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她在疼痛的时候,就被人硬生生地一个推一个,像是推皮球似的,从门口成功地推出了人群。
等到了外面,她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手背上赫然出现了几道血淋淋的印子,触目惊心。
那人该有多恨她才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云开愤愤地看着那一帮人,争先恐后,叽叽喳喳,放佛里面生病的人是他们的爹妈似的。
她的视线落在了最里面紧挨着手术室门站立的苏言溪身上,想起了手术前跟萧寒说的话,忽然觉得就要成真了。
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主刀医生走了出来,苏言溪急切地抓住那医生,“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松了口气,笑米米地看着她说:“萧太太不要担心,手术很成功,但是后期的恢复相当的重要,否则一旦出现反复的情况,后果就不妙了。”
萧太太?
云开冷笑,她苏言溪是哪门子的萧太太?
只是,苏言溪如今做的不就是一个萧太太应该做的吗?
既然他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几天没有好好地休息了,真的很累。
云开离开医院的时候给萧远山打了电话将医生的原话转达给了他,然后拦了辆车就走了。
“小姐,去哪儿?”出租车司机问。
是啊,去哪儿?
云开想了一下,报了自己家的地址,她要好好地睡上两天,把这段时间丢失的睡眠都给补回来,医院里谁爱照顾就谁照顾吧,她也落得清闲,有人做免费的护理,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走到半路,酝酿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的雨终于姗姗来迟,却来势凶猛,顷刻间,天上如同撒下了一道帘子,遮挡了视线。
车子艰难地在大雨中行驶,云开靠在车座上望着外面的雨出神,这场雨之后,估计温度还会再降一些,冬就要来临了。
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在欧洲跟着爸妈一起旅游,那时候觉得人生还很长,可不过短短的一年,她的人生已经举步维艰,形单影只。
萧寒是在手术后两个小时才醒来的,一睁开眼便看到了苏言溪。
“寒,你醒了?”
萧寒的视线越过她,去看她身后,周围,却始终没有看到云开的影子。
莫迪蹦跶到床边,笑着说:“三哥,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们了,不过现在好了,医生说你没事了。”
负责萧寒手术的何医生和另外一名姓陈的医生走进来,何医生对着萧寒微微笑了下,“手术很成功,后期恢复好了就不会有事了。”
萧寒看起来很虚弱,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好好休息,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护士。”陈医生扭头又对苏言溪说,“萧太太这段时间也要注意给萧先生的饮食要清淡易消化。”
苏言溪点头,也说了声,“谢谢陈医生。”
萧寒和何医生却同时都皱起了眉头,萧寒没说话,开口的是何医生,“陈医生,你搞错了,这位是苏小姐,不是萧太太。”
陈医生顿时尴尬,苏言溪的一张脸也瞬间僵住,一病房的人都朝苏言溪看过来,但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继而就收了视线,一副莫不关己的姿态。
“萧太太呢?怎么一直都没看到她?”何医生在人群里扫了一眼,他从手术室出来都没看到云开,以为有什么事当时不在,可是这都几个小时了还没见,人去哪儿了?
扭头再看萧寒,一张脸已经黑成了墨色。
何医生一直以来都是萧家的家庭医生,所以跟萧寒是很熟悉的,看他的脸色就已经知道这人生气了。
于是他说:“大家都先出去吧,萧先生刚刚做完手术醒来,还需要休息,大家明天再来看他,都先回吧。”
一帮人陆陆续续的跟萧寒告别离开,最后病房里只剩下何医生和苏言溪。
何医生问:“苏小姐还有事?”
苏言溪看他一眼,然后看向萧寒,“我想陪陪他,我保证不打扰他休息。”
何医生对苏言溪似乎也没什么好感,言辞比较犀利,“苏小姐,萧先生刚手术结束,需要的是静养,若真想陪他,去门外吧。”
苏言溪幽怨地看他一眼,心里想,萧寒都不吭声,你算谁?多管闲事!
她看萧寒没说话,想着他是默许了,径自就拉了把椅子准备在床边坐下,只是这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啪”地一声响,吓得她一哆嗦,立马就站直了身体。
何医生也被这一声脆响给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护士用的托盘被摔在了地上,好在里面没放别的东西。
萧寒怒目直视着苏言溪,“出去!”
“寒……”
“滚!”萧寒顺手又抓了个东西朝苏言溪砸过去。
何医生一看,妈呀,这还得了,搞不好砸出人命了,于是连忙将苏言溪拽过来,陶瓷杯擦着苏言溪的头发飞过,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苏言溪惊魂未定,一张脸没了色彩,仓皇而逃。
何医生叹了口气,“你这何必呢,人家也是关心你。”
“不需要!”
“你这人就是脾气不好。”
萧寒哼了一声,撇过脸也不说话。
何医生勾了下嘴角,“既然知道不需要,就不要让她误会,暧昧那种事已经不适合你这种年龄的人了,更何况你已经成了家。”
萧寒别扭地“嗯”了一声,又问:“你知道云开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