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花?”佳榕问。
周佳木点头。
“这个怎么玩?”
“这个简单。”周佳木有意抬高音量,与众人讲起了规则,“要玩传花,首先要选出个令官员来,然后用帕子将令官的双眼蒙上,叫令官盲眼击鼓。至于其余的人,则围坐一圈,一个接一个的传递花或什么物件。待令官的鼓声停下之时,花落在谁手里,谁就要表演一个才艺,若是演的不好,便要罚酒一杯。”
听完周佳木的解释以后,佳榕更来了兴致,“这个好玩,我要玩。”
傅遥也觉得有趣,“算我一个。”
周佳木笑笑,“这传花是好玩,但人太少玩起来也无趣。楚莘、常安、还有你们,屋里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过来一起玩。”
一听这话,佳榕越发兴奋,立刻在一旁摩拳擦掌,只等游戏开局。
嘴里还低声念叨着,“我不要花,我绝不要接到花。”
至于向来爱害羞的芸熙,此番却丝毫不见胆怯。
原因很简单,人家有才艺呀。
随便弹首曲子,画幅画就足以艳惊四座。
而强被拉过来充数的楚莘,原本是个挺大方的姑娘。
但一听说要表演才艺,心里就有些紧张。
她有什么才艺呀,难不成要当着诸位主子的面打套拳?
楚莘想着,立马自请要当蒙眼击鼓的令官。
对嘛,还是这样的体力活比较合适她。
然而,揣着同样念头的,绝不止楚莘一个。
常安也想当这个令官,只可惜比楚莘晚了一步。
玩传花,本来就是为寻乐子,为大家高兴。
若是表演才艺叫人为难,那就失去玩这游戏的本意了。
傅遥便做主,让楚莘和常安轮流来当这个令官。
如此,也算是皆大欢喜。
眼下,令官有了,却还少个鼓。
鼓这种东西,又不是人人家里都有,即便有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出来。
于是,众人便商议,用筷子敲击碗底来代替即可。
至于花,佳榕立马将自个头上的大红绢花摘下来。
既然东西都已经齐备,游戏便能开始了。
因一时找不到应手的东西,楚莘并未被蒙上眼。
而是背对着大家,一手持碗,一手拿着筷子。
随着清脆的敲击声响起,绢花从佳榕手中传了出来。
尽管在坐的大多都是第一回玩这个游戏,但大家却深谙玩此游戏之道。
只把那传递的花,当是烫手的山芋,恨不能不沾自己的手。
楚莘敲碗的速度越来越快,绢花传递的速度也跟着越来越快。
芸熙紧张,一不小心将绢花掉在了地上。
傅遥赶忙俯身将绢花拾起。
刚坐起身来就见佳木在偷笑,刚好这个时候,敲碗声将停。
傅遥便略过崔景沉,直接将绢花抛给了周佳木。
哼,叫你笑话人。
周佳木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就将绢花给接住了。
待楚莘转过身来,正见周佳木双手捧着绢花。
“周公子请吧。”楚莘说,本不爱笑的人,都是一脸笑容。
周佳木捧着那朵绢花,一脸惊讶的望着傅遥,“哪有这么玩的。”
“在我这儿就能这么玩。”傅遥理直气壮的说,“寿星公,您愿赌服输,就赶紧给大家伙表演个才艺吧。”
佳榕也忙着起哄,“哥,你别婆婆妈妈的,赶紧演一个。”
“姑娘们面前,拿出个男人样来。”崔景沉看热闹不怕事大,也帮着催促周佳木。
周佳木是个大方人,大场面上从不怯场,更别说与亲近的人玩游戏了。
“本公子多才多艺,你们说吧,想看什么?”
“唱曲儿。”佳榕几乎脱口而出。
周佳木白了佳榕一眼,“你是我亲妹妹吗?”
佳榕并不示弱,“是哥自个问我们大家想看什么的。我从未听哥唱过歌,哥就唱一个嘛。”
“唱一个。”崔景沉竟然第一个站出来应和佳榕。
“唱一个吧。”傅遥也挺想听佳木唱首歌的。
佳木的声音好听,想必唱起歌来应该也不会差。
眼见盛情难却,周佳木一笑,“好,那我就唱一曲。”
话毕,便清了清嗓子,张口唱道:“悲时俗之迫阨兮,愿轻举而远游。质菲薄而无因兮,焉托乘而上浮……”
如傅遥所料,佳木的歌声十分的嘹亮动听。
而他唱的这首曲子,也是傅遥再熟悉不过的。
傅遥记得,她随太子爷和佳木从幽州回京都的路上,路经玉澄湖。
三人乘舟游于湖上,当时她就为太子爷和佳木唱过这首曲子。
傅遥还记得那日天气晴朗,湖水澄澈,碧波荡漾。
还记得玉澄湖边,青山绿树,湖光山色相映成趣。
傅遥闭上眼,仿佛还能感觉到当日湖面上徐徐吹来的清风。
佳木一曲唱罢,众人还沉浸在这柔婉并略带哀伤的歌声中无法自拔。
还是佳榕率先打破了沉默,“哥,你唱的真好。没想到哥你唱曲这么厉害。”
佳木微微抬高了下巴,一脸得意的说:“这些事,都让你知道了怎么行。”
傅遥从旁瞧着,忍不住偷笑。
明明脸都紧张的通红,还在说大话,佳木总怪她爱逞强,依傅遥看,他俩就是半斤八两。
“来,咱们再接着玩。”周佳木一边扬了扬手中的绢花,一边着重的交代了傅遥一句,“阿遥,你可不许再隔着人扔了。”
傅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