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今日你竟然没去衙内?”云卿眨着大眼睛,对谢瑞君露出一个清澈的笑容。
谢瑞君看着云卿的面容,冰冷的面容,慢慢,慢慢,带上暖意。
云卿看着他的面色一点点的变化,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有些不解地道:“怎么了?”
谢瑞君摇摇头:“没事儿,我来看看我亲爱的妹妹昨晚睡得可好!”
云卿莞尔:“汀悠她们给我准备了玫瑰花泡澡,还有安眠的凤梨百合粥,睡前还不知道从哪折了一束白梅,它的美丽让我成功的一觉睡到天亮。”
“今日下雪了,所以偷懒没有练剑。”云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谢瑞君揉揉她的头:“天冷,这几日休息休息。我还有事儿,有时间再来看你。”
依兰有些莫名其妙。
谢瑞君的身影消失,她才开口:“姑娘,大公子今日怎么了?”
来的突然,走的匆匆。
完全摸不着头脑。
云卿拿起扣在桌面上书本,懒懒的开口:“怎么,你也觉得他有些不正常?”
依兰点点头:“姑娘也不正常。”
云卿拿书的手一顿,之后又若无其事的随手翻着书页,漫不经心地问:“说说哪里不正常了?”
谢瑞君带着随从离开,从汀悠的身边,汀悠低着头,直到他们离开了青苑,汀悠才抬头看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垂花门。
她到茶房端了杯热茶,走进花厅。
“姑娘。”依兰有些扭捏的开口。
“我们就是闲聊。”云卿说道。
“怎么了?”汀悠疑惑地看着她们二人。
“姑娘想知道她哪里不同了!”依兰叹了口气。
汀悠站在一边,嘴角含笑,听她们说话。
“奴婢也说不上来,姑娘哪里不一样,只是觉得,姑娘似乎,对大公子,心有芥蒂。”依兰小心的问。
汀悠心中一吓,看向依兰。
她怎么这么大胆,姑娘与大公子的事情她也参和?
但是云卿的表现却让汀悠意外。
“是有芥蒂,因为,长大了,以前珍惜的,被放弃了,以后追求的,走差了!”云卿嘴角挂着微笑。
“姑娘,奴婢不懂。”依兰摇头。
“汀悠呢?你懂么?”云卿温和的问。
汀悠走到云卿面前,端正的跪下,道:“姑娘,奴婢有罪。”
依兰张张嘴,最后没有说话,安静的站在一边,她有些头疼的看着汀悠。
云卿笑了:“起来说话吧。”
汀悠跪着没有动,依兰看看云卿的脸色,走过去,扯了扯汀悠,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汀悠两手握住身前,低着头,轻声说道:“姑娘,昨天在重华苑未央湖边,奴婢见到了一个男子,神色慌张的从未央湖畔离开。”
云卿眉头皱了又松开,平静的问:“你认识?”
汀悠点点头:“是我表哥,王常东。”
云卿冷声说道:“大哥和这件事有关?”
汀悠摇摇头:“奴婢不确定,姑娘,奴婢和这件事儿无关的!奴婢只是凑巧。”
“映儿见到常东了么?”云卿又问。
汀悠急切的道:“没有,奴婢,将她的视线引开了。”
云卿沉默了,这件事牵扯到了谢瑞君,证明他已经和太子走的很近了。云卿叹了口气,她不是没有想过,阻止谢瑞君与太子的接触,只是,他长年在外,自己根本就无从阻止。
那什么救命之恩,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谢瑞君其实早就在帮太子办事儿了。
他们兄妹之间,终究还是难以挽回。
云卿又看向汀悠:“你都告诉大哥什么了?”
汀悠偷瞧了一眼云卿的脸色,摇摇头:“其实,大公子才找奴婢两次,他问了奴婢姑娘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还,还让奴婢想办法,在腊月二十,一定保证姑娘出席蹴鞠比赛现场。”
汀悠低垂的目光落在云卿腰间的玉佩,此时,龙凤玉环正摩擦在云卿的掌心。
“姑娘,大公子问了奴婢姑娘的玉佩。”
云卿的手指一顿,目光也落在玉佩上:“无妨,我没想瞒任何人。”
“刚刚表哥又给我纸条,我当着他的面撕了,”汀悠又道,然后连忙又说:“奴婢没有看上面的内容。”
依兰急道:“你怎么不看呢?看看我们也好知道他们在盘算什么!”
“罢了,不看就不看了。”云卿开口。
“姑娘!圣旨,有圣旨来了!”汀凡慌张的跑进屋子,因为跑得急,可能岔了气,站在云卿面前,手捂着肚子,弯着腰,满脸喜庆。
云卿有些惊疑的看着她,圣旨?看汀凡的样子,这圣旨,似乎还是关于自己的,云卿低头细细思考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心中安定了许多。
“依兰,更衣。”
接圣旨,是需要沐浴熏香的,不过在自己院子里,自己的衣服也都是有熏香的,所以,她并没有那么麻烦,换了一身比较简单大方的正装,便带着丫头去了前厅。
宣旨的太监还没有过二道门,谢家大大小小的主子都到了前厅,老夫人也到了,由蔡荃搀着,在主座上坐着,老太太明显有些紧张,圣旨,已经有几十年没进过晋国公府的门了,今日,这道旨意,到底是祸是福,她不知道,甚至不敢去想象。
云卿冲谢廷中福了福。
她走到老夫人的另一半,依赖的依在老夫人怀里。
有云卿这样,老夫人的心倒是安定下来,拍拍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