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两个计
……
声音即将鼎沸的时候,终于又传出来了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位女子的声音,只是声音很是疲惫,似乎镇压住那些咆哮声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了一样。
“你怎么证明他已经死了?”
夏何瘪了瘪嘴,什么也没说,他不认为自己能劝一个不愿接受现实的人接受现实,他也没有必要去证明一个人是不是死了。
死了,就是死了。
魂散了,尸身化作荒原的一抔黄土,衣冠冢里还葬着那人的衣冠,家里的灵堂多了第一块灵位牌。这些都是一个人死了之后的仅存的能够看得到的东西。
可是那些夏何都拿不来,现在的夏城是不是还在,当初的夏家灵堂是不是还安静的燃着香,连这些他都不知道,更何况夏城里的夏家灵堂里的某个灵位是死是活。
当然,世间的谣言有时又是真相,但是这些被禁锢住的魂灵又怎么会知道外面的消息。
夏何是天才,天才却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至少,天才就没有办法预言自己的生死福祸。
所以他也不知道面前这些百年流传下来的古老的魂灵对于他而言是福还是祸。
女子不知道夏何正在暗暗揣度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也没有再说话,红雾仍然在变化着形状,变换着人影,但是却没有了说话的声音,那些咆哮声也好似已经消失了。
红雾里的所有好像都已经接受了,或者只是知道了他们敬重的老大已经死去很久的事实,正在慢慢消化着。
白色的空间里没有了一点声音。
夏何一双湛湛有神的目光还是盯着那团红雾,好像在仔细看那团红雾究竟是些什么,是真正的雾,还是无数的花,或者还是……
夏何不知道的是,在他仔细盯着那团红雾的同时,红雾里的某个魂灵还有藏在某处的鳣鱼也在仔细的盯着他。
红雾中的那些魂灵没有眼睛,但是他们仍然懂得如何去“看”,因为他们本身就是魂灵,魂灵既是神魂,于那些高深的修行者而言,神魂也是可以看人的,甚至比简简单单的用眼睛去看去盯还要来的精细仔细些。
魂灵中恰好有一些修行者,其中一个修行者恰好实力还很精深,所以比起夏何的单纯用眼睛看,那人看的更加仔细些。
他看的很仔细,他从夏何的脸上找到了一些铭刻在血脉里的样子,也就是那些与他们的老大极其相像的一些特征。
最后,魂灵中那人的感知停留在夏何的那双眼睛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感知与夏何的目光相撞就是一种对视。
终于夏何看见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而魂灵中那位精于感知的高手也“看见”了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他见过那双眸子,百年前就已经见过了,在那位将军打过一场好仗之后,在那位好酒但是不易醉的将军喝上一钟好酒的时候,都会有那样的眸子。
他终于真正确定了面前这个青年的身份,自然是夏家的嫡系。
他也终于确定了那位大哥是真的已经不在了,面前这个青年无需也没理由骗他们。
至于夏何从那团魂灵的“眼”中知道了什么,那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总之夏何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之后,只是笑了笑,笑意跟他的礼貌的笑容混在一起,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注意。
被藏在阴影处的总是布满黑色的锈斑的。
花家主人是这样的,阴影处的那条独目鳣鱼也是这样的。
而现在夏何眼睛深处的黑雾中也是这样的。
既然被隐藏在深处,那自然是没有办法被人轻易看出来的。
特别是对于这群没有眼睛,只会哀愁的魂灵而言,他们担心完自己的大哥,终于又想到了什么。
“那二哥还在吗?”终于那位自以为什么都看清的穷酸书生又开口道。
夏何当然知道他们口中的二哥除了那位常常伴在夏将军身边的那位花将军,对于那位花将军的下落他也是知道的,从花家主人的嘴里,从家里的书中。
但是在这时他却故意诧异的问了一句。
“二哥?”
“就是那位夏将军身边的那位花将军,他说过要帮我们好好问一下的大哥的,问问他为什么……”
声音再响起时却是夏何在昏睡中隐约听见的声音瓷声瓷气,像个娃娃,说出的话也像是不懂事的小娃娃,还在惦记着百年前一个约定。
还是一场阴谋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约定,而现在还没有发现那只是个阴谋的仅仅只有瓷声瓷气的男子,而另外两人想必应该猜到了些什么,百年的时间里要想破一个阴谋还是足够了。
况且百年前花将军布下的那场阴谋本来就有许多的漏洞,百年以后,那些漏洞自然没有办法再遮掩花将军的野心。
当那些野心和阴谋都暴露的时候,无论是怎样的圣人都没有办法平和的面对想要杀死自己的人。
所以,不等那个瓷声瓷气的声音说完,穷酸书生就打断了他的话。
“他还活着吗?”
事实上除了那位瓷声瓷气的那位孩子,红雾中的另外两人也不清楚自己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所以他们问完那个问题,就没有再说话,只等着夏何的回答。
夏何也没有立即回答,还是看着面前的红雾,似笑非笑,他之前没有看到那场戏,那时只有殷槐完整看了那场花将军精心导演的一场戏,但是他知道面前这些夏将军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