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都抬腿瞬间踢毙两名匪徒,趁那急风疾雨势,拉着阮玥抱住小妹妹沿途只走。这条山道是通往猛虎寨的后山小路,猛虎寨众匪凌晨得悉巡山喽啰回报,山脚下出现一男一女两名少年,个个手段狠辣,逢人便杀,经已接连击毙四人云云。但众匪自恃寨中人多势众,原也不太放在心里,更何况山寨上现在正有黄衣贵客位临,益加为有恃无恐。大头领是以仅只派出两支执旗小分队四周巡山为警,加强一下各出入路口戒备,便踅入后堂相陪那等黄衣贵客。
按守后山路口的六个匪徒眼见当前雨大风猛,雷电交加,料想那两个少男少女却能有多大本事?在听到坜崌山猛虎寨的名号后,最后终不免是吓得灰溜溜折身回去,纵然顾及他们面皮,至不济仅在山门前晃荡,断不致趁大风雨转到后山来甘冒干险。松懈之下既知山寨新近从邻近州县掳掠抢夺回一批姿色不错的妇人,个个心痒难搔,是以六人以抓阄决定去留,得胜者四人便趁机偷偷踅回山寨里寻欢作乐。
丰子都和阮玥只道登山路上必有无数恶战,孰料顶风冒雨,竟然是一路无阻来到猛虎寨高大的山墙下。两人相视一眼,均觉奇怪,料不到这等恶徒匪窝居然守备如此松懈至斯,而却还不被当朝官兵所来灭掉,当真奇哉怪也。丰子都抬头但见那山寨依势建在一处断崖边上,前面凭山踞险,正门墙洞里隐隐有人影晃动,于是和阮玥沿着墙脚悄身来到后面。果见不远转角有一扇狭窄门洞,两个黑衣汉子正搂着长枪缩头缩脑,踅身于门隙里避雨,一边避雨,一边嘴里兀自不停地咕哝,似是在埋怨着什么。
阮玥轻轻道:“天赐良机。大哥,我们便从那门洞里杀将进去。”丰子都低头瞧一眼臂弯里的小妹妹,眼里怒火炽盛,点头道:“便是这样。”阮玥掣出黑木短剑在手,风雨中悄然飘身欺近门洞。那两个黑衣汉子待得有所惊觉,孰料阮玥剑招迅捷,尚未来得及反应,经已被她手里短剑一剑一个顿即了帐。阮玥啐声骂道:“为虎作伥,就死亦难辞其咎。”从他们身上搜出钥匙打开了门洞的铁门,随脚踢飞掉那两具尸。
两人入得门洞来,只见眼前偌大一块空地,数排房屋依山势筑就,右边一间屋里依稀有人声传出。丰子都眼见诸多房屋,甚少有人走动,料想那些匪徒都在里面趁机避雨,一时实在不知道该要从何处着手,便和阮玥循声寻去。将到门前,听到屋内一人吱吱歪歪骂道:“他奶奶的,老子今日手气有点背,不赌了,老子喝花酒抱婆娘去。”旁侧三四人“哄”地笑道:“要喝花酒抱婆娘,后天可才轮到咱们。喂,别走啊,再来赌两把。”先前那人说道:“老子偷偷的摸去后山花洞,随便抱住一个,又有谁人知道?他妈的,老子所有银两都输光给你们这班龟孙子了,还来赌个屁。”房门“呀”地一声推开,一个汉子骂骂咧咧的走将出来。
阮玥一见,羞愤气恼只是难抑,喝道:“蛇鼠一窝,须却统统该杀。”提着黑木短剑晃身迎上。那个汉子但觉眼前人影飘动,鼻子尖一道冷气阴森森袭来,大惊失色,叫道:“什么人?”忙不迭地来摸腰间佩刀。阮玥冷哼一声,黑木短剑在他喉咙处轻轻划过,弓身疾抢入屋。
此刻雨更急,风更猛。丰子都只听屋内蓦地里一阵乱嘈嘈大响,桌倒凳翻,嘿哼惨叫,不多时阮玥便现身在门口,手上黑木短剑剑尖兀自血渍点点,知道那四五个匪徒远远不是阮姑娘的对手,数招间就被她诛杀殆尽。丰子都心头甚感畅快,指着坡上一间前面竖有一面绣着吊睛白额虎黑色大旗的大屋道:“那当是猛虎寨的议事堂,料应匪自该聚集在那处。肆虐经行,为极恶,断断不能有所轻饶。阮姑娘,我们先且杀向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