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举刀一架,蹬蹬蹬向后退去。
铁吹雪乘势追击,刀舞如龙,每一刀都罡风刚劲,快逾闪电,逼得燕七几无招架之力。
铁吹雪能成为京城捕神,固然依靠圆滑奸诈,但若没有过硬的本事,也坐不到那个位子。
说起来,燕七的功夫,有一大半都是铁吹雪教的,难怪铁吹雪奋勇当先,直斩燕七,无论如何,他对燕七都是碾压般的存在。
那些崂山弟子,根本不将盖鹿等放在眼里,但真的长剑刺出,才发现即便对面是三个小屁孩,但他们的身手,绝非一剑就能刺死的。
吴常和花舞挡在盖鹿身前,叫嚷着让盖鹿快逃,而二人冲向崂山弟子,登时陷入混战。
花舞的软剑挥动如龙,不断掠过崂山弟子的手腕,那些手腕立即鲜血飞溅,长剑落地。
至于吴常,只举着那颗夜明珠,用来挡躲不过的长剑,然后顺手一捏对手的手腕,那只手便化为灰烬,看得一干崂山弟子目瞪口呆,心头惊骇。
盖鹿看着二人暂时能稳住局面,颇感欣慰,有同伴并非全是坏事,扭头一看九宝,九宝嘟着嘴,屏住呼吸,似乎在等盖鹿发话,只要盖鹿开口,她就会冲过去,将那些崂山弟子全都炼化。
尽管盖鹿很想让九宝这么做,但理智告诉他,这绝对不行,对面逞凶者,并非普通人,而是崂山弟子,这若被九宝炼化,事情无疑会闹大,而且完全无法掩盖,崂山派那边自然无法交代,甚至师父那边,怕也会将他逐出师门。
刘冲不去看别人的战斗,只死死盯着盖鹿,唯恐盖鹿会逃走,此次崂山派兴师动众,秘密来到凤凰山,就是得到可靠的消息,崂山派苦苦寻找的亡灵箱,就在凤凰古墓中。
此次是他立功的大好机会,若让盖鹿逃了,此生要想在崂山派翻身,希望渺茫。
崂山派内部的事务,极其复杂,即便刘冲是掌门之子,将来也不一定能继承掌门之位,潜在的竞争者,数不胜数,毕竟当今江湖,崂山乃第一大派,出类拔萃的弟子,实在太多太多。
燕七的情况很不妙,但铁吹雪一时半刻想宰了他,也不容易,至于花舞和吴常,被一群崂山弟子围攻,形势虽险,倒能多撑片刻。
盖鹿看清情势,笑道:“我早就想跟刘师兄斗斗法,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在这古墓中,竟迎来了这样的机会,真是苍天开眼。”
刘冲冷眸如冰,道:“盖师弟,当年的事,你都忘了吗?”
当年的事,盖鹿自然不会忘,那时他还很小,正是师父葛有道创建死人客栈后两年,江湖各大门派,联手召开武林大会,只为将茅山死人客栈挤出去,更为重选武林盟主,毕竟葛有道宣布解散茅山派,已在江湖失去威望。
那届武林大会,正是在崂山举办,葛有道带着年仅五岁的盖鹿参加,结果师徒二人都遭受到了很不美妙的遭遇。
葛有道自然被无数江湖前辈排挤,甚至有前辈指着鼻头怒问,缘何要解散茅山,建那等大逆不道的死人客栈。
葛有道笑而不答,任口水将其淹没,始终不改风度,倒也折服了不少年轻的江湖才俊。
至于盖鹿,毕竟年幼,鲜有人关注,只有刘冲,身为崂山掌门之子,意气风发,便欲跟盖鹿一较高低,盖鹿三岁学艺,不过两年,而且经常贪玩,自然不是刘冲的对手,被刘冲一通狠扁后,又出言羞辱。
盖鹿至今还记得,当时他想死的心都有,回归茅山的途中,就想一刀解决了自己,但葛有道制止了他,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恩必报真小人,有仇不报伪君子。
算算时间,一晃就是十年过去,本以为再见刘冲,自己会义愤填膺,直接冲上去,将刘冲大卸八块,可盖鹿却发现,十年前的恩怨,随着时间流逝,随着自己长大,变得不那么重要。
或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时候不是不晚,而是真过了十年,当年的仇恨,却显得无足轻重。
旧仇不提,又添新恨。
一瞬间,盖鹿想了很多,旋即微微一笑,道:“刘师兄,当年的事,你还记得啊,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都没空记,有那功夫,倒不如多记一些符咒。”
刘冲神色剧变,盖鹿这口气,无疑是在说教,言下之意,就是说他太过幼稚,时隔十年,还想拿十年前的事压制盖鹿,只怕三岁小孩都没这么蠢。
“找死!”
刘冲无名火起,桃木剑在手中一个打转,两道金光疾射盖鹿,而他脚下加速,挺剑冲向盖鹿。
盖鹿心头骇然,这个刘冲,出手就是杀招,显然想在数招内要了他的命,然后夺走乾坤袋,崂山派的那些老家伙,必有办法将其打开。
眼看金光射到,盖鹿向侧面一跳,避开时,刘冲的桃木剑已刺了过来,剑尖猛地爆射出金光,格外刺眼。
若非盖鹿早开了阴眼,否则此刻必什么都看不到。
在那金光中,隐藏无数金色小虫,如刚出生的蚕,身躯拉得笔直,借金光的掩护,密密麻麻罩住盖鹿全身。
“尸虫!”
盖鹿看清那些虫子的真面目,心头骇极,尸虫极为珍贵,哪怕找遍万具死尸,也很难发现一只,但只要拥有一只,就能用道术让其快速繁殖,然后将尸虫炼制成灵符,用来杀敌,威力骇人。
震惊之余,灵符出手,化为金光罩护体,但盖鹿并不还击,很想近距离看看这些尸虫,毕竟他曾努力地寻找过,找了几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