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为唐相报仇了?”大概是察觉到自己方才的情绪有些过激,凤陵祉略略缓和了语气,“跟本王回帝京,本王会给你想要一切。”
“我不需要。”心满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自从唐家出事以后,他一直就是在用这种话在欺瞒她,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她却是吃了十次八次的堑才看透这一点。
这要是放在以前,她可能会傻傻的相信他,然后一直等待着那个永远等不来的平凡之日,可现在?
“王爷不会真的以为我唐心满没有脑子吧?”她冷冷的看着他,那眼神凉的让他心惊,以前她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的,“我真是不明白,您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就这么笃定的认为您说什么,我就会信什么?”
凤陵祉一窒。
她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的。
就算是在王府之中,他们关系最恶劣的时候,她也不曾用这种憎恨的目光瞪视着他,说着那些令人觉得难堪的话。
凤陵祉忽而发现,他当初在帝京城中放走心满是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因为那个时候,至少在她眼里还会存着一小丝的情意,可现在,那双杏核一般的眸中满满全是厌恶,只恨不得能离得远远的,再不相见的好。
这个事实让凤陵祉的心口倏痛,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了她,“心满,我……”
心满几乎是下意识的甩开了他的大手。
他凤陵祉以为他是谁?
谎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她也相信了他一次又一次,可结果是什么呢?
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打着自己的脸,让自己更深一层的了解到,自己到底有多蠢。
她当初怎么就会瞎了眼的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请王爷自重。”她退后了一步,与他保持着得当的距离,“我不会跟你走的,我现在有从容哥哥,我唐家的事我们兄妹俩自会解决,不需要你的帮助!”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的那两个字,清丽白皙的面容上浮出几分冷冷的嘲讽。
心知多说已无益,凤陵祉一个健步上前,心满反应极快,挪身就想避开,奈何她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凤陵祉,一句‘你想做什么’才刚出口,颈间便涌上一股酸麻,紧跟着那感觉瞬间席卷全身,让她失去了意识,倒进凤陵祉怀里。
凤陵祉接住她软下来的身子,她身上有他熟悉的淡淡清香,似是受到蛊惑,他微微俯下身,一嗅芳泽,顿时感觉心里充盈了不少。
……
唐从容在听到凤陵祉在大庭广众之下掳走了心满后,脸色就一直铁青着,他张罗了铺中所有伙计在金陵城中搜寻,就差没将整座城翻个底朝天。
顾及到心满的敏感身份,他们并没有惊动官府,只是私下暗自查探,本来好好的开张之日也草草收了场,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唐从容在大街小巷中找心满的同时,还在留意周围有没有摘星的踪影。
这几日因为想要让他带心满乖乖回帝京,摘星从早到晚的跟着他,就差没跟他同睡在一张床上了。
这一整日的不见踪影,已属异常,虽然有可能是因为凤陵祉来了的缘故,但他怎么就没多想一点,比如说想要暗中掳走心满?
唐从容后悔不殆,早知道就该向凤陵祉问来他下榻的客栈,否则也不至于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满城乱窜。
“从容兄!”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声清越的呼喊,唐从容回头,便见谢南青一阵风似得跑了过来,“打探到了,北城不久前出去了一辆马车,那赶车之人的样貌正是描述中的样子!”
因为防着凤陵祉会掳人直接回帝京,唐从容早就将凤陵祉和他身边那四个暗卫的模样描述的清清楚楚,让人在各个城门口询问守城的官兵,其中最需要重点询问的,就是北城门。
北城乃是通往帝京之地,凤陵祉既然是要带心满离开,那就不需要掩人耳目,毕竟心满一旦被抓,心急如焚的唐从容必定跟上,自然就不需要再隐匿行踪。
“从容兄,你还愣在这干嘛?还不快去追啊!”谢南青心里早就急的团团转了,这不知哪里来的悍匪,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
简直胆大包天,目无王法!
“追自是要追,但是在追上去之前,从容要拜托谢兄一件事。”这确定了凤陵祉一行的行踪,唐从容倒是不急了,凤陵祉抢人一事,毕竟被那么多双眼睛看到,人多嘴杂传来传去的,很容易就会惊动官府,现在他的身份并不适宜与官府碰面,便只能托谢南青从中周旋了,“有关心满被带走的事情,还请谢兄秘而不谈,其中缘由颇为周折,容从容日后解释。”
谢南青也是个通透的人,虽没有想到钦犯那一方面,但也觉得在一个刚刚开张的铺子里就发生了抢人事件,传出去确实影响不好,便点头道:“从容兄放心。”
唐从容也点头,“好,那铺中诸事还望谢兄多多担待。”
随即便提气直掠而上,沿着屋檐腾挪纵跃了几下,瞬息便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引得周遭百姓惊叹连连。
谢南青有些呆滞的站在原地,脑子还没回过神。
……这铺中事,要他多多担待是什么意思?
……
金陵城外,一辆做工颇为精细的马车正在官道上行走。
赶车的人是一着黑衣大氅的男人,他的左右两边各有一匹马,马上坐着两个与他同样打扮的男人。
虽说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