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聆走后,慕容非对池鸣说:“池鸣,钳子你还是拿回去吧,这回,这把钳子真的属于你了,希望你那边能出点成绩。”
池鸣又将钳子塞回牛皮纸袋,说道:“我的工作不像司聆这般微观,不过我刚才看了下并案系统,说不定还有点希望。”
慕容非一挥手,说道:“好,你就多动动脑筋吧,下午的时间我和苏易主要是解剖。”
池鸣拿着那把钳子回到了痕迹室,刚才慕容非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测量钳子,现在倒是可以安心补测一下数据。
经过测量之后,他发现,这是一把30寸的钢丝钳,长度达到了75厘米。
池鸣记得,前不久,有一个盗窃郊区公司保险柜的团伙,他们频频偷盗一些小公司的保险柜,进入财务室的方式就是破窗而入,剪断窗户保安窗的就是这类大号钢丝钳。
他知道,这类钢丝钳的好处就是力量大,效率高,可是却有着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携带不便。要是团伙作案,专人有分工,分工破窗的人负责携带这样的工具也不为过,可是要是单人作案,要携带这么一把大号的钳子,那对于自己的行动是极其不便的。
池鸣在案件信息系统上点开了那起系列盗窃保险柜案件,看了看里边的详情,因为这起案件已经破案,所以里边的案件信息比较详细,包括有三名嫌疑人的基本情况。
他看了看交代的细节,这个团伙应该没有第四人存在的可能,也就是说,这个团伙成员已经全部归案,再怎么样,昨天晚上老刘死亡的案子跟他们是没有什么相关性。
池鸣回到平台边,眼睛盯着那把钳子,他想,要是凶手昨天晚上真的是为了要来殡仪馆盗窃,那么他携带这把钳子的目的无非就是要破窗,要破窗总是要去破财务室之类有保险柜的地方吧,停尸房晚上连门都不锁,完全不需要这种工具,那么他携带这么一把大号的工具,又有什么意义呢?
池鸣又想,先不去管他来殡仪馆的目的是什么,那么在作案之后,为什么没有将这把钳子带走,弃工具于现场,对于犯罪分子来说,那是大忌吧,特别是盗窃犯,往往都是有经验的惯犯,不会马虎到这样的地步。
他开始想不通了,本来他只为那颗牙齿担心,现在倒好了,连这把钳子他都开始怀疑来源了。
在池鸣绞尽脑汁思考钳子的时候,慕容非和苏易已经在刑科所的解剖室里解剖尸体了。
慕容非看着老刘凸起的肚皮说:“这就是老刘嗜酒的结果,我猜他的腹部脂肪超过10厘米。”
苏易手中的解剖刀正准备划开老刘的腹部,她顿了顿,说道:“好吧,10厘米的皮下脂肪是一个可怕的厚度,可想而知,要多少食物才可以堆积出这么丰厚的积淀。”
慕容非正在将老刘的头皮剥开,他说:“像老刘这样的人,社会上还真不少,他们活着好像就是为了死去,仿佛生活的全部意义只是要过好今天,因为明天太不可测。”
苏易的刀已经划开皮肤,肥厚的皮下脂肪白花花地露出,她感到一阵恶心,这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看到这么多的脂肪,她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她觉得这是不健康的表现。
苏易说:“我觉得他们活得过于宿命,他们好像提前给自己划定了生命的休止符。”
慕容非已经剥开了头皮,他发现老刘枕部创口相应部位的颅骨果然有一条骨折线,这条骨折线往左右两侧延伸,贯穿了整个颅骨。
他心里明白,这还不算严重,严重的可以导致整个颅骨变形,不过可想而知,过会儿把颅腔打开,取出大脑,应该可以看到颅底的粉碎性骨折。
慕容非对苏易说:“你那边可以暂停一下,先过来看看这典型的倒地伤吧。”
苏易走到尸体的头部位置,她也看到了颅骨上那长长的骨折线,说道:“嗯,头皮上的那个小创口原来只是冰山一角呢。”
慕容非接着说道:“要说冰山一角,这条骨折线也算吧,颅底的损伤更是可怕。”
苏易想想说:“看来死因不大有问题,只是老刘为何而死才是真正的问题。”
在没有得到更进一步的数据之前,慕容非不想再说什么,他说:“司聆已经在做dna,但愿他能在钢丝钳的把手上做出凶手的dna。”
苏易又走回到尸体的腹部位置,她说:“有那么好的运气吗?”
说完,她继续解剖,她发现老刘不仅腹部的皮下脂肪厚度超过十厘米,甚至连肠系膜上的脂肪也堆积如山,要不是因为认识老刘,她早就骂出来了。
苏易切开尸体的胃部,主要目的就是常规检查一下老刘到底吃了些什么,以及消化的时间,从而可以判断一下相对的死亡时间。
她发现老刘的胃部有些奇怪,因为按照尸斑和尸僵的情况看起来,老刘是在昨晚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死亡的,但现在从他胃部食物的消化程度来看,老刘应该是刚刚吃过最后一餐,那么再怎么样,这最后一餐的时间是不太正常的。
苏易闻了闻,胃内酒味浓烈,这种老酒鬼就餐时间不规律也属正常,她发现,胃内的一些牛肉和花生米几乎都是原形,没有经过胃壁蠕动磨损,也更加没有消化液的消蚀作用。
她读慕容非说道:“慕容,老杨像是刚刚吃过一次,那么他应该是在他殡仪馆的宿舍吃的咯?”
慕容非有些不放心,走到苏易身边看了看,说道:“嗯,确实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