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闻声闯了进来,掰开唐氏的手指头,说道:“夫人唐氏,您这是再冒犯皇后,不怕被斩么?”
唐氏一听说会被斩首,立即松开了手臂,可是她不能让云瑶离开的,今天要是不说出自己想说的一切,那日后被人害死了谁能为自己报仇?如果皇后念在自己举报有功,也许还能保全了自己。
唐氏拭去脸上的泪水,微微闭上了眼睛,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尹妃真的该死!她与夏淑妃争宠本就是自取其辱,可是她还收买淑妃娘娘宫内的婢女,说什么她出生时母亲梦见过金凤翔飞,算卦的说她是国母的命格,夏淑妃信爱鬼神怎么可能饶过她!”
云瑶凤目精光一闪,转身问道:“唐氏,尹妃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我?”唐氏被云瑶问得一愣,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漏出来马脚,正懊恼那,只见云瑶玉一样的纤纤细指从自己眼前划过,突觉下巴传开疼痛,这才感觉到自己的下颌已经被云瑶掐了起来,抬目迎上云瑶鹰一般的眼神,赶紧解释道:“娘娘饶命啊!尹妃知道了什么,罪妾实在不知啊!罪妾只知道那毒粉是从夏淑妃那而来,臣妾发誓,陷害尹妃一事罪妾真的没参与,只是知道了这件事,未能立即回禀了娘娘!”
云瑶甩开了唐氏的脸庞,冷冷的说道:“唐氏可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含义?你既然举报夏淑妃,就不怕日后遭人算计了,你若真心投诚,弃恶从善,本宫或许可以保全你。”云瑶垂目见唐氏瑟瑟发抖,显然没有考虑好,“本宫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若想明白了,再来找本宫吧!”说完,便大步朝殿外走去。留下唐氏一个人瘫坐在地上垂泪,过了好一会儿,许是哭累了,拖着身子有气无力的朝自己的寢殿走去。
云瑶的轿辇正行进在庆安宫和金光殿之间,皎星跑过来耳语道:“姐姐,皇帝已经摆驾了庆安宫,不过江总管一直在金光殿等着姐姐,皇帝留言让江总管转告姐姐,今天的夜宴是专为沈严送行的,可是皇帝没想好如何制约沈严,不想他的路错得越来越远,误了往日的兄弟情意。”
云瑶垂下轿帘,吩咐道“知道了!摆驾庆安宫。”抬轿辇的八位轿夫加快了速度,朝庆安宫疾步而去。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一声宫人的唱和,云瑶已经走出了轿辇,喜儿曲身为云瑶整理了一下裙摆,便虚扶着云瑶朝殿内款款而去,后面跟着二十位持花婢女,裙摆无风微扬,如墨倾泻的发丝垂在耳后,像丝锻般的光泽,映着殿内的通明烛火,微微泛起了淡金色的光泽。远远望去,就像花神下凡,伴着淡雅的花香,如梦似幻。
云瑶福身见礼,蓝祈已经走到她身边,挽起她的手说道:“皇后无需多礼,随孤王来!”随着蓝祈引着,走到龙凤宝椅前坐下,竟瞥见蓝祈脖子里暗藏黑气,不由得心头一沉,望着美酒佳肴,纵然饿得前胸贴后背,此时也是索然无味。
席间,都是些恭祝沈严凯旋之类的官话,云瑶也听不进去,只是随着蓝祈也跟着举杯挂笑罢了。
直到沈严提到还有一桩心事未了,云瑶回过神接话道:“皇帝,沈将军是难得的将才,为蓝镛国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至今都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耽误了,依臣妾的意思,不如今夜就把尹长史的二小姐指给沈将军吧!”
蓝祈一听笑道:“如此甚好!孤王早想我们沈将军能有一个稳妥的家室,能有一位乖巧淑德的大家闺秀照顾再侧,孤王甚是宽慰!”
“臣妾听闻这尹二小姐可是色艺俱佳,多少王侯贵族都巴巴的等着提亲那,能有这样的奇女子陪伴身旁地老天荒,真真是一件美事。”云瑶莞尔一笑,看着沈严笑问道:“沈将军意下如何?”
帝后都赞同的事,就是你有一千个不愿意都要顺从,这就是蓝镛国的君臣关系,云瑶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想起为沈严赐婚。
至于这二小姐是个庶出,泼辣,唠叨,总之蓝镛国的女子都是以德修身,各个端庄大方,唯独这尹二小姐是个特例。云瑶偏要把这样的女子许给沈严,她到要看看,白莹莹会变成什么样?要是沈严和白丞相掰了,不正合蓝祈的心意么!
沈严闻言是尹二小姐,黑着脸跪下谢恩,总之不是白莹莹,他倒也心里有些安慰,毕竟他是人,白莹莹是妖,他一想起将来会和一只黄鼠狼精床笫之欢,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他想要的原本是城南屠户家的斗西施。
云瑶见沈严同意了婚事,忍不住掩唇而笑,心想,以后有好戏看了!
蓝祈更是耐不住性子,硬是连夜吩咐宫人天下张榜,其实云瑶心里明白,蓝祈是想给尹氏一个说法,或者说是一个安慰更妥帖,不管尹长史投靠了谁,最终尹柔的意外都是很让人心痛的事。
夜宴散去,云瑶掺着蓝祈回了金光殿,本想留下来陪他,蓝祈却不解风情的说道:“孤王今日累了,皇后也审了那么久的命案,想是也累了,早早回宫睡吧。”
云瑶怔在那里,许久才回过神,语气暗淡道:“臣妾告退!”
回到椒华宫,躺在软塌上,今日发生的一幕再一次显现出来,一遍接着一遍,扰人清梦。不知不觉中,天已经亮了。索性披上外袍,唤喜儿服侍自己洗漱,却听喜儿跪诉道:“娘娘,唐夫人得了失心疯了,皇帝已经将她打入落云宫。”
“怎么回事,昨夜她从这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