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芬!你们在作甚?”突然耳边一声怒吼!似头顶打下了一个雷来!
两人吓的魂飞魄散!这是二太太的声音,她怎么会出现?她竟然还未睡?
令州脑子一片空白,腿脚已不能动弹,倒是令芬,立刻掩了前襟转身向母亲走去,二话不说扑通跪下。
“母亲请不要声张!叫醒了父亲或丽姨娘便麻烦了!如今我就要嫁到觉王府去,此事决不能外扬……”
二太太怒不可遏的掴了她一掌道:“你也知道自己就要嫁了,如何同你弟弟厮搅在一起?这太也……荒唐!”
“令州先走!快走!”令芬低声喝道,并将自己的衣裳理好,衣带整理好。
令州这才反应过来,忙低头匆匆向院中走去,经过二太太身边,二太太原想扑过去抓他,却被女儿死死拽住。
“母亲须得放了他!女儿知道母亲生气,但母亲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不然女儿丢了名节事小,必召至大祸!”
二太太闭目深深吸气!强压心头的怒火,泪水扑簌簌而下。她自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问:“你们,可曾真的……你们到那种程度了?”
“不曾!”令芬摇着头急切道。
“女儿尚是完璧,母亲可以查验!女儿再说一次,请母亲便当什么都不曾发生,女儿自今夜起必会检点行为,深居简出,再不见他!直至顺利嫁入王府!”说完起身朝母亲福了福,竟自回屋去了。
只留下二太太站在院中,满腹的恨意涛涛,双手紧捏着拳,直想冲到东小院去撕碎了令州!一阵寒风吹过,刮得她脸庞生疼!提醒她该回去了,左右无奈,只好转身,一转身却差点灵魂出窍!原来离着七八米院角的一棵桃树下,还站着一个人!细看之下,却像是东小院里的静香!静香原是令彤身边的一等丫头,长的好打扮也体面,二太太故而认得。只见她痴痴望着令州离开的方向,满面泪痕,胸口起伏不定,脸上是浓浓的不甘和嫉恨……二太太冷笑一声,了然于心,她这泪水可白流了!看上了令芬的男人,还能看得上你一个丫头?
情孽啊!情孽!这郭府里到底是哪里的风水出了问题?许多年前的沉思院里也曾深锁着一段孽缘……
她默默往回走,发现那静香仍呆立在原地。
“你也瞧见了!你们家少爷心里装的是谁,哪里还有你的位置?别妄想了,回去吧!”见她依然站着不动,二太太又退回来半步道:“对了,回去后希望你嘴闭紧点,不然你们东府的主子能放过你,我也必不能饶了你!”
第二日一早,令彤刚穿了衣裳起来,还未来得及梳洗,令州房里的一个叫茴儿的丫头便匆匆忙忙而来。
见她脸色有异,令彤问道:“你这样子,可是有什么事情?”
“二少爷他,恐怕是走了,留下一封信”
“走了?他能走到哪儿去?”令州不像令方,志向远大不囿于室。他从来只在书房里画画,最远去趟京郊,与同好之人郊游写生罢了。但是,茴儿却递过来一封信。
拆开,信上居然只有寥寥一句,说是自己一早便赶赴苏杭去学绸缎生意了,三月后回来,勿念!
什么叫勿念?突然就这么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令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把那封信翻来翻去看了几遍,未见其他东西,甚至还喷了水在灯前照,也未发现任何玄机。
去他房中一看,床榻箱笼桌椅都收拾的好好的,当季的衣裳都不在了!一个漆雕福在眼前的钱匣子里留了五两银子,其余的都拿走了,真的走了!令彤愣愣的走回来,坐在厅里的椅子上,失魂落魄的拭着眼角的泪。
这个家,真的只剩下自己了!
“我莫不是个天孤星?父母双亡,大哥过继,二哥不告而别,还有许慎……所有人都会离开我吗?”吴妈已得了消息,进来一瞧,看见令彤这样子也是吓了一跳,令彤虽然爱哭,也有过哀痛悲伤的时候,但自艾自怜信心全无的凄惨之状倒是不曾有过!
“哎哟,哪里就到你说的这个地步了!”
“赶紧去梳洗一下,换件干净衣裳,我去找令麒少爷,你们到令州的朋友那里去找找,那个什么……染的,还有苏衿少爷,兴许他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一时间犟脾气犯了,这个点儿估计还没走远呢!赶紧把他给找回来……去吧!”
令彤从椅子上跳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到了院中,正遇上一边穿衣一边飞奔而来的令麒,二人话也不说,便匆匆向院外走去,经过西院的走廊,却看见令芬循声而来,神色疑惑又关注。
“你们去找谁?”
“我二哥哥!他留了一封信出走了……你知道他去哪儿吗?”
令芬先是露出吃惊的表情,继而又变得尴尬。
“我……并不知道,他真的走了?信上是怎么说的?信在哪儿?”
令彤见她古怪,却也没时间深究,“信在厅里的桌上,你自己去看吧,我们这便去寻他了!”说完便似一阵风般同令麒走了。
令芬匆匆来到东院,与吴妈碰了个正着。
“吴妈,令州的信在哪里?给我看看!”
吴妈诧异,不知令芬如何关心这事,用围裙擦擦手,指着厅门道:“当是在桌上吧!”令芬等不了,疾步上前掀开门帘一看,却见静香站在桌旁,手里拿着一张信纸,看见令芬,她脸上顿起嫉恨之色,令芬看也不看她,上前几步夺过那封信,当看见上面只有一行青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