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鎏君:“……”她真不放心留下路无归和大白在屋里替洧浔治伤。
洧浔见季鎏君不动,伸手提住季鎏君颈后的衣领,把季鎏君给提溜出了客房。
季鎏君:“……”她气得直咬牙,在心里叫道:“姐多大的人了,你还提衣领!”洧浔的道行摆在这,稍微施点力,她就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地被扔出去,然后身后的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好在游清微那懒虫这会儿跑去睡觉去了,走廊上没有人,季鎏君赶紧整理好衣服,装出一派悠然的模样,靠在门上等着,顺便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路无归的声音响起:“洧浔,你到床上去。大白,上!”路无归的声音。
上?季鎏君:“……”你们这是要治尾巴么?
屋里,洧浔刚脱了鞋上床,忽然,她的尾巴就被路无归一把给捞了出来。
洧浔的美眸微睁,惊愕地扭头看着路无归。她化成人形,脊椎也化成了人类的脊椎模样,后面的那截狐尾被她用妖力藏于尾椎骨中。路无归是怎么一次次轻易地把她藏起来的尾巴给捞出来的?
对狐妖来说,尾巴一向属于羞于见人的部位,与人类不轻易让人看自己的脚的心理差不多。
洧浔对于路无归这一言不发就把她的尾巴捞出来抱在怀里摸毛的举动很是——要不是她看路无归太小,没那些什么的心思,真想两尾巴给她甩过去。
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洧浔要是再维持人形,那样子她自己都会觉得别扭,便化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将那九条毛绒绒的尾巴都铺洒在床上。
路无归惊喜地“哇”了一声,眼睛都亮了,欢喜地一把抱住好几条蓬松的大尾巴。毛绒绒的尾巴抱起来好舒服。她用脸一蹭,果然好软。
洧浔:“……”她扭头看向路无归,口吐人语:“路无归,你是来治我治尾巴的还是来非礼狐狸的?”
门外的季鎏君听到这声音,一下子站直了,然后一把打开门就见到路无归趴在床边抱着好几条毛绒绒的柔软狐尾。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狐狸妖妖娆娆地侧卧于床头,正侧首回顾,朝路无归望去。
季鎏君:“……”她两步冲到路无归的跟前,就想把揪着路无归的衣领把她给扔出去,可想到路无归是“大夫”生生地止住了冲动。
洧浔:“……”她的一条狐尾一扫,把季鎏君给扫出了屋子,再尾巴一带,又将门“砰”地一声关上,还顺便落了锁。她对着路无归悠悠地说了句:“摸了我的尾巴可是要娶我的。”
路无归吓得打个哆嗦,飞快地收回手,说:“我只娶游清微。”她把缩成麻绳大小的大白往洧浔那一推,说:“让大白娶你。”
大白嫌弃地冲路无归翻了个白眼,问路无归:你还要不要治帮它治尾巴?
路无归真怕洧浔嫁给她,赶紧对洧浔说:“说好了,我不娶你。”
洧浔点头。
路无归不敢再随便摸洧浔的尾巴,她从蓬松的九条尾巴中精准地捞出受伤的那条尾巴,将手落在有雷力涌动的那截尾巴上,双掌一合,用力一压,发出一声清脆的骨头碎响起。
洧浔痛得发出一声尖厉的的狐狸叫声,那锋利地爪子在床头一挥,生生地把红木床给斩了一截下来。
路无归顿时那叫一个心疼,发出一声惨叫:“床坏了,那是游清微家的床,要用钱买的。”
洧浔痛得泪眼朦胧,浑身颤栗,她的爪子用力地往床上一戳一抓,但听哧啦声响,床上铺的被子连同下同的床单一起被抓出一个大洞。
路无归:“……”她觉得等治好了洧浔的尾巴一定要让季鎏君陪床。
大白一脸嫌弃地看着季鎏君的尾巴,又看向路无归:你确定要让我一条蛟龙去叼一只狐狸的尾巴?
路无归斜斜地看了眼大白,说:“说好了的!”
大白又翻了个白眼,认命地张开嘴,对着洧浔的尾巴吐出一股雷力。雷芒自它半张的嘴里泛出,它的嘴张开,虚咬在洧浔尾巴受伤的部位,以蛟龙雷力炼化洧浔尾巴中那凝而不散的天雷雷力。
两股雷力交缠,痛得洧浔挥动的爪子把床垫全挠碎了,鹅绒、棉花、布料碎片翻得满床都是。
路无归见到洧浔成颗成颗地往下掉泪,还很体贴的过去哄她:“不哭,不哭,忍着点疼,一会会儿就好了。”她伸手去拍洧浔的狐背,手一摸上去就被电得“哧啦”一声,赶紧缩回手,甩着发麻的往外冒鬼气的手臂,默默地把又痛又麻的手藏在身后,暗暗委屈:好痛!
大白把盘附在洧浔碎骨中的雷力打散,再用自己吐出的雷力绞住洧浔尾巴里的雷力猛地一个深吸,一口将那雷力全吞进了肚子里。
那绞在骨头里的雷力猛地被大力拽出,痛得洧浔仰起头又一次发出凄厉的狐狸尖啸声,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好一会儿过后,她才无力地趴倒在被她挠得不成形状的床上,大口喘气。她能感觉到尾骨里的雷力全没了,可那截尾巴也成了粉碎性骨折。以前她的这条尾巴虽说有点畸形和气血不畅,可好歹还能动一动,如今却是大半截尾巴全瘫痪了。
洧浔顿时担忧起来:我这截尾巴不会就这么断了吧?
大白见大功告成,尾巴一甩,穿墙而出,收工走蛟龙。
洧浔:“……”她的尾巴断骨的地方还一阵接一阵地发出剧痛感,那条蛟龙……就这么走了!
路无归看着惨兮兮的泪眼汪汪的洧浔,提醒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