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凉,树上的叶子纷纷落下,偶尔有片枯叶顽强的立在枝上,被风一吹,便显得格外萧瑟。

废黜太子的旨意依旧没有下达。可太子到底是废了,整日窝在东宫饮酒作乐,不理朝政。

今上下旨斥责了几次,见太子依旧故我,渐渐心灰意冷,开始重用起其他几位皇子。

可是,今上到底老了,开始踟蹰不前,这废太子的事情,朝臣提了几次,今上还是没有盖下那方玉玺。

后宫之内,皇后的病就一直没有好过,汤药一碗一碗得喝着,就跟水似得,可就是好不起来。

如今这宫里的宫务,已交给贵妃管理。皇后就算手里攥着凤印,也没用。

郁偆和孙怀过站在角落里,交换了些东西。

“孙叔麻烦你了,这是我这两年攒的,我看看能不能帮我捎到我家去。”

孙怀看着那不大的包裹,道:“你这是何必呢,你都进了这宫了,怎么还记着外头。”

郁偆这是第一次让人往宫外带东西,她以前还想过找何香香帮忙,只是何香香和家人联系一次也难得很,每次还要给那些个传递消息的内侍不少钱。郁偆打听之后,肉疼得不行。

郁偆又拿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道:“这里头的,是给孙叔的喝茶钱。”

孙怀连忙推拒:“你既然叫我这一声叔,我就不能拿这个。我帮你带就是了,你家住哪儿?”

“我家住在清平街的,仁桂巷子里头,你往里头走,问哪一家姓郁就成,里头只有我家姓郁。”郁偆口齿伶俐地道。

“哎,我记得了,等我哪天有假,我就往外头帮你跑一次。”孙怀拿过东西,却推了下郁偆手里的那个荷包。

“你要是真想谢我,不如再给我做副手袖。”

“哎!”

回了房间,郁偆向崔司籍说明了刚才的去向。

崔司籍道:“你给拿了些什么出去?”

郁偆数了数:“我就换了些碎银,还有几十个铜板。也没多少……”

倒不是郁偆不放心孙怀,特意给的少,她是担心,突然给家里一大笔钱,会给家里招祸。

崔司籍点点头,“倒也不算太过分。要是有机会,我带你出宫看看。但你万不可因此,心思散漫,不再尽心侍奉上主。”

“谨遵教诲。”

趁着腊月还没到,孙怀请假去外面跑了一趟。

为了不给郁家人添麻烦,孙怀特意换了身便装,而后叫了辆车,晃晃悠悠地往仁桂巷子去。

车里够暖,孙怀就将帽子拿了下来,摸着这帽子上的纹路,孙怀觉着郁偆这孩子真是不错。他只说要一副手袖,没想到郁偆还做了帽子、手套、护膝。虽然都是手工简单的小物件,可这样才显得贴心。

路过布店的时候,孙怀进去扯了几尺松江布,当作手礼。

孙怀进了仁桂巷,问了两个人,就将郁家的住址问了出来。

还没到郁家门前,就见一个人从郁家的门里闪了出来,随后又丢出些东西来。

“你给我滚,不就是赚了几个钱,你就在我面前充起大爷来了?你带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你,比上次那个还不如。”

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娘从门里,一摇三晃地出来,往郁佳的怀里跌。

郁佳一闪,任由那小娘歪了身子。

“我怎么了啊我,我正正经经的想娶个媳妇,你不同意。我还能怎么着啊我?现在想起别人的好来了,当初你怎么就不答应呢。”郁佳无赖地道。

刘氏气得直跳脚:“那女的比你大了将近三岁,这都要十九了。十九了还没嫁,那样的女的能要吗?”

郁佳揣着手,缩着肩膀,就跟那些个街边的地痞无赖一般。

“我就相中她了!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妈你就同意了吧,爹不都没有意见。”

一声婴啼传来,刘氏忙道:“我现在管不成你了,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还要去照顾你妹妹。”

郁佳垂着头,搓了搓脸,一屁股坐在自家门前的石阶上,也不看那小娘。

那小娘自个儿理理衣裳,碰碰首饰,还有空朝孙怀抛个媚眼。见孙怀不搭理她,就腿踢了踢郁佳。

“冤家……那我可走了。答应你的事办成了,你可得好好谢谢我,以后常来看我啊。”

郁佳看了看那张俏脸,“走吧,走吧,钱过些日子再给你。”

小娘赏了郁佳一个白眼,腰扭得跟条水蛇似得,妖妖绕绕地走了。

“请问……这是郁家吗?”孙怀上前道。

“是,我是!”郁佳烦躁的问答。

孙怀一笑,解释道:“你理解错了,我是问,这是郁偆的家吗?”

郁佳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瞪着孙怀:“你说谁?”

“郁偆托了我来看看你们,还让我给你们捎了点钱。”

郁佳猛地站起来,拉得孙怀一个踉跄。

“娘……妹妹托人回来看咱们啦!”

刘氏摔了门帘出来,气呼呼地道:“胡说什么呢!你妹妹不是在里头喝奶,你再……”

刘氏捂着嘴,呜咽呜咽地哭,带着颤音道:“可算是有消息啦,当家的咱们阿偆有消息了。”

孙怀看着面前那碗热水,他刚伸手端起来,就见面前那四双眼睛,随着他的动作,一转一转。

郁爹手里抱着个孩子,稍稍转了转身子,将他那条有些变形的腿遮住。

刘氏搓着手,拘束地道:“你喝,你喝,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现做去。”

孙怀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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