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讲!不过一想起贺纶床笫之间的放浪,确实喜欢挠人脚心,让她痒的满床打滚,哭着配合他想要的姿势……思及此处,再联想到章蓉蓉身上,汤媛莫名觉得贺纶面目可憎。
不过这二人郎情妾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用“面目可憎”形容似乎不妥。汤媛只好笑笑,不多置喙。
章蓉蓉拉着她的手亲切道,“阿媛,瞧着你似乎胖了些许,五哥哥平时肯定特别疼你!”
“王爷心慈,对姐妹几个都好。”
姐妹几个?原来不止你?章蓉蓉笑容微僵,“可我觉得还是对你最好呢,怎不见其他人这样占着他的地方?”
贺纶对汤媛的过分亲密实在出人意料。汤媛才受了伤,又刚刚回府,如何沐浴更衣?
还未沐浴更衣,就这样歇在贺纶屋里,恐怕震惊的不止章蓉蓉一个。
“那或许是因为……”汤媛的粉面越来越红,羞怯的说不下去。
章蓉蓉一把握住她的手,撒娇道,“阿媛姐姐,咱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不是不能说,只是奴婢怕会错了意,徒惹人笑话。”
“我不会笑话你的。”
“那您可要答应奴婢,别在王爷跟前提起。”
章蓉蓉信誓旦旦的应下。
汤媛这才纠结道,“王爷似乎属意奴婢侧妃之位。可是奴婢何德何能……一想到将来能与您做真正的姐妹,心中竟是惶恐又复杂,不知所以。”
说罢,目光一瞬不瞬观察章蓉蓉的反应。
章蓉蓉唇畔的笑意似是一滴露珠坠入泥土,转瞬消弭。
原来她不是不吃醋,只是自己的位分还不足以令她吃醋,换成“侧妃”脸色立马变了。汤媛已然探出了章蓉蓉的底。
“蓉小姐……”汤媛摇了摇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继续添柴加火,“所以,您以后千万别再叫奴婢媛姐姐了,还是改称阿媛吧,毕竟奴婢可都要全凭您照拂,共同侍奉王爷左右。”
最后一句尾音柔婉,酥媚入骨。听得章蓉蓉一个哆嗦,不禁重新端详汤媛。
她笑道,“那么阿媛想早一点儿做上侧妃吗?需不需要我帮帮你?”
“小姐冰雪聪明,帮或不帮奴婢不敢强求,只问小姐心中甘愿吗?”汤媛抬眸狡黠一笑,毫不掩饰的戳破了章蓉蓉。
只见她清丽明艳的脸庞微怔,却无半分被戳破的狼狈,转而歪着头打量汤媛片刻,咯咯笑出了声。
聪明人之间说话就是省心,一个试探一个眼神,便心照不宣。
“原来阿媛不想做侧妃,也是,侧妃再好听也就是个妾,多少辱没了阿媛的心性。我倒是可以帮你,不过……你可要欠我一个人情。”章蓉蓉眨了眨眼。
“只要奴婢力所能及,但凭小姐吩咐。”
章蓉蓉笑了,真正的,开怀的笑,“不急,待我想好了再说。你是个懂事的,我不会亏待你。”
所以对付“渣男”并不一定非要自己出手,也可以先放他“老婆”出来撕啊,撕不过再想别的法儿,汤媛自打看清章蓉蓉,就想出这么一个双管齐下的主意。
当然她并不信章蓉蓉有操纵贺纶的本事,但这二人毕竟是有感情的,既是有情,那么在纳侧妃这块儿就不可能一点也不考虑章蓉蓉的感受。
只要他有所动摇,时间就一定会有所延长,对汤媛无疑都是有利的。
汤媛立在窗口目送章蓉蓉远去的背影,被婢女和仆妇簇拥的少女迈着轻快的步伐,贺纶正好迎面走来,二人立在游廊转弯处说了几句话,期间章蓉蓉手不老实去碰贺纶的鼻子,被他推开,她趁机抓着他的手,跺了跺脚,似乎在要求什么,贺纶虽然满脸不耐烦,但比起对待旁人已是很耐心了。
汤媛觉得这要是换成她们几个掌寝,得三巴掌拍飞。
贺纶转头与冯鑫说了什么,冯鑫走上前对章蓉蓉笑,女孩子似乎很怕他,立刻松开贺纶的手,灰溜溜而去。
总算送走了麻烦精。贺纶的目光无意识的掠过对面的红漆木窗,视线与汤媛不期而遇,她一惊,缩了回去,似乎又觉得不妥,重新露出头讪笑。
贺纶负手迈进里间,汤媛已经乖乖的爬回被窝,美丽的黑眼睛望着他。
“这才出去多会子,脑袋就差点被人削了?”贺纶接过下人递来的湿帕子,仔细擦手。
“……不是脑袋,是脖子。”汤媛小声纠正。
“有区别吗?”他大马金刀的坐在她对面,“脖子掉了,你这脑袋难道还能重新长在肩膀上?”
还能不这样埋汰人啊!汤媛无法想象脑袋直接连着肩膀的画面,只好揭过这个话题,“王爷,要杀我的人很年轻,身材跟您差不多,力气特别大,好像有病,闷闷的咳嗽,吐息间有薄荷味儿,能入口的薄荷味儿的东西不多见,王爷不妨顺着这个查一查。”
歹徒的特征与枇杷和老方的描述基本吻合,不过这个“薄荷味”倒是个新线索,毕竟只有汤媛跟歹徒亲密接触过。
贺纶点点头,“很好,还有呢?”
“还有三清观真的很灵啊!”说起这个,女孩子的双眸闪闪发光,“奴婢已经完全被里面的灵气震慑,就连一直骚扰奴婢的那个也不再造次,若非受了伤,奴婢今日必定是容光焕发。”
她说三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