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媛听了,走到胡玉名边上两三步远放慢脚步。
果不其然,一杯茶水落到地上,滚烫的热水浮起袅袅热气,一地散落的碎片。
胡玉名看苏三媛灵敏的躲过茶水,皱眉,起身抓过一个丫鬟猛地甩了一巴掌,“臭丫头,谁让你泡茶了?我不是让你用那些花来泡吗?”
被甩巴掌的丫鬟错愕,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泪水滚落下来。
苏三媛朝那小丫鬟看去,显然是新买进苏宅的,被胡玉名打了以后,竟然不知所措的站在哪里没有说话。苏三媛有些心疼,朝珠儿使了眼色,珠儿愣了下,走过去拉了那还在低声啜泣的小丫鬟出去。
屋里头只剩下她们两人。
胡玉名脸上笼罩一层阴霾,冷冷的看着苏三媛,“你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这玉名院,什么时候轮到她也能指手画脚了?
苏三媛不在意的抬头回视,“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的?”
胡玉名将桌上木匣子关上,冷哼道,“你爹送了我一些贵重首饰,本来想拿给你见识一下的,现在我乏了,你回去吧。”
苏三媛听了,有些好笑的看着胡玉名的背影。
久久没听到身后传出脚步声,胡玉名不耐烦的回头,此时苏三媛嘴角勾着冷笑,森冷的望着她,让她有些寒意。
“怎么让你走,还不走。”
“……”
“怎么不说话?”苏三媛探究的眼神,胡玉名就觉得满腔怒火,恨不能将苏三媛撕碎。
苏三媛嫡女的身份让胡玉名嫉妒,苏三媛惊艳好看的五官让胡玉名恨不能毁掉这一切。
胡玉名咬牙,恨不能咬碎牙,将苏三媛撕裂。
苏三媛不知道胡玉名想的。
苏三媛想到白城安昨夜捎给她的消息,嘴角勾起笑意,“听说,张齐修要娶别的女人了。”这消息,算是给胡玉名这几日恶整她的回礼。
胡玉名愣住,微眯眼眸,眼中闪过复杂情愫,“你刚刚说什么?”
苏三媛转身,走出屋子。临走前,看到胡玉名身子摇晃,站不稳的摔到椅上。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周围的花草,蒙上一层朦胧的光辉,散发出好闻的清香。
这几日,胡玉名在中间挑拨,弄得她跟苏孟、老太太的关系越来越僵。胡玉名又善于扮演弱势,哄得苏孟跟老太太要求她常常到玉名院跟胡玉名培养关系。胡玉名要她跪,她不同意,胡玉名就告到苏孟那边。胡玉名让她不准吃饭,她不同意,又告到苏孟那边……
苏三媛暗暗吁了口气,伸了伸懒腰,朝着长乐院走去。
井边传来保儿的声音。
保儿跟几个丫鬟闲谈,话中的内容吸引住苏三媛。
“这几日桂儿姐姐好像换了个人似的,都不怎么说话。”保儿正搓洗着苏子墨的一件石青色直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老爷给欺负了?”
保儿有些小聪明,偏偏性子太直,藏不住心思。
几个丫鬟不太喜欢谈论主子的事情,便笑着打哈哈过去。
苏三媛收回视线,回过头,就看到桂儿站在身前,也不知道桂儿站了多久。
“姑娘。”桂儿福身,眼中淡漠忧郁的没有任何神采,脸色苍白憔悴。
“桂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苏三媛走过去,牵起桂儿的手,触及到的是一片冰凉的温度。这样的桂儿,让她格外的心疼。
桂儿触电一样,浑身颤了下。抬头,眼中倒映苏三媛关切的面容,桂儿低垂眼脸,咬着唇,“奴婢没什么难处。”
苏三媛没有细想。跟桂儿一前一后的朝长乐院走去。
那盆淩玉娘种的野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枯萎了,恹恹的失去了生机。
苏三媛一如往日,支着下巴望着外面的天空,天空白的一尘不染,阳光照下来,空气里像是夹杂了温暖,格外的好闻。这样坐久了,苏三媛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倚着睡着了。
身上有一件外披被盖了下来,随后屋门被关上。
应该是桂儿走出去了。苏三媛迷迷糊糊的想着,陷入了睡眠。
不知道睡了有多长时间,屋门又被推开了,却没有脚步声音传来。
一阵强烈的压迫感袭来,苏三媛从睡梦中惊醒,本能的起身朝压迫感处看去,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朝着她这边毫无征兆的劈来,苏三媛闪身躲开,正巧珠儿从外面进来瞧到,猛地大喊,“你是谁!”
黑衣人闪身,灵敏的从珠儿边上逃走。
珠儿被突然其来的冲击撞倒在地上,等反应过来时,那黑衣人早已经不知所踪。
“姑娘。”桂儿此时从外面进来,皱着眉头,看着屋内狼藉一片。
珠儿还在害怕,“姑娘,刚刚那个黑衣人是不是要来杀你的?”
苏三媛没有说话,拿了一些药酒涂抹不小心扭伤的手腕,手腕处一片红肿起来。想到什么,苏三媛抬头朝桂儿看去,桂儿出现在这里的时间太巧了,几乎是那黑衣人前脚刚跑,桂儿就出现了。
夜里。
苏三媛彻夜难眠,这已经不知道是来到这个时代第几个失眠的夜晚了。披了件外披,苏三媛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子,屋外的月光皎洁明亮,夜风很凉,吹拂起她的碎发,也将她余下的睡意吹散。
月色下,白城安一身月白色长衫站在那里,竟然没有突兀的感觉。
苏三媛有些意外,“白城安,你怎么来了?”
“黑衣人已经找上你了。”白城安目光落在苏三媛手腕红肿处。
“那个黑衣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