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佳榕是闻“孟”色变,若与她说,孟二姑娘出殡那天,叫她前去吊唁,她恐怕不会答应。(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
但五日之期就在眼前,这事必须得与佳榕提,还得尽快提。
于是,经周氏父子与傅氏兄妹一番商议过后,还是觉得由傅遥与佳榕说这事最好。
傅遥临危受命,用她认为最和缓的方式,与周佳榕提出了这件事。
谁知周佳榕听后,还是吓的当即哭闹起来。
傅遥与楚莘一同劝了好久,人才勉强止住了哭。
傅遥本就心肠软,尤其是对周佳榕。
实在不忍心再与周佳榕提孟二姑娘出殡的事。
即便陛下那边没法交代又如何,总不能为此把佳榕逼出来个好歹。
傅遥原本已经打算就此作罢,可转念一想,若佳榕一味的逃避,不肯面对孟二姑娘的事,只怕永远都去不了心魔。
于是,在再三犹豫之后,傅遥又尝试着去劝说周佳榕。
然而这回,周佳榕却没像先前那般极力哭闹,只是边默默的掉泪,边说害怕。
瞧着周佳榕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傅遥便没再逼她,只是在孟家次女出殡的前一日,又问了一遍周佳榕去还是不去。
而周佳榕却没给她个确实的回答,只是说累了,老早就裹着被子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起来,周佳榕就唤小月给她准备素服。
一听周佳榕要素服,便知她这是决定要去孟府,送孟二姑娘最后一程。
对周佳榕的决定,傅遥十分欣慰。
但眼下,却不是她能松口气的时候。
因为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硬仗。
如何表现出他们祭奠孟二姑娘的诚意,同时又要保证佳榕不被中伤侮辱,傅遥觉得自己当真是责任重大。
得知佳榕决定前去祭拜孟二姑娘,忠勇侯周珩也深感欣慰,在好生嘱咐了一番之后,亲自将周佳榕和傅遥送上了马车。
周佳木原本是要亲自护送傅遥和周佳榕去孟府的,但傅遥却怕周佳木去会不方便,执意不要他送。
周佳木也没坚持,便交代长随周显跟去照应,楚莘和小月也一同随行帮衬。
而除此之外,杜睿奉傅远之命,一早就带着一队人马,在忠勇侯府待命,一路护送傅遥和周佳榕的马车前往孟家。
马车上,傅遥能明显感觉到佳榕很紧张。
想来,一个人在极度忐忑的时候,无论你与他说什么话,他恐怕都听不进去。
于是,傅遥也没多言,只是紧紧的握着周佳榕的手,给她安抚。
在距离孟府足足还有两条街的时候,就能听到响亮的哀乐声,可见孟二姑娘这场丧事办的是相当隆重。
想来,孟二姑娘不过是一个从三品官员家的次女,这治丧的规格,未免也过于隆重了。
孟府如此声势浩大的去筹办一个次女的丧事。
究竟是爱女心切,还是故意要闹的满城风雨,给谁难堪。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
哀乐震天,尖锐又刺耳。
越走的近,这声音越是清晰,而周佳榕也越是紧张。
她紧紧抓着傅遥的手,把傅遥的手抓的生疼生疼。
但傅遥却不动,任由周佳榕这么抓着。
马车缓缓的在孟府门前停稳,可在下车的时候,周佳榕却迟疑了。
“姐姐,我害怕,我想回去。”
见周佳榕脸色煞白,手也冰凉,身子也在发抖。
傅遥便知道,佳榕是真的在害怕。
傅遥本就没想强人所难,一听周佳榕说要回去,她二话没说就吩咐驾车的周显,立刻调转马车,回侯府去。
可就在周显预备赶马车掉头的时候,周佳榕忽然起了身,“姐姐,咱们既然来了,就不能再畏畏缩缩,我去。”
傅遥珍惜佳榕这份勇气,连忙起身,牵着佳榕一同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眼前就是满目的素白。
今日天色不好,灰蒙蒙的,像要下雨似的。
在阴霾的天空下,这纯白的颜色便显的有些晃眼,甚至带着几分阴森。
见这场面,周佳榕立刻就躲到了傅遥的身后,刚提起来的勇气,又瞬间被击垮。
但既然来了,就该把该做的事都做好。
于是,傅遥便吩咐周显去通报。
门口迎客的小厮一听说忠勇侯府来人了,一脸狐疑的往傅遥和周佳榕这边望了一眼,才进府回禀。
不多时,乌泱泱的一众人,就从府里出来了。
尽管来者皆是身穿素服的妇人,但瞧那架势,绝对是来者不善。
被众人拥簇在中间的中年妇人,虽然哭的双眼通红,但面相却生的十分凶悍,一看就是个泼辣的女人。
傅遥猜,这位大概就是太仆寺卿孟启的夫人,雷氏。
至于雷氏身边这些人,大概不是孟氏的妯娌就是大小姑子。
总之,瞧她们一个个横眉冷对的样子,就能看出,这些人必定都是孟氏宗族的女眷。
面对孟家这群来势汹汹的女人,傅遥却不卑不亢,上前自报了家门,并且道明了来意。
一听说傅遥是辅国公府的千金,雷氏等人的目光立刻变的有些怪异。
心中踟躇,是既不敢轻怠了傅遥,却又恨傅遥来替周佳榕出头。
孟家几位女眷在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其中一个年纪最长的妇人站出来说,请傅遥进去。
事情似乎比想像中的要顺利许多,简直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
而事实上,事情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