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公子脸上露出悻悻之色。
曾不凡道:“还是将主意放到快点儿回总坛上去罢。”
远处,上百教众将众多大车排好,那车里发出银光,正是数年来在红岩寺附近开出的银矿,不时有人拿眼偷看这银车中的银两,这些银两,当真是诱人至极。
色公子立于一边,对兽不凡道:“伯父在上,小侄以为,这矿洞反正我们不用,为何要留下给那吴狗官,不如将其炸了。”
兽不凡点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那个秦匪,是个人才,可以提拔。”说话间,秦匪便站了一边。
远处,银车分作两队,兽不凡自语道:“吴柄章,你就去猜吧,这些银子在那里,老夫让你一个子儿也找不到?”
张帆回到行辕之中,一片烟火,昨天魔教教众趁夜杀入营中,府兵死了不少,兵丁将魔教教众的尸体搬来一个一个揭晓开面巾,张帆看了看那些死去的教众,多是下层教众,一些贫苦得活不下去的人,被两顿饭招了过来,便为魔教卖命了。
在远处,一处高台之上,吴柄章坐于帅台中间,曾猛带着一大堆卫士护卫于身边,在吴柄章的前面,正是一大堆的土官,流官,以及将官卫士等人,甚至还有本地不少大族的族老也被请了过来。
张帆耳朵好,正好听得吴柄章在大声教训这些土官们。
当地地方官,万州的当地的流官、当地的土人头人都在听吴柄章喝斥,吴柄章大声道:“当地竟然有这么多土人入了魔教,莫不是莫头人与那魔教有什么交易不成。”地上的尸体中有不少是那些头人下属的土人,一个莫头人本是当地土人首领,闻言道:“大人这是什么话,下面这些人不听话要跑,我有什么法子。”吴柄章道:“本官听说莫头人一家有一个规矩,在你家坝子里,姑娘要出嫁,头三天都要来服侍你们父子,不知可有此事?”
那莫头人闻言只是不理。口中哼了一声,拿起一烟枪,自顾自己的抽起来。那白烟正向吴柄章飘去。竟然是不想卖吴柄章的帐。
张帆心中大是愤怒。巴山下土人坝子里,头人常欺凌自己的部民,每个坝子,新娘出嫁时头三天都要让头人去尝鲜,这已然成了为不成文的规矩,地方流官是不敢去管的,下面的土人常不顾头人的欺凌,跑到流官管辖之地,但是流官畏于土人头领,常将逃出的土了送回原头人的治下,那结果自然是非常悲惨。而且坝子中土民都是头人的奴隶,而每当发生冲突时,头人们常驱使土民们和官兵拼命,久而久之,受到压迫的土人入了魔教的越来越多。心中盘算,是不是找个日子去和这位莫头人谈一谈话。
吴柄章道:“莫头人且听好了,你等十二部立时将治下的土人约束住,此次大事若让我再看一个你治下的部民,你的下场便是那些魔教妖徒。”众千牛卫齐齐大喝一声,声音齐整。莫头人不敢言,这莫头人只是安氏土司下的一个小头人,莫说是他这样一个头人,便是他上面的安家土司,也不与吴柄章顶嘴。
吴柄章道:“众位与我上台观看处决那魔教妖人。”正是因为魔教妖人昨夜攻打,让吴柄章威信受损,是以想向这些土司展示军威,将自己的卫队都拉了上来,这时军营中站满了穿着牛头铁甲的官兵,一时间,只见到铁甲森森,一派威严之色。
不时一行人下土台,去看吴柄章点军,众头人,土官,皆跟随吴柄章,曾猛带一队千牛卫护卫,不多时,一大群魔教教众被赶入了下面的场中,不少人身上还有伤,衣服残破,约有上百人,正是官兵在突袭反应过来后,反过来追杀魔教时魔教留下的断后人手,被官兵包围,全都降了。
一员官将大喝一声,平地突然起了风雷,无数的马蹄声如雷响起,不多时,一边出现了无数骑兵,皆着重甲,竟然是重骑兵。
曾猛大声呼道:“大人有令,一个不留,全部处死。”带队骑兵长官一挥手,重骑兵排成数排,向人群冲去,轰隆隆之声响彻云霄。整个校场上只听得骑兵们策马而过的声音,降俘们的哭声都不可以听闻。
那骑兵一排过去,众魔教教众哭爹喊娘,四散而逃,不多时,重骑兵往来纵马狂踏,场上再无一个活人。地上只有无数血肉衣服。不能找到一个完整的活人。
吴柄章对众头人道:“得圣上恩准,特调龙武卫一部与本官调用,众位头人,若是你们面对这重骑兵,你们可还有活路。”众头人不语,吴柄章抚须而笑。
那莫头人也默然不语,看到这等骑兵,当真不是自家那几百个土兵可以抗衡的,心中隐隐为刚才的不听话而后悔。
吴柄章也不想为难这个头人,盖因这个头人是安氏土司所管,而安氏却是这一众头人中最配合吴柄章的土司,所以也不打算深究。
张帆心道:“这吴柄章到底想干什么?且不去管他,有时间去找这位土司谈一谈话才行。”
吴柄章立了起来,对众头人道:“从现在起,你们不准放走一个从你们坝子过坝的人,不得放一辆马车过关,若是敢吞下圣上的银子,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众头人皆诺诺称是。
吴柄章对单独对一头人道:“奢土司,你且听明白了没有。”那奢姓的土司正是这群土司反意最强的奢氏,却是那低调的大户,手下管着上万户的人口,可以调动上万的战兵,这才是这一群人中最大的老虎,只是那名叫奢正安的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