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那只眼睛看到我……命都快没了?”唐笙攥着白叶溪的手,试着挺了挺身子,“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大家面前么?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还是白家的大少奶奶。堂姐您不会是想……让我在大庭广众下验个伤吧?”
“好了!天茹你也别跟着添乱了!”白瑞方发话,众人噤声。
“唐笙,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事情的真相就像你说的那样么?这一次,老爷子我给你做主,你什么都不用怕。”
唐笙点头,微微颔首一笑:“爷爷,这就是真相。请不要再追究了。
家和,万事才兴。白氏有今天的家业,不是一朝一夕而就。请爷爷宽恕妈这一次,不要让躲在暗处的敌手看了笑话。”
白瑞方看了一眼白卓寒:“你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白卓寒不敢回视,只摇了下头。
“那好,今天的事,唐笙不愿追究,但不表示那些做了错事的人就不用反省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都好自为之一点!”
老爷子随即转向旁边那两位,已经坐了两盏茶功夫的警官。
“二位也看到了,辛苦你们走一趟,实在过意不去。回去替我给张局带个问候哈。这次,就不麻烦了。”
警察本来就是作陪的,也不多话。客套了几句,把记录本都给留下了。
人们陆陆续续离开,有唏嘘的赞许,也有不甘的嘲弄。
白卓寒过滤了眼中一切风景,可是清淡的目光仿佛施了魔力一样,这一瞥,唐笙的身子便斜斜倾倒下去——
“阿笙!”
“不能抱!”白叶溪推开白卓寒的手,用更专业的手法拉住唐笙身上的护安带。
白卓寒这才看到,门外停着的,是中心医院专属救护车。
两个医护人员将担架床推了过来,白卓寒上手帮忙的时候,才看到唐笙外套下面的病服上,早已被一层又一层的鲜血洇透。
冷汗沿着她冰凉的额角往下落。白叶溪焦急地看着血压仪,拉开医药箱就拽出一支试剂。
“不要……”唐笙痛得已经说不出话了,却坚持着按下她的手,“不能再打了……”
她已经忍不住要过一针止痛剂了,过量的是用是会给大脑带来精神性负担。
“打下去!”白卓寒攥着唐笙的手,咬得唇角滴血,“你为我可以拼命到这种程度,就不能为了我不要再受一点折磨了么!”
可是唐笙却游了下眼睛,轻描淡写地说。
“我不是……为了你。”
她伸了伸手,冲着瘫坐在原地发呆的赵宜楠张开嘴。
“妈,我大舅几年前就癌症去世了,外婆外公也早已不在。
如今的梁家,早已败落了许多……
而我姨妈,我弟弟……他们一样遭受过许多身心重创和折磨。
如果你还咽不下当年那口气,今天,我算是替他们所有人还清了吧……
姨妈和小君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请你不要再做为难他们的事。
算是我唯一一次求你……好么?不管怎么说……我也叫了你半年的妈。无论以后,我与卓寒是不是还做夫妻——”
白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