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篱前脚刚走,萧太后就让人去把啾啾叫来,她有话要问。天娇正欲旋身往萧太后寝宫床帐后的密道去,听到啾啾的名字,一时好奇,便停了动作,静静地立在帘子后观望。
这个长得和她相似的啾啾到底什么样呢?
不一会啾啾来了,跪在萧太后脚边请安。萧太后让她抬起头,仔细打量她的脸。
天娇也看得分明,还别说,啾啾的容貌和她简直是双生姐妹一样。可是细瞧,神情气质却没想相提并论。
天娇暗笑姜篱还真能寻找,可惜形似而神不似。她旋身轻推床帷旁的三幅落地五彩漆屏画,漆屏画无声地翻转过来,门后一条幽深的暗道。
看来明秀道听途说的暗道是真的!暗道里面竟然没有机关,这让天娇走动起来格外迅捷。
姜篱的寝殿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一架龙床,就是屋子正中的一方奇厚的白色蒲垫。明秀跪坐在蒲垫上,浑身战栗地缩着头。
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她惊恐地瞪大眼睛,见是天娇,才长长地缓了口气,又紧张地四下望了望,才道:“公主怎么到这里冒险?姜篱一会就该回来了。”
“我当然是来救你呀!”天娇的敏锐的听觉能感到周围没有其他人迹,才从隐在龙床旁的暗门里出来。暗门无声地密合得严丝合缝。
真是奇怪的母子,怎么做这样一条直通两人寝殿的秘道呢?
“可是这里怎么能出得去,凡进来的人都是被姜篱的近身侍卫抬出去的……”
“不怕,这不是有秘道吗?”天娇让明秀和她往秘道里去。她知道姜篱寝殿外面的乾坤幻像她暂时破不了,不敢妄动,可眼前的秘道真是太好了。对付萧太后显然要比对付姜篱的乾坤幻像容易。
两人一先一后从萧太后寝殿的漆屏画后出来,萧太后正在床帐前更衣。天娇望着体态婀娜的萧太后,香肩半露,胸前一抹桃色xiè_yī,说不出的妩媚妖娆,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半第徐娘,和刚才穿着宫装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天娇伸手使了个定身诀,萧太后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屋里的几个宫人也都一动不动地服侍在左右。
天娇拉着明秀就走,生怕她问长问短,好在明秀一心想逃出深宫,根本顾不上细看什么,被天娇拉着出了内殿,天娇让她闭上眼睛,明秀犹豫了一下,紧闭上双眼,天娇叮嘱她,她叫她才可以张开眼睛,明秀应着。天娇旋身带她出了乾坤殿,出现在外城的城门外。
“你快去找你的亲人吧!”天娇从衣袋里摸出几绽银钱,交给明秀。“快拿着赶路吧,不然天黑就不安全了,记得要挑大路走。”天娇脚不停步,说完就进了城门,生怕明秀问东问西不好答她。
回到乾坤殿,她赶紧把萧太后的定身法给解了,她躲在漆画屏后的暗道里听外面的动静。
萧太后如梦方醒的样子,“我这胳膊怎么这么累得慌呢!”
“奴婢给太后揉揉。”衣裳细琐的按摩声。
“奴婢怎么觉得太后越发地青春了呢?”宫人献媚的声音。
“是呀,太后娘娘比陌上阁那几位淑人更艳丽动人呢!”
“掌嘴!”萧太后故作不悦的声音。
“那些淑人怎好和太后比呢!太后是凤仪江山,那些淑人不过是大王床上的陪伴罢了。你呀就该掌嘴,打得满地找牙。”捶肩的宫女有节奏地拍打着。
“就你会说!”萧太后嘻笑的声音。宫人也跟着娇笑。
天娇也跟着暗笑,都三十来岁的人了,怎么好意思和十几岁的小姑娘比容貌,这个萧太后看着端庄威仪,比大幽的苏太后更加地孩子气。
天娇不想再听,正思谋着这会是去姜篱的寝殿打探打探,还是回去浣衣房看看动静,毕竟她和明秀同时不见了,肯定要引起风波。她才弄的身份做掩护,不能就这么没了。
“看来大王说昨夜并没有和啾啾同房是真的,也难怪,这个啾啾看着模样还可以,却哪有半点风情,原来大王念念不忘的姜天娇也不过长得如此!”
萧太后的话音传来,天娇顿住脚步,怎么听着萧太后的话里充满了妒意。
“就是,姜天娇奴婢也见过一次,当时惠王妃想毒死她,可惜让她逃过去了。”
萧太后干笑,“惠妃做事从来不仔细考虑,要是真毒死了大王喜欢的人,她能有好果子吃吗?总是吃没用的干醋!大王是恨大幽的慕容冲夺了他喜欢的姜天娇。本该也要了了和大幽的宿怨,这回大王在除夕之夜出兵,希望能一举得手,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谁能坐拥天下江山一统。”
“大王肯定马到成功……”
天娇冷笑,就凭姜篱也想去攻大幽?真是自不量力!
天娇又回到姜篱的寝殿,这回天娇已经看明白了,这里不过是姜篱掩人耳目偶尔小住的地方,他理政议事的地方一定就在乾坤幻像里。玄衣侍卫应该是唯一知道进出的人,姜篱不会总躲在乾坤幻像里不出来吧!至少他会去给萧太后请安,这就是机会。
此处不宜久留,秘道里也不宜停歇。天娇又从秘道回到萧太后的寝殿,这时萧太后已经午睡了。屋里正暖,她的一截玉臂露在锦被外,睡得正香。
天娇旋身往浣衣房去,耳边似乎听到萧太后的梦呓,“还要嘛!再来……”
这妖妇做着春梦呢吧!大白天的做春梦,该是多缺男人。
天娇出现在浣衣房门外的石槽边,拿起丝刷,一下一下地洗刷着石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