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愣愣的看着车子渐渐开出去老远,我突然就回了神,偏过脸看着乔江北,眼泪顺着脸颊一路滑落,我重复着说了一遍事实:“乔江北,我们的孩子没了。”
男人的眼眸暗沉得像是泼了默,他看着我,良久,伸手将我的脑袋按到他怀里,声音低哑的说了句:“嗯。”
嗯。
这就是他对自己孩子的反应。
眼眶热得几乎感觉不到眼睛的存在,我被他揽在怀里,哭得五脏都乱了。
而乔江北,却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什么。
记忆的最后,我甚至连自己被送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那么趴在乔江北怀里,哭到失去了意识。
——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医院特有的白,我愣了好一会儿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醒了。”
我本能的看向声源——是乔江北,他就坐在病床边上的沙发里,见我看向他,他起身朝我走过来,手里还拿着病历单还有一个牛皮纸袋。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开始在脑子里回放,我看着站在我跟前的男人,声音迟缓的开了口:“孩子呢?”
乔江北沉默,继而没有情绪的回答了我:“没了。”
听到他的话,我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可是,看着他手里的病历单,我却只是咬牙说了句:“我不信!”
他那么厉害,怎么会连自己的孩子都救不回来?如果真的没了,为什么还会有病历单?
伸手就要去抢他手里的东西,乔江北按住我的手腕,良久的看着我,而我却丝毫不肯退让,同样带着倔强看他。
冗长的沉默过后,乔江北似乎微微扯开了嘴角,他松开我,只是问了句:“想看?”
我点头。
他的嘴角划开了一个清浅的弧度:“看了,会——让你更疼。”
“给我。”我想知道,是自然流产,还是——因为乔江北不愿意救。
男人似乎在轻叹,他看着我的眼睛:“苏文静,昨天晚上,我犹豫过的……”他顿了顿,突然就有些失笑:“算了,最后问你一遍,真的,想看是吗?”
我毫不迟疑的点头,他也不再说什么,将手里的病历单递给了我。
摊开病历单,那上面病患的名字却让我双手一僵——溶溶!
是溶溶的病历单!
乔江北怎么会有溶溶的病历单!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乔江北,他却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病历单上医生的字体特别潦草,我辨认了好一会,也只认出了几个字眼,可就是那几个字眼,却让我浑身如坠冰窖——【因暴力性侵造成下体永久性撕裂】【无法怀孕】
“还有这个,一并看了。”乔江北却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将牛皮纸袋解开,轻放在我身上的被子上。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觉得一切荒唐到了极致,下意识拒绝这样的信息,只是摇头看着乔江北。
乔江北却依旧淡然,仿佛早就料到了我的反应,他说了句:“看完袋子里的东西再下结论。”
我机械一样的看着被放在手边的牛皮纸袋,好半响,才抖着手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叠照片。
有沈碧云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对着坐在她对面的舍尔点头哈腰的。
也有沈碧云和三个我没见过的男人说着什么的。
还有,舍尔同样对着那三个男人说些什么的。
我跟疯了一样,一把把手里的照片全扔了:“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鬼东西!!”
乔江北按住我的身体,强迫我冷静下来:“如你所见,苏文静,那三个男人就是被你的室友杀死的那三个。”
“沈碧云是不是曾经威胁过你,你不给她钱,她就让你……用身体去抵债?”话音到了最后,乔江北的声线同样带了几分冷沉。
模模糊糊升起的真相让我心脏疼得发紧,感觉整个人都快窒息了,我死命咬住自己下唇,鲜血的味道开始蔓延。
乔江北伸手将我的嘴撬开,阻止我自残一样的动作,而后声音冷清的继续说了下去:“你也猜到了,事实确实如此——那个赌场是舍尔的,沈碧云输了钱,跟那些人说,她的女儿是整个暮城身价最高的娱乐城小姐,想让你陪他们睡一晚抵债。”
“舍尔知道之后,找到了沈碧云,给了她一笔钱,找来另外三个男人,想借着这个机会给你一点教训,——如果我猜得不错,她这么做的目的,一来,是想警告我,她如果真的想,有的是机会可以下手,二来,则是想在你最绝望的时候再出现把你就走,苏文静,我们都清楚,一个人在最绝望的时候如果得到其他人的帮助,那么,那个人将会在你的心底种下什么样的形象。”乔江北看着我。
“结果那天晚上你不在,而你的室友刚好从美国回来,撞上那三个男人之后,舍尔一不做二不休,下令做了你室友,结果却被你的室友杀了。”
“当然,光凭一个女人,不可能在毫无损伤的情况下杀了三个经过训练的男人的,苏文静,你的室友挣扎过,可是却没那个能力,她是在被侵犯之后,趁着那三个人放松警惕的那个时候才反击的。”
“同时,她也付出了代价——你也看到了,你的室友,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不是的!不是的!你在骗我!”我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当初在医院,溶溶的病历单你也给我看过的!那上面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