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说完了这些事情后,陈玉娇这才姗姗说出了一个让刘嫖有些无法接受的事情:“阿母,当时在火烧长门的时候,我逃走的时候跌了好多次,碰到了脑袋。醒来后,有好些事情都记不清,总是断断续续的。有时候看到旧物会想起来,有时候却不一定能想起来。”
刘嫖听得张大嘴,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陈玉娇,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一直安静喝茶的唐泽雨才主动开口道:“公主,请勿担心。我遇到娇娇的时候,已经替她看过了。脑中应该有淤血块,这淤血块儿消散了之后,自然就没有大碍了。至于记忆的问题,或许会想起来,或许会想不起来。”
刘嫖一开始忙着与女儿交谈,自然是没有心思来关注唐泽雨。
现在与女儿已经谈完,加上唐泽雨也开口了,她自然是要来查查唐泽雨的户口。
“唐公子,我很是感激你照顾小女。”刘嫖开口之后,不知觉的就有了一种的公主气场,说起话来,态度都有些改变,“为何在救下了小女之后,不带着小女来找我呢?”
唐泽雨放下手中的杯子,望了一眼陈玉娇,唇边勾勒出浅浅笑意。然后这才转过视线来,对上刘嫖那审问的视线,不紧不慢地说:“我遇见娇娇的时候,她拎着一个宫灯,坐在路边的积雪里。当时她很是狼狈,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傻乎乎的在流泪。我是后来从她带出来的物件,以及她身上的佩戴的物件里,推测出了她的身份。住在我那里疗养的时候,她一直想不起来自己的是谁。我等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等着她慢慢的想起一些事情。”半真半假的话,最是让人无法判断的。唐泽雨深谙此道理,再次抬眼轻轻地望了望容与疼爱,他缓缓说道,“隐于市集,自然是要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娇娇便是以我的妻为身份,住在了我那里。等着娇娇想起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后,那个时候,她得知你病了,连夜来见你。”
刘嫖是知道陈玉娇来探望她的,只是第一次见到娇儿的时候,她错认了。所以,现在听到唐泽雨的讲述,刘嫖心底的一些疑惑打消了,但是别的好奇又赶了过来:“那次娇儿来见我,是怎么出入这府邸的?还有上一次,娇儿去见她阿翁,也是你带着娇儿去的吧?”
“公主,”唐泽雨盯着刘嫖温和一笑,可说话的语气,却是多了几分强势。这强势倒是让刘嫖有一种见到了已故去的文帝与母亲窦太后的错觉。对方的气场,在这一刻,让她感受到了一种罩顶的压抑。这种的气场,身为大汉王朝高层的刘嫖自然清楚。这些气场,她只在自己的祖父,母亲父亲身上见过。
这个叫唐泽雨的人,很不简单。
与明理人说话过招就是轻松畅快,刘嫖与唐泽雨的眼神几次交接。在唐泽雨那谦和温润的眸光中,刘嫖不仅仅看到了隐藏在内里的杀伐果断与魄力,更是感到了一种比窦太后比文帝还有过之而不及谋略与胸襟。
想想娇儿这些日子来,受到他的照顾。如今那一份洋溢在眼角眉梢的舒心畅快的无忧无虑的笑意,是怎么都欺瞒不了她这个做母亲的眼睛。他能照顾好娇儿,能几番带着娇儿来去无阻,能让娇儿上一次揍了刘彻一顿且让刘彻无法还手。这个能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真是莫名的合她心意。
心里默默对着唐泽雨打分的时候,刘嫖她又听见唐泽雨说:“公主,我既然能救下娇娇,还将她带在身边照顾着,自然是有我的本事。公主无需多问,也无需担心。公主只需知晓,我唐泽雨是真心的心仪娇娇,那么我自然就会将她捧在心窝里疼着,宠着。是决计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儿委屈与羞辱。”
刘嫖听着这话,沉思半晌。
许久后,她才开口道:“唐公子,你与明山老人是何关系?”
“师徒关系。”唐泽雨毫不犹豫地回答,“公主既然看出了我的来处,为何又要询问?”
“你有其他方式带着娇娇前来,为何又要用那四马安车?”
“因为坐着舒服。”唐泽雨笑了,淡淡道,“我不忍娇娇忍受旅途之苦,颠簸的厉害,她会反胃呕吐,会用不下饭食。身体本来就不好了,自然是不能再折腾下去。”这样的回答让刘嫖很是意外与惊讶。居然有人把天子赏赐的四马安车仅仅用作此用途。
刘嫖眸光冷冷,极为理智地指出:“你既然是明山老人弟子,那么就应该清楚,这四马安车当年赐下时候的用意。既然已经坐上了这四马安车,你应该知道,你若是带着娇娇,即将要面对的是谁!”
唐泽雨自然是知道他要面对的是谁,他更是风轻云淡的说笑起来:“公主太过担忧与紧张了,今日唐某人敢这么带着娇娇前来,自然是做好了准备。这四马安车出现在长安城中,想必已经有人去通风报信了。”唐泽雨这份从容淡定,却是让刘嫖心中越发的没谱。
至于一旁的陈玉娇,听着唐泽雨与刘嫖的对话,自然也明白了几分。她在听到了唐泽雨说安车出现会有人去汇报的时候,犹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儿一样立即炸毛:“阿泽,你是说四马安车的出现,会有人去给那只野猪通风报信?”同时,她也在心底默默吐槽: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刘嫖见自己女儿情绪激动,赶忙安抚道:“娇儿你莫要慌张,就算他来了,也不能从我身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