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石虎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张开嘴,似乎要吮吸她的拇指,犹如小幼虎一般,可惜是石头做的,动作有些声音,但寒烟能想象它生前该是拥有多么柔软的皮毛。
心里顿时异常的平静,粗糙的触感轻轻蹭着她,有些刺痛,又让她莫名的想笑,好歹她也不虚此行是吧。
虎口突然一用力,寒烟吃疼,刚要缩回手,那小石虎竟然流泪了。
而寒烟看见了一片小村,它如同世外桃源一般,静谧而又让人觉得平静,人们辛勤劳作而愉悦,忙里偷闲的也高兴,村口迢迢的竖着碑,闲云村。
平静被车轮转动的声音打破。
几个莽夫用牛车拉着一只浑身是血的老虎感到村口,慌张道,“阿洛,阿洛,你快出来。”
人群逐渐汇聚,望着那奄奄一息的老虎,细看之下,身上竟全是锐利的如刀割一般的伤口,而这只老虎相比寻常老虎来说,也是异常的瘦弱,似乎肉都贴在了骨头上。
它呜咽着,似乎极为难受。
少女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挎着一个小包,蹲下身子摸了摸老虎,摇摇头,“没有救了。”
“阿洛,村长没有发话吗?这几年死的不止是动物,前些天村尾阿大的弟弟死了,也是这个模样,我看就是咱们村儿里的那个外人作怪。”一扛着锄头的年轻男子撇嘴道。
“阿司已经到咱们村儿好几年了,哪里还是外人,你若是要这样歧视他,那我只能告诉我爹,让他来收拾你。”少女翻了个白眼。
“阿来别胡说,祭洛快要跟习司成亲了,说来,习司这几年为咱们村儿忙上忙下,做了不少东西,你们家还用着他做的椅子呢,你这样说好在习司没听到,否则让人多心寒啊。”人群中一老太公正的说道。
阿来摸摸头,不满道,“阿洛是咱们村最漂亮的姑娘,村长这样就要将她草率的嫁给那个来历不明的村外人,我真想不通。”
听到这话,少女顿时起身,拳头高举,“你还说,你还说。”
话语间,小小的呜咽声起,却是那老虎的肚子下鼓鼓囊囊,少女顿时收回了目光蹲下去,摸了摸肚子,小肚子凸起了一块,却在众人的惊愕中从那老虎的肚皮中钻出一只小老虎,还浑身湿哒哒的,黏黏成一团,闻着味儿就抽筋祭洛的手指,舔了舔蹭了蹭。
“想不到,竟还活了一只小的。”那婆子惊呼。
祭洛将那小小的老虎抱了起来,问道,“谁家有猫或者狗刚缠崽,它是饿了呢。”
人群远处的男子听了,神色一松,紧握的拳头才散开,往前一大步,靠近祭洛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小奶虎,“我来吧,我前些天刚看到村后头落了一只刚产崽的母猫,我把它们放在了那口遗弃的破井旁。”
画面随着人群的动作而结束,寒烟又看清是石室内,这只是恍然一瞬,柳银笑依旧在黑珠上画着血色符文,连上竟是青筋跳起,极度扭曲。
那老虎见寒烟看到了她的执念,转过头就恶狠狠的嚎了一声,声虽不大,但气势不小,其他石像因它这一声而停下了动作。
小石虎嗷嗷了两声,柳银笑看到它们再次警觉看她,狂妄道,“来不及了,今日定然要你葬身此处。”
寒烟闭上了眼睛,等着那一刻,却没想到身子突然一重,却是所有的石像朝她包裹而来,她下意识的就用守护住头,蹲在地上,感觉上方只重,所有东西难以呼吸。与此同时,石室内的莹兽越来越多,在魂珠爆炸的前一刻,从祭洛的石像跟前,将墙壁与出口完全覆盖。
不停有沙石一般的东西挑落自她的颈脖,却是不敢再动,只听的到外通轰隆作响,不停有石子碎裂的声音,以及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柳银笑自己狼狈不堪,开启这珠子耗尽了她的力气,本是不到万不得已防身所用,而她为了杀靳寒烟。
她不信她还能活下来。
过了许久,直至周遭沉默,只听得见柳银笑的喘息声,寒烟这才站起来,却发现这石室一片狼藉,所有动物的石像全部碎裂,天花板墙壁上的额萤兽像是被榨干了一般,逐个脱落。
“你,你怎么还活着。”柳银笑不可置信的看着寒烟。
寒烟望了一地的碎石子,苦笑,“它们救了我。”
柳银笑不肯放弃,抬手就要一鞭子甩在寒烟身上,却想不到,不知何时其中一道石门已经看起,其中站着一个杵着拐杖的枯槁老人,她一抬手杖,一股无形之力将柳银笑顿时打晕,寒烟诧异的看向她,看到她花白的眼睛竟然与厣婆一样。
不仅如此,甚至她的感觉也跟厣婆一样。
“我以为,我等不到你。”老婆子颤巍巍的走到祭洛的石像跟前,合手相拜。
寒烟方才还有些沮丧于那些富有情感的石像消失,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等我?”
老婆子回头,用一双没有黑瞳的眸子望着寒烟。
寒烟走近一看吓了一跳,她不仅是黑瞳没有眸子,身上的皮肤也接近风干的状态,头部肩膀,以及执杖的手抖音乐有露出森然的白骨,身上却并无死气,但也无活气,但看这副模样,若是人,难以相信还能活到现在。
没有瞳孔转动,寒烟却感觉到她将自己上下打量,最后盯着她的胸口,似将她看穿。
过了很久,老婆子才回过头,朝着石像道,“想不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