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玉引山庄的镇庄之宝——“碧血天山琉璃玉”被盗一事,很快就如旋风般席卷而来,在江湖和民间都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在惹得不少人惊讶议论的同时,更一度以为这只是哪个好事之徒所无心编造而的谣言。
毕竟无论是在这些江湖人,还是平民百姓眼中,但凡是对这块玉有所耳闻之人,都知道此玉被多么厉害奇绝的机关所保护,多年来虽成了很多人的心头之痒,却一直幸免于难,安然无恙。
毕竟就连风无极这样的江湖大盗觊觎多年都不敢亲身尝试,此刻竟然就这样说没就没,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为此,更有人危言耸听,称宝玉被盗是极为不祥之兆,玉引山庄失此灵物之庇护,恐怕气数已尽,即将要大难临头。
且镇庄之宝被盗是关系到整个玉引山庄安危的大事,庄主南襄更是一怒之下晕厥在地,当夜便下了江湖追杀令,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活捉风无极,取回宝玉。
可风无极作为江湖上最负盛名的盗贼,从来都是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
又经常会用一些手法高明的易容术来伪装身份,岂会这么容易露出马脚被人捉住?
况且经此一事,他不仅让自己再一次地名声大噪,更是为他的祖父一血前耻,解开了多年以来的心结。
若非高珩和顾寒清急需以此玉入药救人,他作为盗亦有道的侠义之士,倒也愿意重新将这块对玉引山庄而言性命攸关的宝玉物归原主。
但现在看来,等高珩用完此玉之后,即便他还想好心还回去,也无法再完璧归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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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虽然艳阳高照的大白天,朱雀街上人头攒动,可一向客似云来的漱玉阁却仍旧大门紧闭。
玉引山庄出了如此大事,漱玉阁这些人作为手下的弟子,自然没有心情再开门迎客。
况且对于亲手将图纸弄丢的徐如烟来说,如今身为漱玉阁阁主的她,才是真正的大难临头。
“一定是燕王和风无极串通把玉给盗走的,一定是他们!”
建在漱玉阁楼道隔层间的密室之中,李谅攥紧拳头,怒气冲冲地挥拳捶在石墙之上,额上青筋暴起,整个人的情绪都很是激动。
他重重地沉下一口气,转而看向立在一旁神情麻木的徐如烟,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抬高音量斥责道。
“如烟,你怎么能这么糊涂?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个燕王绝非泛泛之辈,他的野心可是整个天下!我早就让你多加小心防范,结果你却……”
他说着无可奈何地一甩手,倚着石墙眉头紧皱,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还是把话头咽了回去。
“图纸是我弄丢的,与他无关。明日我会亲自去幽州向庄主领罪,其他话你就不必多说了。”
徐如烟神情麻木地站在李谅对面,那双原本风情万种的妩媚双眸,此刻却仿佛一潭毫无生气的死水,透着令人心生寒意的悲凉。
她语气低沉地说着,随即将头缓缓抬起,整个人平静到,似乎已经坦然接受了一切。
“你知道的,我徐如烟认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与他无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包庇这个男人?他每次来漱玉阁,哪一次是真心实意想来看你?他根本就是别有用心在利用你,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李谅无比愤慨地说着,可看着徐如烟的眼神除了愤怒和埋怨,却还流露着一丝心疼和不忍。
而听到李谅提及“利用”二字,徐如烟眼中的怨恨之色疾闪而过,让她不自觉地抿紧了唇角。
即使她竭力故作平静,可胸口气息起伏的频率,还是加快了几分。
那晚高珩的突然到来,就已经让徐如烟深感意外。
尤其是在提到那张图纸之后,心思细腻的徐如烟便稍稍察觉到了不妥之处。
到后来她为了出门取琴而中途离开,回来时高珩的殷情献酒,更让她心生戒备和警惕。
但此刻在徐如烟心里,她还是愿意相信,高珩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欺骗自己。
这两日,她特地派人暗中调查顾寒清与程金枝的事,结果从一个顾家小厮口中听到,这二人之间不仅早已相识,而且当初还私定终身,确如高珩所言早有私情。
所以,即便此时要面对不可饶恕的罪责与劫难,她还是选择了默默承受,不愿意给自己所爱的男人招惹任何祸端。
那一晚令她魂牵梦系的温存和感动,惊喜与誓言,还有那余音绕梁的琴瑟之音……
她怎么都不相信,全是稍纵即逝的昙花一现。
因为徐如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高珩之所以欺骗自己,全都是为了另一个他所深爱的女人。
“我没有包庇。那晚他离开之前,图纸确实还在我的身上,我也是得知宝玉被盗之后,才发现这张图纸已经不翼而飞。既然此玉是风无极所盗,他这么神出鬼没的一个人,若从我身上盗走图纸也不奇怪。”
“可是......”
面对徐如烟冷硬坚定的态度,李谅绷紧两颊的肌肉,骤然直起了身子,
可刚刚想说些什么,却即刻就被徐如烟给打断了。
因为她害怕,自己再听李谅说下去,心中会产生动摇之意。
“李谅,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也知道你对燕王殿下一直都有偏见,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我弄丢了图纸,我也不想牵扯进什么无辜的人。如果你还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