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跟boss待得久了,已经感染了他的一点善于揣摩人心的能力,我总觉得刘依此刻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实在已经在翻江倒海般翻腾。
甭管是不是因为见到了我,今天的刘依比起平时确实感觉起来有点不同,她虽然穿着打扮和气质跟以前看起来没什么分别,仍然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职业套装,就是一个高级白领的人设,但我看她今天的神采之间总觉得少了些活力,多了些憔悴。
其实我跟刘依还真在明面上没有过结。
虽然我第一次来章氏面试遭遇的打击,就是因为我跟她的名字太像造成的,虽然有时候想起这事,让我仍然有些难堪和难过,受伤的自尊心还没有完全修复,但我当然明白,这些因为名字的巧合引起的误会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我不知道刘依知不知道这事,但肯定这事对我们俩都够不成过结,对她来说更是如此。
在十六楼,每次因为工作或者偶然相遇,她对我的态度都是忽冷忽热,但高高在上的时候占多数,我也只是认为她这是一名海归高材生对待小白菜的特定态度而已,社会大多如此,我并不觉得大惊小怪。
直到那天不小心偷听到她和章厉的谈话,我才知道我跟她之间竟然还有章厉这个更深一层的纠葛,她显然有把我当成介入他们的第三者的意思,说实话,对这事我真是被扯入得莫名其妙,真是比窦娥还冤啊,偏偏章厉还似乎为了让她死心,当她的面承认了,那句“是的”说得那么简单明白,我真是可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听说感情的帐是世界上最难算的帐,我不知道刘依今天眉宇之间的憔悴跟这个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虽然我知道我是无辜的,但毕竟我被动的也似乎对她造成了伤害,这是我很不希望看到的。
唉,这本帐真是奇烂无比啊,想想都头疼。
我不自禁的想抬起手揉一揉额头,手刚抬起,就碰到了镜面墙上刘依看过来的目光,虽然只是一瞥,竟然也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只是随即她很快就将视线转移了开去。
我被她看得一愣,手不自觉的就放了下来。
镜子有时候实在是一件让尴尬加分的东西,就比如在四面都是镜面的电梯里,跟一个关系尴尬的人待在一起,那种尴尬简直无处躲藏。
我很好奇,刘依是不是也跟我有同样的感觉,但是,至少表面上,她看起来比我淡定得许多。
做任何事或者说任何话,在此时都显得是不适宜的,我的视线不敢再随便乱瞟,直视前方。
在对面的镜面墙里看不见boss,但是我能看见站在我后头的阿庆。
这一看我就有点跳戏了,想笑。
阿庆这个家伙恪守着保镖的职责,像一个战士一样站的笔直,除了眼睛在动全身都没动,但是眼睛却动得太灵活了,就在我和刘依之间转来转去,好像在好奇这两人气氛的不正常,又好像在打什么主意,总之,就是忒有喜感。
刘依这时候又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奇怪,大概是因为我心里忍不住的笑意不小心流露了出来。
原来她虽然有时候视线并没有看着我,却还在一直密切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
一想到这个,我又觉得笑不出来了。
还好,电梯在这时候终于停了,到了十六楼,刘依虽然站得离门最近,她却没有先出去,只是手按在开门键上。
我知道她这是要我先出去的意思,她的心理素质真是高,不管内心对我有什么想法,在我的新身份面前,她还能保持正常的礼貌。
我走了出去,心里就一松,好像终于有了新鲜空气,看了眼时间,其实从一楼上来,也就过去两分钟而已,我怎么觉得有两个小时那么久。
“董事长!”
只是我才觉得脱离苦海,又有人喊我,并迎上前来,我刚有点松弛下来的表情又僵硬了起来。
是tracy,她似乎就在电梯不远处等我。
tracy看见从我后面紧跟着一起出来的刘依,似乎有点意外,不过她随即跟刘依点了点头当作打了招呼,刘依也点了点头,然后左转去了她上班的地儿。
阿庆也暂时没有需要他的事了,跟我打了招呼后,就转后随电梯下楼了,楼下有专门提供给司机的休息室。
我很诧异tracy一大早就等在这里有什么事,还没等我问,tracy已经开口了。
“董事长,您的新办公室已经整理好了,请您直接去新办公室就好,原来的办公室里我们检查过,好像并没有您会需要的东西,所以,那里的东西我们并没有搬来。”
她用的并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我有点愕然,真不知道是要感叹她的办事效率还是她的自作主张。
我怎么说也已经是她的**oss了,难道换办公室就不需要先经过我的同意?虽然昨天她的确也问过我,但是那时我记得我好像并没有给肯定答案。
但是她已经做出来邀请的姿势,而且态度似乎并没有不敬的意思,我好像不答应也不好了。
其实用哪个办公室对我来说并不是很所谓,反而我自己也有点想换了,原来的那间办公室离章厉的办公室太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遇到的几率太多,也容易撞见人家的尴尬事,当然了,我已经的尴尬事也容易被人家撞见,例如大夏天的关着空调穿外套,或者上班时间躺在办公桌上睡觉。
但是,这样有点被强制性的换办公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