务的可能性就会直线下降。”
这意思是怪我咯?你连个高能预警都不给我你怪我咯?
而且,麻烦你帮我翻译下,什么叫心疼?
但系统没给他更多拌嘴的机会,在眼前一阵发花后,整个病房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是……
时醒所在的病床上的床单床具三件套全部变了,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洗涤剂的气息,四周是淡绿色的砖墙,齐腰线往下贴着的微微发黄的瓷砖上布满细碎的裂纹,路早白拿来的花与水果全都消失不见,房中唯一的绿色,是一盆摆在墙角、有些枯萎了的君子兰。
明明昨日才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但现在窗外的景象,明摆着是落叶纷飞的深秋!
时醒呆愣三秒后,果断问路早白:
“穿越了?”
路早白把时醒的被子拉平,看清上面的字样后,点了点头:
“看起来是。”
第三人民医院,在五年前就拆除了。
这个异空间,起码是五年之前的世界。
二人正环顾四周时,突然听到窗口位置飘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就是你们?”
路早白看去,发现一只周身皮毛幽黑、四爪踏雪的黑猫伏在窗台上,慵懒地舔了几下爪后,看到二人均是一副看到了上帝的模样,就愈加不耐烦起来,跳下窗台,慢吞吞地踱着步子,又纵身跳到了时醒的被子上,打量了二人一番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人类看起来真是一个比一个蠢。”
时醒的表情明显是兴奋起来了,压低声音对路早白说:
“它在说话哎……”
猫一脸不耐地用爪子轻拍了拍被子,说:
“你蠢么?”
在时醒感兴趣地要和它谈谈,从人生哲学谈到诗词歌赋时,路早白及时阻止了他,继而明确地直切主题:
“你想让我们帮你做什么?”
猫斜睨了路早白一眼,宝蓝色的瞳孔里满满都是懒得加掩饰的蔑视,趴在时醒的腿上,它懒洋洋地扫动着尾巴,漫不经心道:
“想听啊?本大爷我有点儿饿了。”
路早白掀起一边眉毛,凝视它十秒后,拍拍时醒的肩,说:
“走。”
时醒虽然一直试图在拨弄它的胡子,但既然早白有令,他立刻就放弃了,下了床,跟着早白朝门口走去。
猫依旧趴在被子上,半眯着瞳孔,说:
“威胁我么?本大爷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路早白头也不回,和时醒一起走到了门外。
猫的尾巴安然地扫了扫:
“你们完不成本大爷我的任务,可是回不去的哦。”
咔嚓一声,路早白把门给带上了。
不出路早白所料,没等他们走出三米远,就听见了爪子挠门的声音:
“行了行了!本大爷我原谅你们,你们回来!”
路早白装作自己聋了什么都听不到,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和时醒一起沿着楼梯下了楼。
这个病院的经营极为萧条,住院的都是些风烛残年的老人,路早白和时醒下楼的时候,有不少老人都在向从未见过的二人行注目礼。
这间病房楼并不算高,二人被传送来的地方是本楼的二楼203室,路早白下楼后,故意找到了203室的窗户,从下面摆出一副打酱油的架势路过。
果不其然,那猫悄无声息地就从二楼一跃而下,晃啊晃啊就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路早白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些钱,他到了医院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牛奶后,又出了医院门,来取了一张宣传单,三折两折,就折成了一个小纸盒的模样,把牛奶倒进去了一些,直走到一个胡同口,才把奶递到了猫的鼻子下。
没想到,那猫用爪子拨了拨牛奶后,轻哼了一声:
“你拿这点儿东西是在打发本大爷我么?我要吃鸡脯肉,还有猫鱼。明白了么?明白了就赶快去给本大爷……”
路早白却根本不理会它的抱怨,直截了当地问:
“你的心愿是什么?”
猫理了理自己的小胡须,哼了一声:
“哈?不给我吃的本大爷凭什么告诉你?”
……人和动物之间的交流果然好难。
路早白沉默了片刻后,拿起了那盛着牛奶的小盒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道:
“最后一次机会。说清你的愿望。要不然,这点东西你也别想吃了。”
那猫立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不甘愿地用爪子拍拍地面:
“放下。”
路早白觉得,自己打不过鬼,一只猫还是收拾得了的,不怕它耍诈,就把小盒子放下。
那猫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