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繁一个箭步冲过来,打横抱起了关云锦,随即吩咐丁香马上准备毛巾和凉水。
“我带你去房间里检查下,不要烫伤才好。”
关云锦脸登时通红,低声说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这么多人看着呢!”
沈敬繁却理也没理她,抱着她直接奔到里间,将关云锦放在床上,帮她把鞋子脱下来,说道:“你赶紧脱下裤子,看看究竟伤势如何,要是严重就立刻去医院。”
关云锦不满道:“我觉得没有什么事,只是有点疼而已,没必要………”
“你要是不自己脱,那我就动手了!”没等关云锦说完,沈敬繁就打断她。
关云锦见他跃跃向前的架势,咬了咬牙:“你站远点。”
沈敬繁后退了一步,关云锦恨恨地拉上帘子,将沈敬繁隔离在外,此时丁香赶来,将东西放下后,蹲下帮关云锦小心的褪下衣物,还好腿部只是轻微有些红肿,并没有多大伤势。
丁香拿出冰窖里的冰块,用毛巾包着先是帮她冰敷了一会,又将药膏抹上,见一切安顿妥帖,沈敬繁才算是松了口气。
这时郑氏才想到,关云锦还没有吃完饭,正要吩咐人去准备,沈敬繁拦住了,说:“还是我去安排吧,关云锦这时候肯定吃不下别的东西,熬点粥祛火才好。”
说罢转身出去了。
郑氏这才扭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关云锦无从解释,只能叹了口气,低下头去,避开母亲的视线。
用过餐之后,关云锦见时间不早,晚上还要回沈家,便推说难得时间要跟母亲说说知心话,让他出去,留点单独的空间给她们母女俩。
沈敬繁退出房间,关庆延也早句回来了,笑着走过来,与他一同坐在外间的藤椅上。
二人也无非话些家常,聊了一会,沈敬繁明显神没在体,对于岳父所说的话多半不在意,只出于礼貌仍旧有问必答,关庆延只当他是担心关云锦,怕他拘束,便起身出去,留他一人自在一些。
坐了一会沈敬繁百无聊赖,站起身打量起房间四壁上的字画。
因为当时关云锦伤的突然,离着正厅最近的便是关庆延夫妇的卧房,所以沈敬繁直接将人送到了这里,此刻他坐在的外室里,挂满了关庆延喜好的字画。
角落里一幅花鸟图吸引了沈敬繁的目光,笔法和骨感都很似明朝画家孙克弘的笔迹,沈敬繁眉头一挑,颇感兴趣,凑上前去仔细观看。
近了才发现,此画作者着力于展现夏日百花盛开的景象,只是花木种类多了,未免繁杂,牡丹海棠之流颇有些争艳之意,美则美矣,重点有点模棱两可,繁盛虽繁盛,却难免杂乱。
整幅画线条虽流畅,落笔仍显浅薄,并不是真品,虽然仿品的品质也不错,但也只能算是形似而未得孙克弘的神韵,也难怪会被置于墙角处。
沈敬繁计上心来,心里念想着日后若得觅孙克弘的真迹,定要给岳父大人留着,关云锦看了也会高兴。
时间很快过去,到了傍晚二人便离开了关家,回到沈府。
一下车,沈敬繁便吩咐下人拿最好的烫伤药送到小院,一路牵着关云锦的手,两人没有去父母面前报平安,沈敬繁拉着她就往回走。
关云锦百般不乐意,想要挣脱,沈敬繁却凑过去低语道:“你要是再挣扎,我就当着所有下人面,亲你一口,再抱着你回去。”
关云锦脸色微变,狠狠瞪着一脸奸诈的沈敬繁,只得作罢,任由他牵着手,走了回去。
安顿好了,又重新上了药,关云锦扭头看向时钟,已经不早了,但见沈敬繁丝毫离开的意思也没有,关云锦将下人都支了出去,冷下脸来:“沈敬繁,已经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沈敬繁眨了眨眼睛,反而坐了下来:“我能去哪里?这里不就是我的家吗?”
关云锦憋着气道:“这是你家,没错,但不是你的卧房,请你回去,我要休息了。”
沈敬繁忽然笑了起来,神秘兮兮的看着关云锦。
“云锦,你发现一件事没?”
关云锦被笑得心里没底,问:“什么事?你一露出这种神情就是肚子里憋着坏水,少绕弯子,有话直说。”
“咱们之间好像你一直说‘请你离开,我要休息了’但是我却不肯走,然后咱们就会起冲突,最后不是你受伤就是我受伤,我现在明白了一件事,咱们两个之所以身体总是伤痕累累,就是因为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想让咱们在一起,为我们制造机会呢。”
沈敬繁边说着边眨眨眼,还向她跟前凑了凑,关云锦下意识向后挪去。
“你没发现吗?我可是想明白了,这就是命,咱们受得伤都是因为彼此的敌对,只要以后你不要那么仇视我,相信我,咱们已经把这一辈子受得伤糟的罪都经历过了,剩下的,全是好运,就只是享福了。”
关云锦啼笑皆非的看着沈敬繁的谬论,正要出言反驳,沈敬繁却伸出手来轻轻覆在关云锦唇上,低声说:“嘘。”
接着,一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轻盈的落在关云锦的额头上。
关云锦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敬繁,见他一脸温柔笑意,才想起伸手抚住额头,怒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说罢就要伸手推开沈敬繁,手刚伸出,已被沈敬繁反手握住,再挣扎,沈敬繁却攥得死死的,关云锦抽不出手来,还在努力,沈敬繁将她两只手都慢慢放在胸前。
手心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