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翡泪眼朦胧的盯了半晌长心伸着的手,没有动弹,却听着馆主说了句,“哎哟,我的好翡儿,你还不快快把衣衫整好!”
把衣衫整好?
布裙似乎还落在地上。
想到自己的布裙还在地上,绿翡忽地‘扑哧’笑了泪,弯腰去拾。她怎会和一小叫花子计较到这种地步?她明明大过那小叫花子好多岁呢!
绿翡抽了抽鼻子,一手打理着群腰,一手抬袖抹去脸上的泪。
见绿翡开始抬手抹泪了,苏红缠慢慢的舒了口气,又瞧了眼长心手中的布条,低笑道,“翡儿你且去我柜中寻一腰带,你原来的那根怕是不能用了!”
“怎会不能用?”绿翡疑惑的望了馆主一眼,不过是被一小叫花子抽下去了,怎会不能用。
“喏!翡儿姐姐,腰带在这儿呢!”长心先扯住苏红缠的袖子擦了擦脸。
绿翡眼见着长心一脸鼻涕要往馆主袖上蹭,立马伸出一只手要把长心接到自己怀中,长心却抢先一步把苏红缠的袖子做了手绢,擦净了脸,而后兴高采烈的举高了一根带着结的腰带。
“给!”
绿翡盯着那根打结的腰带,视线不由得沿着腰带走,看着两头是层次不齐,便瞬时懂了那腰带不能用的缘由。
那腰带不是被扯下来的,而是被人从中间用力分开的。
长心定是没什么功夫的,自己也不会损了自己的腰带,那损坏自己的腰带的便只能有一个人选——馆主!
想着自己裙子落地的缘由是馆主,绿翡心底忽地有些愧疚,她竟是误会了那小叫花子。
“馆主……”绿翡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立在原地,低着头。
见绿翡低下了头,长心便摇了摇苏红缠的手臂,“娘亲,翡儿姐姐怎么了?”
“啊……翡儿她……”苏红缠突然觉得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她刚刚瞧着长心拉翡儿的腰带没拉动,便绕到翡儿的身后,对着她的腰带使了点暗力,想着不过是闺房里的玩闹,却不想门外竟来了群不速之客。
听到馆主欲言又止,绿翡便低语了一声,“馆主,不带你这般作弄人的!”
“这……翡儿……”苏红缠抱着长心朝着绿翡近了几步,“我也不曾想……”
“馆主你说寻常人家的女子裙子掉了,又被人看见了……”绿翡抽泣的声音在屋内显得有些刺耳。
苏红缠来不及多想却听到长心忽地开心得开了口,“翡儿姐姐该以身相许!”
“长心!”苏红缠抱着长心的手紧紧了,她虽没懂绿翡的意思,却也半点不希望绿翡对她存了这般心思。
苏红缠视线在绿翡的发髻上停了许久,心底暗叹了一口气,才单手落到绿翡的肩上,“翡儿,你不要听心儿……”
可谁曾想,她的话还未说完,却被怀中的长心打断了,“翡儿姐姐,你不要听娘亲瞎说!姨娘说了,衣服凡是掉了被人瞧见了,都要以身相许!”
一听到馆主抱着的小叫花子说了以身相许,绿翡的脸唰得一下全红了。
绿翡支支吾吾几个单音,就紧着裙腰,去馆主的柜中寻了一根腰带。
见绿翡去了柜前,苏红缠暗暗的松了口气,她刚刚甚是怕绿翡顺着心儿的意思说话,若是那般她也不知该如何收场,所幸绿翡识大体。
不过,长心还是个孩子。
童言无忌呵。
想到孩童总是嘴上没门,苏红缠笑着把自己的脸摇着凑近长心的脸,逗弄道,“你个小冤家哟!”
见着苏红缠笑着把脸凑了过来,长心跟着苏红缠笑着摇脑袋。
长心笑着摇头可爱极了,可她出口的话却让苏红缠无言以对。
“娘亲您刚刚喊了长心冤家是吗?”
“是呀!”
“姨娘说了,有人说你是冤家,那人就是想娶你,娘亲是想娶长心吗?”
长心问苏红缠是不是想娶她时,绿翡正立在苏红缠的衣柜前,望着柜中的腰带,绿翡伸指挨个拂过。
馆主的衣柜的腰带多极了,可颜色却都是非白既红。
不过以颜色看,这些腰带其实没什么特别的。
绿翡的眼神黯了黯,取了根挂在最里面的,往着自己的裙上系。
她虽不知最里的那根是腰带,是馆主最喜还是最不喜,却知那是馆主最少用的。
绿翡系腰带时,苏红缠正在与长心认真的解释为什么她不能娶长心。
“心儿,莫要太信你姨娘,就像你翡儿姐姐日后可是要寻个好夫郎那般,你日后也是要寻夫郎的,娘亲顶是会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
听着馆主说与乞儿听的话,绿翡慢慢站直身子,腰带凭着习惯随意打着结,笑着往馆主身边走,心底忽地有些难过。
馆主说与那乞儿的话她都是懂的,她绿翡也不是没人愿意下聘,不过是她不愿嫁罢了。
含笑望了眼馆主,又瞧着馆主怀中的乞儿,绿翡伸手把长心接了过来,馆主这一早都还未进食呢!
“是啊,小叫花子要多听听馆主的话,翡儿姐姐以后可是要嫁个好夫郎的。”绿翡抱着长心往远处挪了几步,又对着苏红缠道,“馆主先用些膳食吧!这小叫花子便由翡儿先抱着。”
“别小叫花子,小叫花子的叫了,若是日后真去乞食,翡儿你拿何物赔我?”苏红缠见绿翡愿意亲近长心,随即笑了笑,可那张口闭口的‘小叫花子’实在是难入耳。
“是是是!馆主!”不知因刚刚哭过还是其他,绿翡忽地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