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依旧盘旋在寒烟手腕,不肯离开,还蹭着寒烟受伤的伤口,似乎黏她的紧,但看起来没有恶意,加上那石鹰缠着柳银笑,寒烟看了看四周,其他石像依旧沉浸,细看蛇身,才发现它的头上身上都有它的血。
再看石鹰与柳银笑。
柳银笑方才只是措手不及,如今换过神来却是与石鹰对峙,石鹰尖锐,却在柳银笑灌入了魂惧之力的鞭子下,一点一点的掉落着碎石子,眼见着坚持不了多久。
寒烟心一横,捡起柳银笑掉落的短刃,往手心一划,潺潺的鲜血顺着手掌流了下来,寒烟的面色也是苍白至极,而她撑着力气不敢浪费,往地上的石雕看去。
虽有兽,狮子,豹子,熊,但看这身子也只是小的,寒烟却是赌了一把,将手掌一一按在它们的头顶,看着血缓缓渗入,而它们第一反应亦是蹭在寒烟腿边,大大小小,算不上少,不是活物,却带有活物的情绪,感受。
一直小豹子突然竖起了汗毛跃出寒烟身前,转过身,寒烟便看见柳银笑已经冷着笑,将石鹰重重扔在地上,石鹰碎裂。
一道白色的残念从碎石上升起,蹿进寒烟的额头。
“臭秃鹰,信不信我拔了你的毛拿你炖汤喝!”娇俏女子再出现,似乎比方才要小上一些,她用石子砸着空中低飞的雄鹰。
那鹰口中叼着一条蛇,但那神情,却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飞的极低,又故意让女子打不着。
女子掐腰,指着那鹰道,“死秃鹰,不把绳子还给我,我迟早去爬你的老窝。”
啪的一声,那鹰毫不犹豫的把蛇丢在地上,那蛇吐着舌头还未来得及离开,就被女子毫不犹豫的掐住脑袋,嗖的往腰上一缠,打了个结。
拍了拍那蛇的头,撇嘴得意道,“走,咱们回家吃饭。”
虽然画面看起来似乎是争锋相对,但由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是在打闹玩笑,并且不是一次两次,鹰以逗弄女子为乐趣,每次都被女子给威逼利诱压的死死的。
“原来不过是被人雕刻出来的念想之身,这执念一散,那就没了。”柳银笑将那石鹰踩了个稀巴烂,再一转身,却看到寒烟被众多石像围绕在其中,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些东西可是没有疼痛的石头,还这样有力气,这执念之深,千年难散,这加在一起,就是再来两个她也不能应付。
寒烟才意识到,其实它们都是死物,支撑它们至今的,应该就是那雕刻之人在其中留下的记忆。
为了保护寒烟,那蛇首先冲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一片混战。
看到这一情景,想到脑海中出现的画面,寒烟有一股莫名的酸涩感,一只接一只,被打趴下又再爬起来,柳银笑亦是伤痕累累。
突然腿边被硬物蹭了一下,寒烟低头,才看到一只小老虎用脑袋蹭着她,那双石雕的眼睛里面巴巴的望着她,寒烟能想象到一只小兽的依赖。
但寒烟知道它不是在看她。
“当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们?”柳银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红布遮掩的黑色珠子。
这珠子乃是柳曲塬聚集自己的力量交给她,只怕她来此一朝有危险,一共只有两颗,边是汇聚了柳曲塬半生的力量。
珠子一出,这石室内的氛围顿时变得低沉阴郁,浓厚的死怨之气汇聚其中,那些石像都不由得后退一步。
寒烟一惊,诧异的看着那珠子,她有祭洛的力量,这绝非仅仅是祭洛的力量带来的。
“怎么,你也感受到了吗?”柳银笑看到寒烟的神情,不住冷笑,“为了将这不属于我们的力量融进骨血,除了祭献赶紧的精血命魄以外,我们还要从小就要喝人血,与死人为伍,生下来就要寻个死魂与自己的命格相缠才能汇集这死气未己用,直到少年再将它亲手除去,泡过度化符水压住逼人命格的死气,你当真我们就是坐着拥有这力量的吗?”
显然,拥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需要代价的。
“那你柳家,为何偏要执着于此!”寒烟蹙眉,“本就不属于你柳家的东西,何必要强留。”
柳银笑仰天大笑,“你觉得我柳家走到今天这一步,还能失去它吗?废话少说,今日我要你死,你便别想活。”
柳银笑用力咬破刚结痂的手指,准备在那黑珠子上下手。
寒烟一看她若是用了只怕,只怕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将不保,即便她活着,神藏已经摧毁,那么她也算不得是神女转世,反而会是带来灾祸的人。情急下开口,“我若是死了,魂心也死了,你柳家想要的是力量,难道不想在它还未醒来之前,从我身上把魂心拿回去吗?”
说到此事,柳银笑面色一变,神情颇有不对,恶狠狠的给了寒烟一记眼神道,“我柳家自有法子,不用你多管闲事。”
只这样,寒烟便觉不对劲儿。
随着寒烟将血在那黑珠子上划着符文,寒烟只觉得石室内似被一股肃穆低沉的氛围笼罩,情绪被压的极低。
那些石像开始如同一般的飞鸟走兽一般惊慌,左右走动。
蹭着寒烟的那只小石虎轻轻的用手顶了顶寒烟,然后抬起头看着寒烟,像是在等待她的安抚,寒烟左右看了看,这个情况,好像没有更糟了。
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