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采汀拱拳作别道;“不了,三天后再见,保重。”说完,星急火燎地与虎儿走出房间。
陆采汀与虎儿离开宁臣龙家后,回到马帮落脚店里,牵出马匹,纵身上马,直出西门,返回双集镇。
赶回双集镇时,已经午晌过头,二人在马帮归还了马匹和路条凭证后,再步行走到悦和饭庄,饭庄里面用餐的客人都已经陆陆续续离去,只有一些少数的零星客人还在继续用餐。
这个饭庄是青龙堂开的,饭庄伙计见是二少爷到来,忙殷勤地将二少爷安置在二楼靠栏干处一张桌子上。
陆采汀与虎儿坐下身来,这个位置可以俯观楼下的整个大堂,不时,伙计送上杯碟碗筷和酒菜,虎儿忙为主人与自己斟满杯中酒,俩人惬意地饮干一杯酒。
伙计又拿来一个包袱放在桌旁的空椅上,恭敬说道;“二少爷,这是裁衣铺送来的,说是二少爷要的衣裳。”
“知道了,你去忙吧。”陆采汀点点头道。
伙计走后,陆采汀与虎儿慢慢地喝酒吃菜,他生成长在帮派家庭里面,自然也养成了江湖人那种嗜酒为乐的豪爽性格。
饭庄大门外传来一阵嘟嚷之声,随即走进一群人来,为首一个女孩,身材均称窈窕,头上长发在脑后挽了一个牡丹花蓓蕾型束,细眉如描,墨黛眼影,清波含春,一件藕荷色镶边上衣,扎脚兜风跑裤,一双黑丝绒鞋,鞋头前面绣了一对百灵鸟,她腰间系一条暗绿色鸾带,分明是江湖女儿打扮,她身后跟着一个贴身使女,也跟她主人一般打扮,腰系鸾带,显得精神利索,其后就是四个剽悍的平头少壮青年汉子。
伙计见有客人到来,忙上前招呼客人到一张大海桌前坐定,笑嘻喜地殷勤款待。
为首小姐模样的女孩居海桌首位坐下,使女也选次位坐下,四个少壮汉子则分别拥挤坐在次位和下位上。
伙计恭敬地递上菜单,使女接过菜单观看选菜,小姐斜瞥一眼伙计,没好气地道;“这种规模的店能有什么像样的菜?只管选你们的名酒名菜上来!”小姐看上去飒爽美丽,但也有几分刁钻蛮横。
伙计接过菜单,连连点头赔笑道;“也好,那我就替客人们拼几样有特色的爽口菜,再上咱们店里最好的酒。”说完,吆喝着进店堂后厨报菜去了。
这时,店堂门外又走进来一个青年汉子,青年汉子圆额鼓腮,只留脑门心一团浅浅的头发,典型的板栗状发型,浓眉横展,豹头环眼,耳侧旁一片青青的豹鬓发茬,穿一件黑色对襟衣,腰扎铜扣皮带,敞胸露怀,胸前胸毛涡旋,文有飞豹图案的刺绣,肌肉凹凸虬结,矫健魁梧,威风凛凛,他一进店堂内,眼睛不住地四下打量,充满好奇。
另一个伙计忙热情地将他安置在一张空桌上,递上菜单。
青年汉子不看菜单,挥手简单地道;“三斤熟牛肉,一只烧鸡,一坛酒。”
不一会儿,先前那桌的菜陆续端上,伙计一边报着菜名,一边又抱来一大坛酒,讨好地道;“本店存窖十年的好酒‘状元红’,各位客人慢慢品尝。”
一位少壮汉子接过酒坛,分别为大家碗中斟满酒,小姐端起碗来浅抿一口,冷冷道;“酒倒醇厚,不过,存窖十年没得,一两年到也不假。”
伙计见遇到品酒行家,被人戳穿谎言,不好意思地笑着想溜去。
“且慢——”小姐一声低吼,声音不大,但却充满震摄力,伙计乖乖站住脚,小姐很随意地问道;“这饭庄可是青龙堂开设的?”
“是的,小姐,这也是老字号,开了几十年的。”伙计弯腰回答道。
小姐看他一眼,端起碗来喝一口酒,又问道;“青龙堂在江湖上享有盛名,自当不说,只是本姑娘听说,青龙堂里的二少爷,人材英俊,fēng_liú倜傥,不但武功越群,而且棋琴书画样样娴熟?”
伙计见她说起二少爷,立马来了精神,侃侃谈道;“那当然,咱们二少爷文武兼备,相貌卓越,漫说方圆百里的富豪之家都络绎不绝地来到咱们青龙堂提亲,就是那苏州城和南京城的高官大员之家也都送来聘礼联姻……”
这时,独身青年汉子的酒菜也送上桌来,青年汉子立刻喝下一碗酒,撕下一条鸡腿啃咬起来,一边问伙计道;“这可是青龙堂开的饭庄,那大青龙堂主可常来这里?还有那小青龙二少爷也喜欢喝酒豪饮,是不是也常常来这里大醉?”
二楼上的陆采汀大感奇怪,怎么今日一时之间有两拔不速之客同时在打听自已。
伙计正要回答青年汉子,未料那边桌上传来‘啪’的一声响亮,二人不禁回过头望去。
原来是那小姐伸手一拍桌面,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恨声道;“一派胡言乱语,你家二少爷有何德何能使方圆百里的名花玉叶都向你家垂青?本姑娘看你家二少爷不过一个游手好闲的奶油小子罢了……”
那伙计被小姐动怒的气势吓到,敢怒不敢言,老大不服气,嘴唇嗡嗡嗫嚅,却不敢发出声来。
小姐见他模样,怒极反笑,讥讽道;“怎么,还不服气你家二少爷是奶油小子?这样吧,是不是奶油小子?你去把你家二少爷叫来,本姑娘做东,与他喝上两百杯,一试并知真伪。”
那边桌上青年汉子见小姐如此训责伙计,不由眉头皱皱,喝下一碗酒,沉声道;“一个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