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站台设在距离徐州三十里之外,临近徐州的铁路遭到破坏,铁轨弯曲,震木碎裂横成,石子弹坑此起彼伏,无法通车。
烈日当空,凄凉而焦黑的铁路上蒸汽缭绕,上蒸下炕,奔走其间视线恍惚,气喘吁吁。
“踏踏,沙沙,叮当……”
一支队伍齐整奔走,踩踏着坑洼不平的石子轨道前进,自始至终保持步伐一致,人人汗流浃背,聚众散发出一股热气蒸腾景象,宛如蒸汽火车飞驰而过留下的蒸汽云雾。
远方,一列火车“呜呜”拉响警笛,蒸汽烟云腾腾,随风飘扬,乌黑的列车轮廓在蒸汽下依稀可见。
“嗨,快,快快的干活,你们迟到了,快……”鬼子警务晃荡警灯,嘴里不停的催促,偶尔冒出一句咒骂之语,依稀可闻。
距离三百米,掐准时间点赶来,杨关扬起右手向前一挥,为免出现意外给兄弟们示意子弹上膛,随时准备战斗。
兄弟们在悄然中背手拉枪栓,推子弹上膛,枪械磕碰声浪淹没在脚步声中,一身臭汗齐整备战。
不远处一名鬼子前哨端枪戒备,在他身边不远处一挺重机枪虎视眈眈,五名鬼子兵驻守沙磊之中,纷纷以枪口对准接近的部队,一脸战前警备。
“嗨,口令?”哨兵在部队进入五十米时大声喝问,枪托抵在肩窝,枪身微微斜指,已做好应急开枪准备。
“八嘎呀路,水淹魔鬼,回令?”杨关怒声责骂,挥手向前示意部队前进,漠视戒备森严的哨卡,大步流星向前急赶。
火车警笛在远处呜呜催促,鬼子哨兵面对掐准时间点而来的川古大队毫无办法,一脸无奈,大声喊道:“帝国昌盛,一路顺风!”
拦下川古大队彻查将贻误军机,鬼子哨卡放松警惕放行,退至一旁观察军队,任然很严谨,贼眉鼠眼搜寻纰漏。
“哟西,帝国苍蝇,一扫而光,杀给给!”杨关瞅着身侧哨卡中的鬼子讥笑,恨不得拧断鬼子兵的脖子,特么的高宣淹死魔鬼昌盛什么狗屁帝国,简直是白日做梦。
这种鼓舞士气,激励鬼子兵杀心的口令证明日军司令部畏惧先遣队,无时无刻都在争取调动鬼子兵的战心。
鬼子兵直愣愣地瞅着这支趾高气扬的大队从身边掠过,那一双双鄙夷不屑的眼神,嘲讽的脸色,以及卷起一股沙尘呛得六名鬼子兵咳嗽不止,憋红脸面不敢做声。
依据观测没有异常情况,完善的大队制式装备,不多一件不少一项,唯独其中隐藏着两位女兵令鬼子兵颇为讶异,他们是一支特殊的部队,一定肩负着重任。
在鬼子兵羡慕嫉妒恨与憋屈的眼神下,杨关率队接近列车,瞅着车厢上弹痕密布,多处被炮火炸得凹陷,在蒸汽飘散中特别显眼。
来晚了,前置车厢已被日军蜗居,中段车厢运载弹药物资,仅剩下后三节车厢供川古大队乘坐。
“八嘎,快,快上车!”杨关奔至车厢旁边,一把推开指引路径的鬼子兵,喝令士兵登上车厢大闸门,鬼子兵声嘀咕一句惹得他扬手噼啪连扇耳光,扇得鬼子兵脸面红肿、嘴角淤血不敢反抗。
“哈衣!”鬼子兵肃立点头哈腰,典型的欠扁货,已养成为习性本能。
这一举动惹得无数人瞩目,讥笑者居多,恨不得冲上前扇死他丫的,他的同伴远远退避三舍,流露出怜惜之色,真可怜,招惹长途跋涉而来的中佐、嫌脸皮厚啊!
插曲无伤大雅,但消减日军警备队一份戒心,对这位热汗浸身的中佐另眼相看,铁血将军,快把兵抽傻了吧?
“呜呜,呜呜呜……”火车在士兵们奔相上车时启动,车轴与铁轱辘咔咔作响,带着一股独有的旋律向前加速,飞驰。
临时站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进入汤山附近,火车遇站没有滞留,一路畅通无阻,咔咔声震得心肝不得安宁。
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在车厢顶上晃荡,散发出一份雾蒙般的光度,映照出一张张喘息不止的面孔,士兵们堆挤在一起,汗水已淋湿车底板。
倒数第二节车厢,中部位置腾出一块三平左右的区域,杨关盘坐在地,摊开地图对众人道:“这里荒凉无人烟,这一段路比较安全,即使出现意外也可以全身而退,在此之前抹杀戒备之敌。”
尚军微微摇头,在众人投来不解的眼神中道:“我发觉中部车厢上锁,车厢内一定装着一大批物资,你打算怎么办?”
杨关微微蹙眉,猜想他在打物资的主意,试探性的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就出来?截取物资不难,难在运输,而先遣队必须以川古大队的身份渗出去,在关键时候干他一家伙。”
“嚄!”尚军震惊,内心不宁,战神就是战神,他是想鱼目混珠到底,直插战场雷霆出击,好家伙,这也敢想,万一出现纰漏不堪设想。
守在徐州的兄弟坚持了不了多久,最多一个星期,这还是日军不采取强攻的时限,兄弟们一旦与日军同归于尽,日军依据尸体数目一定会生疑,到那时……
“日军司令部的命令有误,本来是向大别山区挺进,为什么走条线,而且是运送物资,我认为截获物资比杀鬼子重要。”尚军不隐瞒观点,畅言无忌提出疑问。
“嗯,我早就知道有问题,日军向来狡猾,估计是怕电文被截获破译而故布疑阵,先遣队巴不得运送给养。”杨关盯着他道,临时站附近停滞着一大片军车,心中早有猜疑。
“我建议在半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