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楚夜真的开始天天往山庄送起菜来,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一改以往狂傲不羁,对待任何人都格外的礼貌和气,渐渐的竟然连园丁的活计也揽了过来,靠着家中的田亩的栽培,目前山庄中的瓜果蔬菜和花草林木全部都由他家全部承担,加之林老太君看他性子转变,又见他格外的孝顺,时不时的给自己送一些自家腌制的蜜饯和腌菜孝敬,也慢慢的原谅他,并开始同情起来,又觉得自己往日里对他的不闻不问,现在更是愧疚异常,基本上在什么事情上都十分照顾他,楚夜在山庄的脚跟便渐渐站稳起来。
飞白仍旧对他十分的反感,可见他并没有什么越轨的行为,加之对于偶尔见到林水风也只不过是点头打个招呼,飞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将他撵走,也只不过派了眼线细心留意他的动向。
这一日飞白因为一些事情必须由他亲自出面,而且怎么也推脱不掉,也就只好依依不舍的与林水风暂时分开,又千叮咛万嘱咐了好久,搞得就好像再也不回来一样弄得两人挺伤感,最后还觉得好笑,他走后,林水风独自在院中给草木浇水,就看到楚夜提着一个瓦罐喜滋滋的走进院中。
“表妹!”楚夜乐呵呵的冲她打招呼道。
林水风只是点点头——她一直觉得楚夜突然转变非常不正常,虽然看这几月他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但想想以往,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这是我在家中亲手腌制的辣白菜,我记得表妹很喜欢吃辣的,所以做了给你送过来——里面有香油芝麻,吃起来保证香辣不刺口,用来佐粥是最好的。”他笑说着,将瓦罐递给她。
“谢谢表哥。”她回答的有些敷衍。
“表妹,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直都在躲着我呢?”楚夜向她走近一步,她见状赶紧向后退去。
“你看你看,你果然在躲着我。”他不无苦涩的说。
林水风深呼吸几口气,压制住自己心中有些烦躁的感觉,看着他,说:“表哥,男女授受有别,我是已经成婚的人,自然要和外男保持距离了。”
“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毕竟我以前……伤害了你。”
“都过去了,以前的事情,我都已经忘了,我看表哥估计已经想开了,你现在的生活就很好,好好干,不要起什么歪心思,用一颗诚恳的心对待别人,这样方能长久。”
楚夜听罢神色莫辨,林水风再度冲他点点头便想转身离开,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臂。
“表妹,给你腌菜……”楚夜话还没说完,林水风就听到咣当一下瓦罐落在地上的碎裂声,诧异的回头,就发现飞白站在两人身前,看向楚夜的目光中流露出浓重的杀意。
“我刚出去一会儿,你们俩就勾搭上了?”飞白狭长的凤眸渐渐充满血丝,冷森森的看着二人。
楚夜握着林水风胳膊的手已经被飞白整个扭断了,此刻他脸色惨白,额头上的冷汗珠子一颗颗滑落下来。
“我只想……把腌菜递给表妹……你不至于扭断我的手……”他痛苦的说着,渐渐的有些站不住。
“表哥!”林水风见状大吃一惊,赶紧扶他坐下,细细的查看他的手腕,发现他整个腕关节以一种畸形扭曲的状态翻转着,看来腕关节被折断不说,还非常残忍的旋转一圈。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飞白。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伤了你的前男友,你觉得心痛了?”飞白瞪着她,面色有些苍白。
“楚夜只不过过来给我送腌菜,你打碎也就算了,怎么连他的手……”
“送腌菜至于拉拉扯扯吗!还有,你要吃什么不能和我说,非得要他送!”他打断她的话,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就发现楚夜用没有受伤的手,焦急的在胸口摸着什么。
“你怎么了?你胸口也受伤了吗?”林水风此刻是真的感到很愧疚,不管怎样,楚夜最近确实改变许多,虽然有时和她说话还是刻意的往暧昧上扯,但她也能理解他的不甘心,而且他也确实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飞白不应该这么对他……飞白……她突然间觉得有些认不得眼前的人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变得这么狠心阴戾起来了?
“不是的,”只见楚夜费力的从怀内掏出一块系在脖间的白玉,看见它完好无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虚弱的笑着,看着林水风,当着飞白的面,似有意无意的说:
“这是表妹以前送给我的玉佩,我一直都留在身边……以前是系在腰带上,但现在……天天干农活,我怕碰破了,就……就戴在了里面……”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去叫大夫,你别动……”她话还没说完,就见飞白闪电般的出手,将楚夜手中的玉佩夺了过来捏在掌心,磕擦一声闷响后,细腻洁白的玉粉从他纤细的指间一缕缕的洒落。
“我的玉佩!”楚夜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呼唤,双眼一翻,摔倒在地。
林水风震惊的看着飞白,院外有一些下人被惊动,纷纷过来查看,她便把昏迷不醒的楚夜交给他们抬出去医治,看着飞白,她慢慢的走到他身前。
“怎么,觉得我过分了?”直到剩下他和林水风两人后,他内心拼命压抑的狂躁疯狂才慢慢的平息,看着对面融入骨血的爱人一脸冰冷的看着他,他只觉得心如刀绞。
“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你为什么一直那么没有安全感!还是,这到底是因为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