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e悄悄踢了踢无故发笑的袁江,“喂,傻笑什么,阎主簿跟你说话呢。”
“哦。”袁江身体一哆嗦,终是反应过来,赶忙正襟危坐,疑惑的目光投向阎象,“敢问阎主簿有何见教?”
阎象试探性地问道:“何议郎等人要吟诗作对,你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袁江挥手打断,“既然何议郎有如此雅兴,涂高自当奉陪。”
望着对话的两人,郑浑双眉微微皱起,“他们二人好像不仅是叔侄关系。”
见袁江满口答应,何颙喜得抓耳挠腮,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好好好,既然诸位都没意见,那咱们就借着如此雪景,各自吟咏一首,或歌或赋皆可,我先来。”
说着,他便是站起身,酝酿一下情绪,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摇头晃脑地吟咏起来,“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穷贱,轗轲长苦辛。”
一首诗咏毕,何颙满脸得意之色,如开屏的孔雀一般傲视全场。
与他同乡的陶丘洪,拍案称奇,“好诗好诗,伯求才华横溢,我等自愧弗如。”
郑泰眯着眼笑道:“此诗一气呵成,当然很质直,浅近中寓深远,平凡里见大志,其中更是富含人生哲理,妙极妙极。”
“何伯求如此才华,在下着实佩服。”阎象举起酒杯,笑道:“来,你我共饮此杯。”
“何议郎此诗鞭辟入里,的确当得‘妙’字。”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马日磾也忍不住交口称赞。
翠竹阁中唯有袁江、36e、郑浑三人冷笑不止。
36e是习武之人,不懂诗词歌赋,却最是看不惯小人得志,之前何颙多次大言不惭的数落、指责袁江,她就是憋了一肚子火,此时再见到其如此不可一世的模样,顿时冷笑连连,要不是怕拂了阎象的面子,她恐怕早就冲上去将何颙暴打一顿。
袁江的冷笑是不屑与鄙夷,而郑浑却是有些与之一较高低的意思。
他沉吟一会,紧跟着站起身,面朝何颙摇头笑道:“何议郎此诗虽好,却不是吟雪咏宴的佳作,弟不才,思忖半晌也是得诗一首,愿与兄切磋切磋。”
何颙闻言,心中虽有不悦,嘴上却不说出来,“哦,愿闻其详。”
郑浑笑吟吟地走出席位,抬头吟诵道:“孟冬寒气至,北风何惨栗。愁多知夜长,仰观众星列。三五明月满,四五蟾兔缺。客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上言怀袖中,三岁字不灭。一心抱区区,惧君不识察。”
此诗一出,立马博得郑泰、陶丘洪二人的喝彩声,堂上的阎象和马日磾更是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何颙则是一边目光阴翳地盯着郑浑,一边在心中不断地揣摩着郑浑的诗歌,想要从其中找到瑕疵,加以攻讦。
沉吟良久,何颙恍然,他阴测地笑道:“郑兄这首诗意境与辞藻皆是上佳,只是诗中写的却是妻子思念丈夫之事,情意拳拳,缠绵悱恻,很难想象这是出自一个男人之手。”
郑浑不置可否地笑问:“何兄这是在怀疑此诗非在下所作?”
何颙摆摆手,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你自己说的,跟我可没关系。”
郑浑倒也不恼,只是冷笑不止,“呵呵,何议郎,听你此言,便知你腹中皆是一堆腐竹烂简,没什子真学问。”
何颙强忍住内心的愤怒,问道:“哦,那郑兄可要和我好好说道说道,为何我腹中只有腐竹烂简?”
“何议郎,莫要激动,听我慢慢道来。”
郑浑双手负在身后,做足派头之后,这才给何颙解释,“屈原曾在【离骚】中以男女喻君臣,以此表达出政治的意味。借口爱情,可以曲折地表达出现实中的一些不便明言不敢明言的内容,难道自诩饱读诗书的何议郎不知道这层意思?”
何颙慌忙道:“当然知道。”
郑浑冷笑更甚,“那你还敢质疑我的诗作?”
“这……”何颙面露尴尬之色,支吾半天。
郑浑得理不饶人,“既然你说我诗作不行,那我也要评评阁下的诗作。”
“愿闻其详。”
“何议郎的诗作,太肤浅,表达的情感太小我。此诗乍一听,写的是客中对酒听歌的感慨,表现出‘贫士失职而志不平’的愤激心情,可要是细细品读,则能看出作者的狭隘心胸和怨天尤人的愤懑。这样充满戾气的诗歌,在私底下写写也就罢了,怎能拿出来当众炫耀?”
何颙一听此话,勃然大怒,又开始指责郑浑诗歌的不是,后者也不甘示弱,揭竿而起,两人就这样在阁中相互诟病起来。
“狗咬狗,一嘴毛!”
一旁看戏的袁江见状,不由地冷哼一声。
直播间里,粉丝们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自诩贤士的人互咬,气氛如火如荼--
“哈哈,本来还想看着江哥装比呢,他俩倒好,先打起来了。”
“这两个伪君子,只知道在这里卖弄文采,瞎装比,殊不知咱们的江哥才是远近闻名的比王。”
袁江笑道:“咱们先看一会戏,权当正餐前的甜点,养精蓄锐之后再出手。大家把度娘都请出来,带时候和我一起装比,唐诗宋词一出,保证把他们几个吓得屁滚尿流。”
“666,好久没看咱们江哥装比,也不知道他的装比神功修炼的咋样,有点小期待。”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