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看着大皇子,因她的出现,他面色死灰复燃。
她从来没有想过,大皇子心仪于她。如今苏风暖如此说,她十分惊异,看了大皇子片刻,对他问,“云凰可是你杀的?”
大皇子当即摇头,“不是,我从来没有杀他,你不要听她的,她这个妖女,惯会糊弄人,给人下套,你不要上了她的当。”
凤来皱眉,觉得大皇子这话是有几分道理的,苏风暖惯会糊弄人,给人下套,她前些日子挟持她,领教了个够本,对她是恨得牙痒痒,却又舍不得对她下手。她问,“当真?”
大皇子立即说,“当真,我的武功,怎么能杀了他?”
凤来也觉得他的武功杀不了云凰,转向苏风暖,道,“不是他杀的。”
苏风暖哼道,“老祖宗,您不要被他骗了,他的武功好得很。我若不是悟透了祖师爷功法的门道,今日,我是奈何不了他的。以他的武功,我师傅不防备的情况下,杀他是能够做到的。”
凤来又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咬牙道,“苏风暖,你要杀我,便杀我,别整这些弯弯绕,我以前居住的东宫是放有一张鬼山派玉颜轻的画像没错,但,我也没有杀你的师傅。”
苏风暖盯着大皇子,“那你说,我的师傅是谁杀的?”
大皇子怒道,“我怎么知道?”
苏风暖冷笑,“你要活命,自然是百般不会承认。”
大皇子恨极,不再理会苏风暖,对凤来道,“云凰死的时候,是四年前的七月初六,那一日,是我萧母妃的生辰,我偷偷去了北周,陪她过生辰。七月初七,一早,我便去了鬼山派找你,我在鬼山派住了三日后,要走那一日,听闻云凰死了的消息,你大为心伤,我又陪着你住了数日,你好些了,我才离开。他的死地距离北周几千里,我即便武功高于他,也分身乏术去杀他。”
凤来恍然,道,“对了,我记起来了,是这样,那一年那一日,你是在北周。”话落,她转向苏风暖,“你师傅不是他杀的。”
苏风暖本来是听了叶裳在城墙上传音入密,说大皇子可能是喜欢玉颜轻,以前他居住的东宫,收藏着一幅她的画像,在凤来出现的那一刻,让她以此来利用。她当即便想到了他师傅的死,所以,诓骗一番。
没想到,引出了大皇子这一番说辞。
他师傅的死地,在南齐内地,靠近江南地界的落霞坡,距离北周千里之遥,大皇子的确分身乏术。
苏风暖看着大皇子,对凤来道,“即便我的师傅不是他杀的,但依照他今日所为,祸乱南齐,您也不能救他。”
凤来摇头,“我今日必须要救他。”话落,对苏风暖道,“我拿九转灯和调动天下兵马的兵符,跟你换他的性命。如何?”
苏风暖想着九转灯是望帝山代代相传的圣物,是要拿回来,调动天下兵马的兵符,也要拿回来,她蹙眉看着凤来。
凤来道,“小丫头,以这两样东西,换他一命,你觉得可值?”
苏风暖自然觉得值得的,在她看来,大皇子的命不值钱,她看着凤来,想着看来今日她势必要铁了心救走大皇子了。她如今怀有三个多月身孕,与她硬碰硬的话,即便武功高于她,也不见得能讨得好处,也许还会伤了腹中胎儿。
为了大皇子一条破命,伤了腹中的孩子,得不偿失。
于是,她看着凤来,“老祖宗,您今日非要带走他不可?”
凤来点头,肯定地道,“非带走不可,我不能让你杀了他。”
苏风暖凝眉,“那好,我今日就卖老祖宗您一个面子,让您带走他。不过,您只能带走他一人,不能带走我南齐的兵马。九转灯和调动天下兵马的兵符还给我。”
凤来面色一松,痛快地从身后的包袱里拿出九转灯递给了苏风暖,又从怀中掏出兵符递给了她,“给你。”
苏风暖接过九转灯,打量了一番,见是望帝山的那盏九转灯,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兵符,没错,是她给凤来的那个兵符。她将两样东西收起,对凤来道,“仅这一次,若是再让我见到他祸乱南齐,下次,即便有老祖宗您挡着,我也还是会杀了他。”
凤来道,“好,你放手吧。”
苏风暖撤回手中的长缨枪,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大皇子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她清声道,“南齐所有士兵听着,生养你们的是南齐的土地,一日活在这片土地上,一生便是南齐的人。大皇子做了我南齐二十年的皇子,我今日便放他一条生路,来日,他若是再祸乱图谋我南齐,那么,我定要他的命!”
苏风暖的声音灌注了内力,足以传遍了方圆五里,京城内外,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大皇子站起身后,气怒攻心,不甘心地对苏风暖打出了一掌。他的掌风还没到苏风暖面前,便被凤来一把扣住,对他道,“跟我走。”
大皇子道,“我要杀了她!”
凤来当没听见,扣了大皇子手腕,对苏风暖道,“马给我。”
苏风暖轻身飘下马,将马还给了凤来。
凤来带着大皇子,飞身上马,离开了战场。
大皇子不甘心,大怒道,“苏风暖,今日之仇,我一定会报!你等着!”
苏风暖飞身上了大皇子的那匹马,端坐在马上,看着凤来骑马带着大皇子离开,云淡风轻地道,“好,我等着你。”
不多时,马蹄声走远,凤来带着大皇子没了踪影。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