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那你做了哪些努力?薛骐才是你最大的凭恃,你试图拉拢他的吗?”
“拉拢他还不如拉拢你,毕竟我现在是你的女儿而不是他的!”说起薛骐,薛莹莫名地就开始烦躁。
“我不认你。”
“哈哈,真巧,他也不认我。”薛莹双手环胸别开脸。
绥王顿了顿,忽然说:“当父亲的残忍起来确实很可怕。”
薛莹刚想说“你怎么知道”然后忽然想起来了:当初先皇处心积虑削减绥王的势力,将皇位传给当今皇上,那一步步何尝不是在把绥王往死路上逼呢?
喉咙哽了一下,她正想说什么却被绥王打断了:“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她起身:“那好吧。关于定神散,要不要相信我你认真考虑一下吧,我随时静候您的消息。”
“不必考虑了。明天午时,状元楼三层,会有人跟你接应的。”
状元楼?薛莹眨眨眼“哦”了一声,心里咕哝了一句: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回到纷园,冬寻回报:“晴姑姑刚才来过了,传了三夫人的口信,说明天三夫人会带着璟少爷亲自上门来道谢呢。”
“嗯,你让人回个信给三夫人,说道谢就不用了,明天我们有事外出。”
“小姐!”冬寻反对,“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跟璟少爷见面,您干嘛要拒绝啊?”
“因为我们明天真的要外出。”薛莹耐着性子解释,“我没找借口,也不是存心不想跟璟少爷见面,好吗?”
“明天又有什么事要出去?跟今天一样也不能带我和巧丫吗?”冬寻撅嘴。
“不是啊,明天我们三个一起去状元楼吃大餐。”
“还说不是找借口!”冬寻跺脚,“吃大餐什么时候去不得,非得挑三夫人和璟少爷要来拜访的日子?”
“冬寻,”薛莹用无比真诚的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冬寻,“我真的很想很想吃状元楼的醉鹅,难得我有胃口,你就纵容我任性一次好不好?”
冬寻没办法:“那好吧,我亲自去跟三夫人说。”
结果第二天到了状元楼看见廖云溪也在的时候,薛莹深深地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看见薛莹站在门口不愿意进去,廖云溪微微一笑:“看来你真的很不想见我们两个啊。”
廖云溪身边还站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从五官上看简直是完美继承了薛骐和廖云溪的优点,长得唇红齿白、赏心悦目的,虽然额头上还贴着纱布,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灵动依旧,并没有因为伤痛而显得疲惫或颓废。此时他正有些好奇地看着薛莹。
“没有的事,只是我突然间想起来这段时间我在吃药,不能喝酒,所以也吃不了醉鹅了。三夫人,不如我们到斜对面的酒楼吃酱肘子吧,他们家的酱肘子特别好吃,今天我请客。”微微俯身看向薛璟,“璟少爷,那边还有正宗的叫花鸡,你想不想试试?”
薛璟抬头看向廖云溪,得了同意之后才点头:“让莹姐姐破费了。”
众人鱼贯而下,经过楼梯时迎面遇到了正要上楼的骆仕商,看见薛莹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她身后不远的冬寻。
“怎么又是……”巧丫脱口而出,冬寻连忙拉她一把阻止了她。
廖云溪以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薛莹,薛莹却是一副压根儿没注意到骆仕商的样子,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走,道:“璟少爷的伤还没好,就这么吹风没事吧?”
“只是一点擦伤,不碍事的。”廖云溪柔声回答。
薛璟忽然上前牵住薛莹的手:“我已经没事了,多谢莹姐姐关心。”
被一个长得如此好看的小孩乖巧地牵着,薛莹的心都软了:“好,那等一下你可要多吃点哦!”
“嗯!”
………………
通泰酒楼里。
“我今天带璟儿来是想亲口跟你道谢,谢谢你那天救了璟儿。”
“三夫人您太客气了,那天只是正好碰上了而已。”薛莹微笑着应答,发现薛璟一直直盯盯地看着自己,问,“怎么了?”
“我那天听见姐姐的声音了,姐姐说让我不要放弃,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所以我就坚持着没有睡着过去。”
“真棒!”薛莹称赞,然后看见他衣领下露出一角的东西,不由一愣。“这是?”
“感孝寺的平安符,这些年他一直戴在身上的,可就是出事那天……”廖云溪说着顿了顿。
薛璟低头,嗫嚅:“那天我把它放在房间里了。”
才一天不带在身上就出事,也太巧了吧?薛莹摸摸他的头:“那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忘记它了。”
“嗯!”薛璟用力点头,拿出挂在脖子上的平安符,“娘说这是你很辛苦很辛苦才帮我求回来的,我以前都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不会再把它落下了。”
薛莹心头忽然有些苦涩,抬头看向廖云溪,发现她有些走神。“三夫人,出什么事了吗?”
廖云溪蓦然回神:“没什么。对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就是还有些消瘦。大夫怎么说的?还要继续吃药吗?”
“药还是要吃的,不过身体确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薛莹摸摸自己的脸,“所以我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吃好喝好,尽快把肉养回去。”她可不想以现在这副尊荣回到感孝寺——明心明法她们肯定会训她个狗血喷头的。
正说着,楼下街上忽然传来争吵的声音。薛莹本来没想理会,但廖云溪却忽然“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