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云喜来说,一眨眼十几年就过去了。)可是对于月和来说,不过是刚刚跟她分开,她胆大包天地擅自献祭,擅自把他忘得一干二净,现在还很可能被他们最大的敌人所蒙蔽。
他的怒气可想而知……
可是他忘了,现在不是他生气的时候。
当下他推开她想进门,结果看见她踉跄了一下又伸手去扶。
腰身被一搂,云喜又惊又怒!
背后瞬间燃起滔天的三昧真火,巨大的火凤嘶鸣了一声,盘旋于上空。
月和被烫了手,只得后退一步,顿时沉下脸,道:“你……要和我动手?”
那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云喜伸展出双翼,手执凤骨刺,冷冷道:“不知道规矩吗?擅闯我的地盘,不滚出去,我就杀了你。”
月和怒极反笑,道:“你倒是……守上魔界的规矩了!”
她说的那些话有多可笑?
杀了他?
然而月和还没笑出来……
凤骨刺已经迎面而来,席卷着奔腾的火焰,毫不犹豫地直扑他的面门!
毫不犹豫……
片刻后,月和狼狈地滚出了云喜的地盘。
不是打不过……
而是……没法打!
云喜狠狠地摔上了门,转过身愤愤地道:“看起来气势十足,没想到真不禁打!”
清流:“……”
吉吉:“我娘真棒!我娘最棒!”
云喜走回去,坐回了刚才坐的那块石头上,闻言轻轻拍了一下那孩子的头,道:“现在说好话也没用,刚才的事儿,没忘!”
吉吉瞬间蔫了,钻回了清流怀里不肯出来了。
清流一手搂着孩子,却皱了皱眉。
那人进门的时候,他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这样的人,要不就是完全没有任何底子,要不就是强大到无声无息,远远在他之上,才会探不出底细。
虽然和云喜交手,一招未出就落荒而逃……但清流不认为他是前一种。
如果是后一种人,那就麻烦了。他既然有这个能力,刚才怒气冲冲想要破门而入,却没能进得了门,想必不会死心。
但是,他为什么退出去……
清流比了个手势,告诉云喜他的顾虑。
云喜皱了皱眉,道:“实在没办法我们只能搬走了。”
门外突然传来“咔擦”一声,好像有人踩断了什么东西。
那动静极其细微,云喜毫无所觉。
事实上,院子附近十里之内有什么异动,清流都能感觉到。但这次,若不是对方一时不慎发出一丁点儿动静,他恐怕也发现不了。
看来,这是被难缠的盯上了……必须得搬了。
但是因为清流评估不出实力底细,而对方也没有异动,探不清楚底细,清流也不打算自己先动。
暂时也不打算告诉云喜,免得她胡思乱想。
他只比了个手势,告诉云喜,今天晚上吉吉跟他睡。
这正合吉吉心意,他连忙抱着清流的脸直亲,叫嚷着:“好好!我要跟干爹睡!”
清流露出了笑容。
云喜只当清流是惯她,怕她真的被老娘秋后算账。清流一向溺爱吉吉,云喜也没办法。
她只拍拍吉吉的头,警告道:“再饶你一次,下次还这样,包准儿打断腿。”
吉吉“嘿嘿嘿”地笑,往清流湿漉漉的怀里钻,把自己一头小头发也钻得乱七八糟的。
云喜站了起来,鞋子也没穿,光着脚走向了自己的屋子。
清流抱着吉吉潜入了水中。
吉吉从小喜水,跟清流在水下过一晚上也没什么问题。
既然决定要搬家,那自然越快越好。清流常年居于水下不管事,吉吉又是个屁点大的孩子,家里的琐事都是云喜一手打理。
云喜回了屋,踩着凉凉的木头地板,在小桌子边盘腿坐着,翻开了手里的小册子。好歹在魔道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来的那一天开始,云喜隐约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
好在魔道中人都不太爱互相搭理,这么多年她们一家子倒是没露馅儿。但就算是这样,云喜依然过得小心翼翼,早早把魔道十封大陆的资料查清楚放手里备着。眼下在这地界上过了十多年,也到了换落脚点儿的时候,好好甄选一下,趁人没找上来,明儿一早就搬吧。
但是选一个能马上搬走的地方,哪有这么容易呢?
云喜直翻到下半夜,总觉得十封大陆无论哪一个都有点问题……
选来选去选不定,云喜顿时心下烦躁,眼看天色也不早了,知道明天就搬恐怕无望,无奈之下只好先出去收拾东西。
除了这房子,其他东西都是可以收在臂纹里,轻松带走的。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女孩儿了,现在上上下下,洗衣收拾,都能做。
晨光微熙的时候,云喜把孩子从水里抱了出来,回到屋里解开衣裳喂奶。
吉吉将醒未醒,只是一味地埋在母亲怀里例行吸着仙元。
云喜皱了皱眉……
这孩子的需求量越来越大了,她渐渐有些吃力,只怕维持不了多久了,不久以后会成为大问题的。
轻轻摸着吉吉的小脑袋,云喜想到那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吉吉显然是吃了他的什么东西,昨天回来之后,脸色才这么好看。
那么……与其搬走,能不能冒个险,把他抓来,看看能不能当奶牛使?
云喜觉得……靠谱!
不如就不急着搬走了,先试探试探对方的底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