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逐渐清明,高挂于黑幕之上,余年也将脸上的绷带扯了下来,在此显露他那惨白的面容,还会现在已经不流血不吐血了。
乔暮撇了一眼这人,心里真不明白,这人满腹经纶,见多识广,身怀渊博学识的他怎么说也是算得一方居士。
而且武功也极高,再怎么说这些加上去,都是有大家风范了,可性格怎么却依旧像个孩童一般。
他身上的伤就是因为他这种性格,当年好死不死居然敢跟酒剑仙抢酒喝,一套七伤醉梦剑就让余年躺在家里整整半天之久。
不过也感谢酒剑仙,让他半年多不能出去祸害别人。
如今伤刚好一半,又出去浪了,今天和那小鬼打,打得七孔流血,险些失血过多。
余年看了眼正在想事情的乔暮,笑问:“在想什么?”
把乔暮吓一跳,恼羞成怒:“关你什么事!”
“这么生气,看来是想我。”
“臭不要脸!”
乔暮碎骂一句,起身走人,只留下一缕残香,在这孤寂的夜晚,也是颇为醉人。
“此时应该有壶好酒。”余年看着月色,喃喃自语。
休息片刻,余年回去了,乔暮急匆匆的找到了他,余年问:“怎么了?”
“那小鬼,不见了。”
余年倒是有些意外:“这么快?”
“快?”乔暮不解的问了一句,那小鬼是她亲眼看见余年将他挑断了手筋脚筋的,放在一般人,下半生都已经是伤残人士了。
若说他的死决有奇异的功效,也不可能半夜都不到就逃离了,而且那小鬼还是由两个青卫守着的,怎么可能说逃便逃。
余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他猜到那小鬼会逃,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现在逃了,那么余年也证实了一件事情,西门鬼练的,根本不是什么死决,而是完完全全的生死决!
否则绝不可能会恢复那么快。
“召集所有人,在这里见我。”
余年来不及细想,立马召集了所有人,因为这小子,既然有千面门的脸,那么千面门最基础的易容术,他肯定是会的。
不排除他混入了青卫之中,虽然今天已经确认过青卫身上的毒已经全部被逼出来了,可这小子又是怪胎,竟然深得毒手门燕飞的独宠,使毒的本事比他生死决的本事还强。
要知道,五毒教的教主白启年,葫芦谷谷主墨非子,以及魔教毒手门门主燕飞这三个家伙,是出自同一师门的师兄弟。
全都是已故药王顾长春的弟子,一个选择加入了五毒教,并迅速使本来为中小教派的五毒教跻身进入六大派的行列,一个本来就是葫芦谷的少庄主,后继承家业。
而最偏激的反而是燕飞,加入了魔教的行列,开宗立派,毒手门三字让人闻风丧胆。
所以既然西门鬼得到了燕飞的真传,那么足以再出一个小毒鬼了。
这让余年不得不再次检查一下自己的人手,如果让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混进来了,那么他的脸,可丢大了。
没有人能逃过余年那居高临下不怒自威的目光。
余年打量了几眼,并无所获,笑了笑:“他走了,很聪明。”
“他受了伤,一定跑不远,要不要我去追?”
乔暮一直很耿直,这是余年最头疼的一点,不怎么懂得变通。
“追?他受伤了依旧能逃,你若去追,说不定会被他刷的团团转。”余年无奈的说了一句。
“有句话…不知道我该不该说。”
“你说。”
“你为什么不去追,而是三番两次的手下留情?”
终于,乔暮还是问了,西门鬼再怎么刷小聪明也好,他今年也不过十六,能有多妖孽?
而他的对手不是谁,是青衣卫的军师余年,一个就连段无常都为止头疼的人物,一个敢和酒剑仙抢酒喝的家伙。
西门鬼又怎么可能敌得过。
乔暮知道,西门鬼受伤后,余年故意把自己引到了后山坡聊天,虽然乔暮当时回去的早,可已经给他制造了机会。
而余年回来的更晚,因为余年在的话,那小子估计也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乔暮不明白,余年为什么要帮那小鬼。
余年苦笑道:“你多想了,多想了。”
说着,便回了自己的帐篷,当然他不是在躲人,因为有些话,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说。
所以乔暮将人遣散之后,又去找到了余年,他又在喝酒,重伤未好,酒肉却一直未曾戒过。
乔暮来了,也不说话,默默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她问了也问不出什么,只要他肯说就可以了,所以乔暮一向不问。
“明天响午的时候,就能进青州城了,到时候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许久,余年才说了这句话,乔暮有些不解:“你的意思是交给玉龙山庄的人去防备?这会出事啊。”
“那又与我何干?我明天就让人带消息给五毒教和葫芦谷的人,请他们负责试毒,然后,咱们看戏就好。”
乔暮听到这里没有再问什么,本来无极门请六大派,估计五毒教和葫芦谷会随意派个长老过去应付,这边余年都开口了,他们怎么也得拿捏一些。
一次请了两个大派的人,看来余年是真的不打算再插手这事了。
那么,到底又是为什么呢?
乔暮很费解,余年倒是悠哉悠哉的喝着酒,也不说话,足足灌了三大罐之后,才幽幽的说了句:“以前有个小乞丐,爱上了名门望族的女儿,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