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司马呈文大理寺卿,近年盗匪猖獗,占据山林,采盗矿山,且时常打劫山下良民,猎户不敢进入山林打猎,州府历次派兵围剿,未捕获匪首,致并州境内百姓怨声载道,已数次陈情大理寺,望派得力之人前来灭除匪患------”范允承慢慢放下手中的呈文。
他之前一直注意雍州的呈文,此时突然看到这陈年积案之中,突然提到了并州的匪患,那并州在雍州的东北方向,并州近年突然出现匪患,且有盗采矿石的嫌疑,雍州的文案之中也有类似的呈文,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范允承放下呈文之时,心中多了一份沉重之感。
他开始寻找益州,冀州的呈文,他希望在这些呈文之中找到突破点,那张震岳看到范允承突然疯狂一般的翻阅着呈文,吓了一跳:“范大人,您在找什么?”
“张大人,麻烦你帮我找一下益州,并州还有冀州的呈文。”范允承头也不抬的寻找着。
“那雍州的还要看吗?”张震岳举起手中的一份呈文。
“当然要看,这四个州郡的呈文,我都要。”范允承伸手接过了张震岳手中的呈文。
就在他刚刚要打开呈文观看之时,他的好友贺琛一头闯了进来。
“允承,允承。”
“师兄,我在这里。”范允承近一年来,极少看见这位师兄如此的兴奋。
“给你说一个天大的好事情。”贺琛将他双手紧紧的握住。
“何事?”
“禅宗始祖达摩祖师不日来京城讲经。”
“这与我何干?”范允承不解地问道。
“百官要去同泰寺陪同皇上迎接达摩禅师,到时你可以见到羽儿了。”贺琛激动的说道。
“羽儿……我的羽儿。”范允承想起了那个小小年纪离开自己的小儿子,深深的吸了口气。
“到时我可以请求皇上,让你们父子单独相处一阵,师弟,如此可好?”贺琛诚恳地问道。
“多谢师兄成全。”范允承双眼湿润,想到自己不久便可见到范羽,他心中既痛又喜,数年未见了,不知儿子现在过的如何。
“师弟,为兄这就前去皇上那里,陈情于他。”
“好!有劳师兄了。”
范允承将贺琛送出门去,心中久久不能平复,他将自己手中的文案放到桌上,坐在桌旁。他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此时张震岳正在依他的吩咐在众多的呈文之中寻找着那几个州郡的呈文,他随手打开卷宗,一看之下心中十分的震惊:这本卷宗是岳父大人上的案卷,只是数册案卷中的一册,范允承只能凭着这本残卷去猜测上下几册的大意:近年有一伙贼人在雍州附近的山上非法采矿,官兵数次派兵捉拿,都被这伙强悍的贼人逃掉。张大人曾几次到山上勘察情况,不知这伙贼人上山偷采何种矿石,而张老大人自此便发觉,自己已经身处危险之中。
“矿石?”范允承喃喃自语着,他想不明白岳父大人为何会跌倒在这矿石之上。
雍州会出产何种矿石?何况开采矿山历代都是由皇家所控制,平常百姓又有谁会如此大胆去开采?
范允承自幼喜爱读书,伯父范云也曾赠与自己在量的书籍,范允承微闭双眼,将伯父赠与自己的书籍在脑中过了一遍,从未有过关于矿藏方面的书籍。他睁开双眼,将岳父的卷宗重头又看了一遍,他慢慢放下卷宗,重新走回到放置其他卷宗的地方,这是全国各州县上报的案件卷宗,他翻阅众多卷宗后,惊奇的发现,在都城建康周边的冶城、白下两处的县令也曾上报过,有贼人私自开采山上的矿藏。范允承阖上手中的卷宗,心中大概明白了一些什么,只是他手头缺少证据,目前他最需要的便是如何寻找证据。
“范大人……”门外有人在唤他。
“任大人!”范允承抬眼望去,他吃惊的看到站在门前的竟是伯父的至交好友任昉,任老大人一直在皇上身边,为皇上作表记,今日突然出现在大理寺,令他大为吃惊:“任大人,小侄这厢有礼了。”
“贤侄不必多礼。”任昉急忙将他扶起。
“任大人今日前来,有何事?”
“我与张元知大人是故交,老友离世,我未能……哎,不想他遭此变故。”
“侄儿惭愧,未能将凶手绳之以法。”范允承低声说道。
“人这一生,生死轮回,又有几人能把握住?”任昉也是长叹了一口气。
“任大人今日前来……”
“贤侄,是这么回事,我今日在皇宫里遇到你大哥允宗,他今日收到了一封韦睿将军的来信,这信自合肥而来,允宗着实吃了一惊,他极少与这韦将军有来往,不知这位将军突然来信,究竟为何……”
“任大人,韦将军……韦将军为何要给我大哥写信?”范允承也是难以理解此事。
“更让人琢磨不透的是,韦大人居然向允宗打听你家中的情形。”任昉自是读过韦睿的这封信,范允宗读过后万分讶异,从未与范家有过往来的韦睿,此举确实是匪夷所思。
“任大人,此信在哪里?”范允承急急的问道。
“允宗给我看过此信,应该还在他那里,我也是感到奇怪,今日正好来大理寺公干,便来知会你一声。”任昉拱手道。
“多谢大人。”
“那我就告辞了。”
“任大人还请留步,侄儿有一事请教。”范允承突然想起一事。
“贤侄但讲无妨。”
“任大人家中藏书万卷,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