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险些被连城杀了的暗卫现在还心有余悸,回来没多言废话,他只跟吕教头说了一句最重要的:
“连百户的身手上乘,高出我们许多,在护送孟夫人与孟少爷归府的另一条路上,只怕他是略有留手,未想对我们下杀手!”
当时,这个暗卫就是被吕教头到最后关头急忙召来的那八名暗卫之一。
对于冰未与连城的身手,这个暗卫交过手,自是略知一二。
可这会这个暗卫却对吕教头说出这样的话,教吕教头听后,好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在护送孟夫人与孟少爷归府的途中,连城未出全力下杀手。
可却在有暗卫偷潜入内查探的时候下了狠手,这是为什么?
吕教头没再想这个问题,因为他根本就想不出来,索性不再想。
转过头去,吕教头对另一个暗卫问道:
“水阁后门的情况如何?可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
暗卫道:“没什么可疑的人出入,但是……”
吕教头眉一皱:“说!”
暗卫没再迟疑,提出他心中的疑问:
“水阁后门原本不是有我们汪府的护院在那守着么?我们兄弟暗守的地方离后巷水阁后门还远,我便特意去那后巷探查了一番,但是我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还有那原本暗守在离水阁后门那后巷处不远地方的两名兄弟,竟是不见踪影……”
外院小厮形色匆匆地跑到二角门,通传了几个门,直进汪二奶奶院子。
不一小会儿,汪海便在汪二奶奶边追着给他整理仪容的当会,连走带跑地出了院子,直往外院书房。
外院书房已等着一个吕教头派来的暗卫,正是那个向吕教头察觉不对劲而提出心中疑问的暗卫。
汪海一踏进外书房,劈头便问:
“如何?皇差可都走了?”
暗卫回道:“回二爷,皇差没走,尚在水阁,自二爷走后,并无谁进入过望乔酒楼与后面水阁,也没谁回来。”
暗卫知汪海意思,便详细说了下。
汪海一听皇差的情况并无变化,一屁股在座椅坐下,缓了一会儿,那一口从后院院子跑到前院外书房的气才缓过来,端起小厮早备好的茶喝了口,放下道:
“那吕教头让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暗卫上前两步,堪堪在靠近汪海仅三步左右停下。
这拉近距离说话的举动,不由地让汪海眉心一跳:
“出事了?”
暗卫暗忖还真让自家二爷料准了,压低了声音禀道:
“二爷,水阁后门处,我们布在那里的十一名护院全不见了,还有,我们怕是又折损了两个暗卫。”
汪海心口一突:“不见?怕是?”
这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十一个护院怎么会不见?
还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里来的怕是?
暗卫低垂了脑袋,冷冷的语调缓缓透出一丝沉重来:
“水阁后门内的那个天井小院,干净得很,察觉不出半点痕迹,小的无法判断,后来教头也亲自去看了一遍,同样猜想不出来十一名护院到底是为什么会不见的,至于两个暗卫,他们也同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教头说……护院与暗卫统共十三人,这十三人大约不是被人诱到别处去,就是被人杀了抛尸到别处。”
汪家护院跳过,终究不是平日里在一起彼此了解的人,暗卫与吕教头都无法做出什么判断。
所以护院到底是去了旁的地方,还是真遇到了什么危险,还真不好说。
但以暗卫与吕教头对那一帮平日里吃喝住行皆在一处的暗卫兄弟的了解,两人则觉得这两个暗卫多半是遭遇不测了。
毕竟那两个暗卫接受的任务是守在水阁后门,防止让任何人进出。
特别是二爷交待了,绝不能让汪家四小姐出水阁半步。
可现如今却是两人不见踪影,生死不明,这样弃任务于不顾的行事,绝对不可能是吕教头教出来的做派!
所以吕教头让暗卫来之前,便与暗卫明说了,那两个暗卫多半是被杀并抛尸了。
听着暗卫一字一句的回禀,刚刚坐下座椅的汪海像是屁股烧了火般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
暗卫脑袋垂得更低了,并未回话。
他当然知道汪海并非是真的在重问他,不过是不相信他所禀报的情况罢了。
汪海这一整日可以说尽都是在忽高忽低忽安忽惧的情况下度过,倘若有心疾,他大概早撑不过去而倒地了。
站起的身体又开始发软无力,只能算是有一点点胖的肥肉控制不住地全身颤个不停,嘴半张开着,眼睛瞪大如铜钱,喉咙口像是被卡了鱼骨,即不上也不下,卡得他难受。
暗卫见汪海自站起身重问他一句后,便不吭声了,不由抬眼瞧了瞧。
这一瞧,他脸色一骇。
暗卫赶紧跨步上前,三步的距离让他跨成两步,及时接住汪海快撑不住而往后倒的身躯:
“二爷!”
汪海没有晕过去,他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头晕,听到暗卫焦急的声音,他摆了摆手:
“没事……扶我坐下……”
扶着汪海重新在座椅里坐下,暗卫毕竟不是知暖知冷的贴身小厮,让他去杀人逞凶可以,让他在这个时候做些恰当的事情,却是为难了他。
好半晌,暗卫都是不知所措。
汪海缓过来之后,端起桌上的茶盖碗,一口灌下润了润喉,他方抬眼看了看站在他身旁守着,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