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跪在那里,是父皇罚你了吗?”
男孩穿着金缕衣,带着玉冠戴,小脸莹润粉嫩,气息比起前两日好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哎呀,九皇子殿下,这人肯定是做错事了才在这里罚跪,我们别多管闲事,快些进殿去吧,殿下您不是对书册中的一些句子有所领悟想要和陛下讨教吗?去的晚了万一耽误了陛下用膳就不好了。”
身后的宫人凑近九皇子身边,如此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让九皇子不要多管闲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固宠。
跟着一个受宠的皇子和跟着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可完全是两码子事情,九皇子这几日得了皇帝的青眼,身边的宫人都是才从内务府储备司调来的,一个个的可就是指望着九皇子能够更得陛下喜爱,自己跟着沾光,在宫中才更有分量呢。
现在眼看着九皇子放着讨好皇帝的正经差事不赶快去做,却跑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跟前,看那样子还想哟蹚浑水,宫人心中不满,却不敢直接说出来,只能够这么不阴不阳的提醒九皇子注意‘正事’。
“多嘴,本殿下要做什么说什么要你个奴才来教导吗?自己掌嘴二十下!”
九皇子眉头一竖,对着那说话的宫人呵斥了一声,疾言厉色的,对方屁都不敢放一个,顶着周围几个同伴隐含着幸灾乐祸的眼神不甘不愿的对着自己的脸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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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倾落刚刚下了马车,便有一个小道士打扮的少年迎了上来:“这位便是许小姐了吧,请随小道来。”
话说的还算客气,眼中却是全然的轻蔑,他一手拿着拂尘,脑袋昂的极高,说完了话之后转身便自顾向前走去,也没有等到许倾落答话。
在皇宫中,只要穿着他现在这一身道袍的人,便是对着宫妃娘娘也是不惧的,更何况是许倾落这么一个没有什么身份地位的女子,琅晟的未婚妻子,在宫廷中,完全不够用。,
许倾落凝眉望着对方的那一身还有那很是傲慢的背影,没有找事,而是抬脚跟了上去。
此时此地和一个穿了一身道袍便以为自己得了道家真传的小内侍发生争执根本没有什么好处,她这次来可是要好好的和那些为皇帝炼药的道长们讨论丹药的。
前面在皇帝面前下再多的铺垫,说的再多,不如她真正炼制出几味比较有用的丸药,真正成为让皇帝不得不敬着的重视的人,然后她才能够在京城中拥有真正的话语权。
琅晟的未婚妻,只是这个头衔是不能够在京城中做太多的,许倾落也没有想要全部依仗着琅晟的意思,她更想要成为琅晟的后盾,最坚实的后盾,她要帮着琅晟寻找蛊毒,寻找解药,她要对付太子,她要让琅晟日后没有后顾之忧,这些,都需要权利。
少女的眼中闪烁着熠熠的星光,看着璀璨的很。
前面做道士打扮的小内侍停下了脚步:“到了。”
许倾落抬头,宫殿正中悬挂着的匾额之上,正是寿康宫三个大字。
铜铸鎏金的字体,看着便给人一种富贵气,许倾落轻微的动了动鼻子,隔着一道厚重的殿门,也能够闻到那股子浓重的药味,尤其是道家炼丹最常用的几样东西。
果然都是‘好东西’。
许倾落微微勾唇,抬腿迈上了寿康宫的台阶。
皇帝果然是怕死,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已经服用了多久了。
至于是否服用过,许倾落曾经给皇帝诊过脉,她心中清楚的很,丹毒虽然不多,却也有沉淀入心肺间的了。
一脚迈入寿康宫,一眼望去全是烟雾缭绕,同时传递入耳中的还有诵经的声音,许倾落抬眸望着那烟雾缭绕中的三清像,一时间还真的有些分不出这是道家山门还是皇宫大内了。
道士们忙碌的很,有的诵经,有的提笔写经,有的在看着丹炉,有的在打着道家的养身拳法,更多的则是在一样样的分着药材,探讨着这是什么药材,有什么药性,和许倾落在太医院看到的场景倒是有些相像。
连对她故意无视这一点儿都挺像的。
许倾落怡然自得的进入了大殿中,径自走向了那一堆药材,眼睛越发的亮,龙葵草,七秒莲,百子叶,琼草,这些个只闻其名却无缘得见的极其珍惜罕见的药草,让许倾落的心都有点儿发烫,尤其是其中一味六叶炽焰草,通体晶莹红艳,仿若火晶一般,看着不像是草,反而像是珍稀宝物。
这东西正是许倾落昨夜研究那出自阴寒至绝之地的虫虺时候想到的也许有用的药材。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虽然真的见到那虫虺研究更有用,但是在现在不能见到的情形下,能够找到疑似与其至寒毒性相克的炽焰草,也是可以的。
许倾落的手忍不住伸向了那一株炽焰草。
“住手!”
一直对许倾落视而不见,全心分药材的道士大喝了一声:“你做什么,这红草是重要的炼丹材料,你不能够碰!”
许倾落停住了手,转首望向那个看着她皱眉的中年道士,微笑:“红草?我真不晓得什么时候六叶炽焰草改名儿叫红草了。”
比起这些个半吊子的连草药品种都分不清楚的道士,对于药草,许倾落才是行家。
在这里立足,比在太医院还容易。
那个带着许倾落来寿康宫的道士打扮的小内侍有些愕然的望着寿康宫大殿中那些个往日里看人完全眼睛长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