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彦替弦歌说了‘谢谢’,随后坐到了弦歌床头,顺手翻了翻被子上的报纸,“不错,现在住进医院也不会排斥了,有进步。”

弦歌敛起笑意问得直接,“说吧,爷爷想怎么样?”

兰彦飞速地将有关弦歌的头条浏览了一遍,又翻到了后几页的财经版,漫不经心地道,“他认为你的精神状态已经无法控制,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帮你带回去。”

弦歌平静地看着兰彦,说,“我没有自杀,这次只是个意外。”

“我想闻先生并不想再遭遇一次意外。”兰彦将报纸整齐叠好,放在了床头柜上。

弦歌双手交叠,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对面的男人,房间里安静地吓人。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已经跟他说了,目前都还在我的掌握之中,他同意你留下,但前提是…这段时间你必须搬到我家。”兰彦说。

弦歌冷笑了一声,兰彦就当没有看到。

“这是我弥敦道的房子,每周我只会在那里住一天,所以你放心,占不了你什么便宜。”

他拿出钥匙,弦歌看都没看一眼。

“不是还有一天吗?一天,一个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做很多事。”弦歌挑衅道。

兰彦接触过很多女性患者,有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发病时歇斯底里的,也有平日活泼开朗,发病是个独特的存在。无论是正常或者是亢奋,她总是同样的冷淡疏离,同样的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

这是她自我保护的方式,也是这么多年,他始终没有办法进一步了解她的根本原因。

“去我家,还是回国,二选一,你自己看着办,我最多可以帮你拖一周。”兰彦起身,从裤兜里拿出三个药瓶,“备用的。”

兰彦走后,小穗拿了几个饭盒进来。

弦歌没什么胃口,喝了几口汤就不再动筷子了,小穗把剩下的二人份全给吃了,边吃还边吐槽弦歌身无三两肉,难怪身体不好。不好好吃饭,糟践食物,也糟践自己。

不过,这话小穗可不敢说给弦歌听,弦歌会不耐烦。

“对了,昨天我晕倒时,有人进来过吗?”

小穗吃了一大口粥,说话含混不清,“我跟虫子都进来过啊,还有医生。”

如此,弦歌便不再问了。

下午,宫佑宇抱着一大束玫瑰来了医院,弦歌化了个淡妆,清雅素净的妆面很好的烘托了病中体虚的的柔弱,稍带珠光的粉底又让她不至于太过苍白。

浅橘色的口红淡淡的,惹人怜爱。

老爷子消息封锁得滴水不漏,所有人,收到的风声都是她因操劳过度入院。

当然也有媒体说她是为了躲避丑闻。

信不信只在人心,弦歌最不在乎地,就是人心。

宫佑宇客气地搬了凳子地坐在离弦歌一米远的地方,十分在意细节。

“我没想到这年头画家也成了高危行业。”宫佑宇笑了笑。

“画家也得柴米油盐啊,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前几天他去出差之前,给弦歌发了简讯,已经算是准男朋友之间的最高礼节了。再过,弦歌就有点抗不住了。

宫佑宇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条短信。

“早上回来的,下午五点的飞机,还能陪你一小时。”他收起手机,并关了静音。

还能陪你一小时,这话说得有点暧昧。

是暗示也是提醒。

为了你,我连工作都可以推到一边了,你难道就没有任何表示?

什么表示?这会儿要红脸是来不及了,弦歌只好浅笑低头,看上去还有那么一丝羞涩的味道。

“对了,你现在住的那酒店我觉得有点不太/安全。我南山区有一套别墅,平常用来跟朋友们聚聚的,很安静,风景也好,在我这个外行看来,非常适合你创作作品,另外,隐私跟安保做得也不错,要不要考虑一下?”

同样是大方的男人,同样黄冕堂皇的说辞,不同的是,一个想监视她,一个想睡她。

弦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睡不可怕,被人掌控才可怕。

弦歌撩了撩头发,问,“一个小时搬家够了吗?”

一个别有所图,一个顺水推舟,一拍即合。

到了宫佑宇的私人宅邸,弦歌才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句娘。

她的确不介意提前跟未婚夫培养培养感情,可也从来没想过要在前未婚夫眼皮子底下乱来。这样的恶趣味,她是没有的。

宫佑宇的别墅,莲花山18号。

同1号别墅之间隔着一条山谷,推窗可见。

如果她住进来,跟裴谦也算是半个邻居吧。

隔壁家老裴不是一个好招惹的对象,但这个时候再拒绝已经太迟。

宫佑宇同样不好糊弄。

别的不说,她跟裴谦当年的那些事儿,圈内人有几个是不知情的?鲜少有人提及不过是畏惧裴家权势。

他倒好,堂而皇之地给裴谦上眼药,谁知道这个男人打的什么注意。

弦歌已经做好这几个月夹着尾巴做人的打算了。

宫佑宇走到弦歌身后,问,“还喜欢这里的景色吗?”

顺着宫佑宇的视线,可以看到1号别墅典雅精致的欧式喷泉雕塑。

弦歌也是头一次隔这么远欣赏那幢房子。

原本高大的喷泉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小巧玲珑的书桌摆件,一块块花圃像彩色的蛋糕,花圃后的别墅上有一扇窗子。当年的她,很喜欢赤脚坐在窗子后的飘窗上,安静地看着远方。

她说,“风景怡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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