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凤九天的本意,他更愿意亲近主动靠过来的西部军。要不是因为顾及到姜莫言如今在保剑锋的帐下任职,西北军来的这两万来人,说不定早就被凤九天给扔到后方押解粮草去了。
姜莫言在西北军这么久,对保剑锋也算有所了解,知道他的确是个难得的先锋官。她看看暗中较劲的二人,再抬眼看看凤九天,想知道凤九天的态度,却发现凤九天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姜莫言心头一热,眼神流转间,不经意瞥见一旁的岳芊雪,她刚刚失控的心又瞬间冷静下来。她朝着凤九天疏离的一笑,看似随意的转开了目光。
岳芊雪却在这时候站了出来,清脆的对凤九天说道:“殿下,蒋将军乃是我西部军第一勇将,如果担任先锋,必能旗开得胜,为我军扫平道路。”
蒋茂才见有人替他说话,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一旁的陈冲有些沉不住气了,就要站起来替保剑锋出头,却被姜莫言一把拉住。姜莫言给了陈冲一个安慰的眼神,起身对凤九天说道:“殿下,末将以为,此次由德州进军衡州,可兵分两路,一明一暗。殿下带着大军走明路,从德州一直打过去。保将军可以带人走暗路。据末将所知,横跨德州和衡州地界有座凤鸣山,如能从山上翻越而过,必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只是凤鸣山比较高,山顶常年积雪,即使在夏季通行也颇为艰难。如今隆冬腊月,大雪封山,道路必定异常难行。
凤九天犹豫半晌,问道:“凤鸣山山高路险,尔等可有把握?”
姜莫言的想法早就跟保剑锋商量过,保剑锋当即点头,说道:“末将愿意领兵翻越凤鸣山。”
凤九天皱眉看看姜莫言,依旧有些迟疑。他看二人的神色,便知二人是事先商量过的。如能成行,对自己这边也是大大的有利。可是不知怎么的,一想到姜莫言要与他分开走,他就很郁闷,否决的话在嘴里转了又转。
岳芊雪目中含着一丝讥笑,说道:“西北军的将士果然勇猛,大雪封山都不怕!既然如此,殿下何不让他们试试,万一真的翻过去了,也能给敌人来个突然袭击。”
陈冲听到她话里带刺,愤然起身,就想争辩几句。姜莫言知他说话太冲,怕他们当面争执起来,忙赶在他头里说道:“岳将军,你我虽分属两军,可却都是东煌的队伍。如今强敌在前,我们应摒弃偏见、求同存异、同仇敌忾、共同为殿下分忧才是。你说呢?”
岳芊雪闻言,脸上一红。她刚刚的话确实有些过头了,不由得偷眼看了看凤九天。
凤九天却没有看她,目光一直停留在姜莫言身上。
姜莫言又转身对着凤九天说道:“殿下,此法如能成行,对我军大大的有利,殿下还犹豫什么呢?”
凤九天听姜莫言毫不留恋的话,不由得心头火起,袖中的手用力攥了攥。他赌气般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回去收拾收拾,尽快出发吧!”
保剑锋和姜莫言对视一眼,一同退出去了。陈冲自然也跟着出来了。
虽然陈冲经过前两次的事儿,性子沉稳了不少,对姜莫言也没了敌意,可依旧受不得这些人的气,他拉住前面的保剑锋和姜莫言,气鼓鼓的说道:“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吧!他们这是……”
保剑锋瞪了他一眼,转头看看四周,这才一扯他的衣服,三人一同出了府衙。
到了外面,保剑锋冷着脸对陈冲道:“你怎么就是沉不住气呢?早晚你得坏在这张嘴上。”
陈冲被骂得低了头,不过嘴里依旧嘀咕着什么。
姜莫言笑笑,对保剑锋道:“大哥别凶他了,都是有血性的汉子,陈将军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
她又转向陈冲,说道:“陈将军莫急,咱们此次能跟他们分开走,其实是好事。否则,咱们这区区两万来人,又怎么抗得过他们十万人之势?如今能有机会单独行动,岂非好事一桩?”
陈冲咂摸咂摸姜莫言的话,倒也是这个理儿。陈冲转怒为喜,不好意思的对保剑锋笑笑。
保剑锋也不是真怪他,便道:“行了,咱们快些回去准备吧。”
姜莫言却拦住二人,从怀里拿出两张纸来,分别递到他们手里。
“小弟把爬山可能用到的东西写在上面,两位兄长不如让兄弟们按照上面的物品单子准备起来,省得半路上犯难。”
保剑锋展开纸签看了看,点点头道:“还是贤弟想的周到,如此就快行动吧!”
三人说完,分头回去准备了。至于屋中众人如何分配职务,他们已经不怎么关心了。
姜莫言他们是在两天后出发的,每人四十斤负重的包裹,依据姜莫言的说法,自己的口粮自己带,万一在山上遇到队伍离散的情况,不至于冻死饿死。
凤鸣山并不算太高,只是有些陡而已。山南的路稍缓,所以这里还会遇上不少藏在山里的小村落。可是到了山北就不同了,陡峭的悬崖时不时就会挡住众人的去路,让大家不得不绕行很远的距离。
姜莫言他们走了整整八天,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距离。或许她当初对右翼军的训练起了作用,走在最前面的居然全是右翼军,而原来的中军和左翼军的将士都被落在了后面,这让保剑锋和陈冲不得不重新审视姜莫言的练兵之法。
到第十天的时候,他们自带的口粮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