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二位前辈和谢大侠在江湖的声望,南某深信你们也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南剑说,“想必也一定不会令在下为难了,如果三位大侠不嫌舍下酒薄味淡,南某倒想请三位,进庄喝杯薄酒,吃顿便饭!”
“那到不用了!”欧阳飞雪说,“但是,今天我们既然来了,又岂有空回之理,总算不见生死,也要见个高下之分吧!”说着他又转过头去,看着肩扛棺材的谢辞桐说,“谢大侠意下如何呢?”
“说得好!谢某双手赞成欧阳大侠的提议。”
此时的太阳也已经从高高山林里的树缝之间,露出了它那被树枝割破的笑脸,使得原本柔和的阳光,就像被剪刀剪开的无数条嫣红的飘带,射向立在思君湖畔神情庄严的五个人;强劲的湖风依然牵扯着他们的衣袂,猎猎作响。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沉着一股难以化解的杀气。忽然,有一只苍蝇,嗡嗡地从山上俯冲下来,掠过肩扛着棺材的谢辞桐的耳畔飞过,径直朝着南剑的头顶,飞入了他身后的院子——因为,苍蝇不但逐臭,闻到酒肉的腥膻味道,它也会不远万里来凑凑热闹的!
就在苍蝇嗡的一声一飞而过之际,欧阳飞雪夫妇俩手中的刀剑,几乎同一时间,仓的一声拔了出来,也发出了一道凛冽的破空声响!那是他们手中兵刃出鞘时,所带出的仇恨和杀气;刀光耀眼,剑气如霜,两种人间至极的杀人武器,就这样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时间,朝着南剑迎面飞击而来!
那一刻,南剑没有慌忙,倒是他身边的公孙康焦急了!在这样的时刻,特别是高手对决的时刻!任何一个错误的判断,任何一种惊慌的举措,往往都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就在公孙康按捺不住紧张情绪,回击双掌朝着他们夫妻俩突刺而来的利器,准备迎风而进的时候!南剑的眼里,已经看到了两柄利器,幻化成了两条毒蛇缠向公孙康。
患难之中见真情!尽管他和公孙康相识相知的时间可以掰着指头数得清楚;但是,公孙康对他的恩情已经到了铁胆忠心的地步了。人世间的事往往就是这样奇怪,有人相识一辈子,却一直都在勾心斗角;有人相知一分钟,却被此情真意切,肝胆相照!
而眼下,公孙康的做法感动了南剑,所以,大哥现在有危险了,做小兄弟能不舍死相救!于是,他出手了,身子朝着俩人飞刺向公孙康的刀和剑扑了过去。这样一来,肩扛着棺材的谢辞桐便笑了!
因为,他抓住了一个很好的时机——一个一石二鸟的好机会;因为,南剑和公孙康都在全神贯注应对欧阳飞雪夫妇俩手中的一刀和一剑。这个时候,他只要从斜刺里刺出自己的双剑,就包准南剑和公孙康必死无疑了。
他是这样想的,但他也是这样做的!陡然,那口笨重的棺材又带着万钧之力,朝着对面来客满座的院子飞了出去;并且,咔嚓一声,谢辞桐鞘中的双剑也同时出鞘了!
这样一来,南剑和公孙康就十分危险,他们已陷入了腹背受敌的两难之境,并且头顶上还有一口棺材飞掠而过!可就在这时,欧阳飞雪夫妇俩大吃一惊,他看见南剑竟用双手,去接握他们已经朝着公孙康刺出的一刀一剑!二人心想,这人必然也是穷途末路,以死相拼了!
就在他们俩人这个疑虑尚未落定之际,他们又是一惊,而这一次的一惊,不是因为南剑莽撞大胆,而是因为他武艺高强得令他们咂舌!他们的刀和剑,现在动不了了,就像刺入了铁壁之中,想拔拔不出来了。因为他们的一刀一剑,都被南剑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并且,力量巨大,莫想动弹得了分毫。
而这时,从谢辞桐肩头上甩飞出来的那口沉重的棺材,也正好飞经南剑的头顶。这时,他的双手已经没有空闲了,因此,他的左腿,突然从身后一挥,便踢过了自己的头顶,并且,用脚掌稳稳地将那口朝着院子飞撞而去的棺材接住,定在空中,一动不动。
这一刻,谢辞桐就更加惊喜了,眼下南剑的双手正抓握着欧阳飞雪夫妇俩的一刀一剑,左脚又在空中举着一口沉重的棺材,右脚却成了支撑他身体的唯一支柱;这样一来,他现在就等于是绑在庭柱上,任人宰割的羔羊了!所以,谢辞桐才会暗暗窃喜。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公孙康会对南剑那么忠心,公孙康见南剑抓握住了即将刺向自己身体的刀剑,使自己躲过了一劫;忽又听得身后,利剑破空而来。因此,他不假思索便转过身去,他正要用自己的一双肉掌,去招架谢辞桐已经刺到面前的双剑!
这怎么行!肉掌再厉害,它毕竟是肉做的,双剑再不锋利,它也是钢铁打造而成的!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南剑左脚顶住的那口沉重的棺材,突然轰隆一声,仿佛是不敢重负,又仿佛是有意而为,竟从他的脚掌上滑了下来。可是,它却不偏不倚,正好就砸向了身后刺出双剑的谢辞桐。
于是,谢辞桐一慌,不得不用持握双剑的手,去抱住自己带出来的这口沉重的棺材,否则的话,他就必然要被这口棺材砸中了!
就这样激战静止了,谢辞桐最终用握着双剑的手,抱住了这口沉重的棺材;而欧阳飞雪夫妇俩的一刀一剑,却被南剑用手指捏住一动也不能动弹。只是,公孙康仍在惊悸战栗之中而已。
大约僵持了一刻钟,南剑突然一松手,拉着公孙康的衣领一跃,说一声:“走!”二人便跳出战圈!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