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少卿看着不远处的丫头怔愣了一双大眼,当那个小人儿又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小子怔愣的眼神便瞬间成了愕然,长大的嘴巴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那是怎样的一幕场景?
似乎没有任何的悬疑,他眼前站的人哪里是个姑娘,那本是个长相极为俊秀的男童,那样的一张脸,怎么看都是自己先时离家出走的三叔小时候的模样啊,我靠!
少卿心中又骂了一声,现在这个时候在这里他怎么能相信自己看到的呢,这怎么可能?
那个人……怎么可能……
纵然少卿告诉这自己这不可能,可不争气的双眼还是成了朦胧一片,他一个认不认鬼不鬼的东西会不会哭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想哭,肚子里有那个冲动,“三……三叔……”
终于唤出了这个称呼,可刚一出口就被大风给吹跑了,不远处的人又怎么能够看得见,小儿模样又是灵巧又带着些许稚幼,看着种在雪堆里的人一直不走,好似就是要看热闹似得,没经由又往前走了两步,扑了扑自己的袖子,将两人之间的雪花扑飞了不少。
这回少卿可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个清清楚楚,纵然他不能凭借相貌断定这个人真的就是自己那个三叔,可道门自古以来行施的镀钿之礼他却有着深刻的印象,而三叔眉间的那尊额钿,他整整看了好几年时光,又如何认不得,此时此刻,眼前这个小儿眉间的东西,与那个人有哪一点儿不同?!
“三叔!”少卿提高了嗓音坚定的叫了一声。
然而那小人儿却依旧看着他不做声,只是勾着嘴角浅浅笑着,看着他那个样子,少卿是泪流满面,一时间哭的哽咽,一种莫大的委屈自心底里涌上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怎么就这么委屈,当初这个男人一走了之,他可知道自己的爷爷已死,老爸已死,二叔也死了,现在连三哥都没了,大哥又生死未卜,这些你都知道么?!
如果面前这个人真的是元易灵嬍,那么少卿所说的这些事他断然是不知道的,可谁又知道,在他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他走后到底去了哪里,又如何来的这个地方,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小人儿一直不做声,也就无法断定他到底是不是少卿惦记着的那个人,然而小子在这个时候就断定这个小家伙就是自己那苦命的三叔了,哭的几乎要晕厥过去,可惜他到底是没晕过去,泪干了,小子方才激动的心情便稍稍平复了一些,瞅着那小人儿哽咽了两声,“好歹我叫了这么多声,你就不能过来拯救我一下下?”
看着小子有意见了,那边的小人儿方才有过来的意思,跪在地上又扑了扑自己的衣袖,开始扒挠雪堆,少卿被他扑了一脸的雪渣滓,抹掉脸上的雪水又瞧了眼前的人,近距离看着,越看越像,越看越像,真是没想到三叔小时候居然长成了这么个样子,也难怪那时候常被人拿去开玩笑了。
想起之前那个男人走的时候,样貌似乎就是越长越显年轻,这么一想,这几年都过去了,那男人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也有所解释,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人会倒着长呢?
当小子看到眼前小人儿领口绣的那两朵白色的花时,一时间悲楚又从心底里而来,这不是那个男人衣服上最喜欢绣的图案么,这不正是之前自家院里种的那些花么,老爸说过,他本是爱白色的……
少卿眼泪再次泛滥成灾,刚刚被扒出来的胳膊瞬间就将眼前的小人儿死死抱住了,哭的那是眼泪鼻涕横流,本来要救他的人一时间被搞得有些不堪,推着小子的老脸将两个人拉开一些距离。
“三叔,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被推开的少卿更是心痛。
小人儿依旧不答话,只是用两只手给他扒挠着四周的雪堆,小子看着他愣了许时,随后便开始絮叨男人走后这几年里发生的事情,待到被扒出来之后,他这几年的遭遇也差不多讲完了。
听了小子的絮叨,小人儿面容并不见多少颜色,少卿看着他那个样子有些郁闷,“好歹惦记了你这么久,你就不说表示表示?”
小人儿不说话,看着他少卿再次悲从中来,一把就给人家死死抱住了,大哭,“三叔啊,你怎么就长成这个德行了呀呀呀!!!”
小人儿依旧不说话,将二蛋小子从自己身上推开,转身望着不知方向的方向而去,控制不住自己身子的少卿在后面扯着他的衣角跟着荡,一边哭一边絮叨着这几年不能跟人讲的心里话。
元易灵嬍为何会在这个地方出现,为什么会以这个模样在这个地方出现,他自己也不能解释,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生命轨迹,有的是自小到老,有的是自老到小,有的是自老一直到老,有的是自小一直到小,而他,似乎要在半路上走一个不完整的来回,可能他自己也不想这样。
然而还是这样了……
少卿扯着自己三叔的袖子不知目的往前走着,前面的人一直不说话,他絮叨了一路最后也口干了,有些怀疑这个人是要将自己送往轮回处,可当他看到远处东岳他们的身影的时候,小子也就明白过来了。
瞧着不知飞到哪里去的人又回来,首先扑上来的当然是弭爱和睨弱,白奎虽然也想上来,但碍着身份问题,终究是忍住了,只是瞧着站在少卿身边的那个人有些迷茫。
弭爱和睨弱从未见过什么道门以前的二当家,此时此刻看着自己小爹身边的人也知道是又来了个帮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