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冰天雪地,白雪皑皑,丝丝缕暖阳照射大地的一天。
封于修和母亲一起下了雪山,去集市采购食材,布匹等生活所需品。
那时候的天澜宗还远没有今日这般强大,更别提震慑四方了。
换言之,那时候是仇家遍地,招惹了不少的仇人。
而封于修和他的母亲,尽管行事低调,且还带了不少的奴仆,可是最终还是招致杀身之祸。
封于修快马加鞭赶往天澜宗,可那时候封禅铭却是在商谈什么所谓的大事,闭不见客。
最终的结果,自然就是封于修的母亲在三天后被仇家灭口。
尽管事后封禅铭灭了仇家上上下下满门,可是逝去的人却是不会再回来了。
从此以后,封禅铭和封于修,原本的父子两有了隔阂,形同陌路。
自那时起,封于修便明白了一个道理,世事变迁,哪有什么永远不变的权势高位,最后不过是繁华一梦,弹指间,灰飞泯灭。
“到头来,不过是空一场。”封于修喃喃自语,显得有些萧条。
他的手抚摸着何首乌,拿过一把刀,斩断几根须发便泡起了茶,据传,何首乌的根须有再生的功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之所以只斩断根须,还留着何首乌,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年后,塞外四域的天气还是那么的凌冽,似乎越来越冷了。
而同样的,此时的四国,他们所正在面对的,远要比这天气更加的令人寒心。
“我已手书一封,不知哪位爱卿愿意前往天元走这一遭?”此时的上官景坐在高位上,视线在底下扫视一圈。
见众人都没有反应,他心中不禁微微摇头,倘若长此以往,北燕亡国那是必然的。
“王,难道我们真的要和天元同盟吗?”
“就算我们愿意,恐怕他们也不会同意。”
“是啊,我们北燕难道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我们应该联合南楚,一举歼灭天元。”
底下的呼声越来越高,只是更多的还是主张舍弃天关,或许是心中残存的那么一股子傲气,让他们都不愿意屈居人下,和一个并不会比自己强出太多的国家联手。
上官景默默地看着底下的人,他现在恨不得找把刀来,将底下那些愚蠢的人类给斩了。
“依诸位爱卿之见,如果我们北燕不和天元联手,那当如何面对南楚的发难,何以自处?”上官景并没有发作,出人意料的反问了起来。
刹那间,底下又变得人声鼎沸,热闹了起来。
“是啊,南楚毕竟太强了,我们眼下也只能够和天元联手。”
“可是我们曾经攻打过天元,换作是你,你愿意说冰释前嫌就冰释前嫌了?”
“麻蛋的,干掉天元,慌什么,灭了他再说。”
“你小子是不是蠢,我们北燕和天元现在是唇亡齿寒,如果天元没了,那我们北燕还能活多久?”
“你敢说老子蠢,有本事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打死你。”
“有勇无谋的莽夫,匹夫之勇。”
就这样,底下的文臣武将,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服谁。
上官景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伸出右手揉了揉太阳穴,此刻他非常深刻的明白了一句话,天底下笨的人就是死不光。
“王,我们北燕百废待兴,反观天元,亦然,此时正是同盟的最佳时机。”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官员站了出来。
上官景微微的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下臣学士,李煜。”
“好,你可愿前往天元,促成此事?”
“臣愿往。”
在底下一片嘈杂的议论声中,他接下了此次的重任。
“爱卿若能促成此事,本王重重有赏。”
上官景说着,右手冲着身旁的下人一招,下一刻,那奴仆便端着木盒,走到了李煜的身旁,后者直接就拿过了上面的锦囊。
次日一早,李煜便启程出发前往天元了。
而此时的天元,却也是在老生常谈,再次提及此事,底下的热闹程度也甚是疯狂。
“天元和北燕联盟是大势所趋。”
“天元只有和北燕联盟,借此方能抗衡南楚。”
“不错,那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他北燕王还会不知道吗?”
“只有北燕,天元,南楚三足鼎立,才能和大漠对持。”
“攘外必先安内,事已至此,看来唯有此一途了。”
相比起北燕的多数人反对联盟,天元就显得多少有些热情高涨了,上下官员,几乎都觉得天元应该和北燕同盟,只有这样,彼此才能够活下来。
也只有活着,双方才能够去竞争,去比个高低。
“安静,既然诸位大臣都同意结盟,那么应该派谁去做说客呢?”千面郎君双手向下压了压,这样大殿才得以恢复了片刻的安静。
千面郎君一行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看来他们已经要准备往天元安插人手了。
听到千面郎君如此说,底下的人,竟然齐刷刷地将眼睛瞧向了李秀文。
只见后者浑然不惧,转身回头和他们对视,“你们怎么不去?”
“李大学士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实乃不二人选。”
“是啊,是啊,身怀大才,当肩挑重担。”
“李大学士当仁不让啊。”
“辛苦李大学士了。”
看着眼前那些虚伪的同僚,李秀文突然觉着,自己是不是人缘太好了,所以有这种大事他们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