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有薄雾飘飘,略微湿热的空气里,带着草木的清香。手机访问m.
卧牛镇,是个依山傍水的,只有一千多人的小镇。
袅袅升起的炊烟,随着细风在天空中蜿蜒而上。
河边棒槌敲打衣服的啪啪声,孩子嬉闹的玩耍声。男人扛着锄头走在田间巷陌的田埂上,讨论今年庄稼的长势声。
这样静谧而富有浓厚生活气息的地方,带着别样的魅力,吸引着叶绾。
大抵人穷极一生所追求的不过如此。
岁月静好,时光静默。
这是叶绾在这里的第四个年头。
四年前,叶绾只身一身几乎横穿了半个出云,来到南疆。来到师傅的故土。
即使与师傅阴阳相隔,她也要来看看昔年里师傅生活的地方。
她知道清悠只是师傅的法号,师傅的本名叫端木泽。南疆皇室的姓。
于是,叶绾带着清悠的牌位,以及穿过的衣服,来到了南疆,来到了卧牛镇。
许是缘分使然,叶绾第一眼便爱上了这里,爱上这里的静谧,爱上这里的平和,爱上这里的与世无争。
而善良的卧牛镇人,只以为叶绾是个逃荒的,死了丈夫的弱女子,很是热心的接纳了这个温言细语,即使穿着粗布麻衣,也依旧打扮的整洁干净。
她怀着最感恩的心里,对着每个人客气的说谢谢。
叶绾喜欢清净,屋子盖在纳木湖的边上,后面便是延绵的青山。
屋子整体用木头搭建,盖成了四合院的样子。
前面有篱笆围城的院子,有几拢菜地,绿油油的一片。往后是主屋,主屋后隔了一段距离是茅房,主屋的东侧是厨房,西侧堆了些杂物。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叶绾有些懂得了昔年陶大家的田园梦。
“阿泽,快起床了。前天不还吵着要去镇上买泥人玩吗?再不起来娘亲可就走了。”叶绾柔声的冲着屋子里喊道。眉眼里全是柔情,如同一泓清泉。
司马念泽用肉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不情不愿的坐了起来,奶声奶气道:“娘亲,阿泽,还想要小老虎,还想要小宝剑…”
司马念泽掰着手指算着要买的东西,一只手不够又伸出了另外一只。
叶绾责怪道:“娘亲的这些刺绣若是都卖了。阿泽就可以挑几样最喜欢的。若是没有卖掉,那只能挑一样买,否则娘亲跟阿泽就要饿肚子了。阿泽愿意看娘亲饿肚子吗?”
司马念泽,撅着小嘴,环住正帮他穿衣服的叶绾的脖子,委屈道:“阿泽不想娘亲饿肚子的。那阿泽听话,阿泽就要……”
想了许久,司马念泽都没想好究竟要什么?那些可都是他想了好久的东西呢。
每逢双日,卧牛镇便有集市,一条长长的青石板街两侧,都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东西。
叶绾寻了一处人流相对密集的地方,取出了一块方巾铺在地上,又将前些日子赶出来的刺绣整齐的摆在方巾上。
司马念泽,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东看看,西看看。他就喜欢的就是集市了,可以看到好多有趣而又新奇的东西呢。
趁着叶绾不注意,便迈着小短腿,一溜烟的跑去玩了。
司马念泽双手托腮,蹲在卖泥人的摊子面前,乌黑的眼眸里透着满满的渴望。
卖泥人的老伯也是卧牛镇人,自然认识司马念泽这个小不点,于是拿了个张飞耍刀的泥人,送到司马念泽面前道:“小泽啊。你喊我一声,伯伯好。我便把泥人送你可好呀?”
司马念泽眨巴着眼睛,伸出了手想了想又缩了回去,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娘亲说了,无功不受禄。泥人也是老伯伯辛苦捏的,阿泽虽然很喜欢的。但是不能要的,娘亲说卖了刺绣就会来给我买的,老伯伯你把这个给阿泽留着,好不好?”
老伯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满是赞许。一个女子只身一人还能将孩子教育的如此之好,当真是不容易啊。
司马念泽看完泥人后,又去看了如同天上,又去看了栩栩如生的布老虎……
转了一圈,这才有些辛苦的想要往回走,只是却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挡住了路。
司马念泽有些警惕的往后退了退,仰着头奶声奶气威胁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司马烈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的小不点,伸手捏了捏司马念泽粉嘟嘟的小脸,问道:“小子,叫什么名字?”
司马念泽嫌恶的打开了司马烈的手,往后退了几步道:“娘亲说了,随意捏小孩子脸的陌生人都是坏人。还有我有名字的,我叫念泽,司马念泽。”
司马烈的眼睛一阵酸涩,他姓司马,他居然姓司马。自己是有多混蛋居然错过了这些年的陪伴。
司马念泽见眼前的人神色异常,说完就扑棱着小短腿想从旁边跑过去,岂料司马烈长臂一挥便将司马念泽捞进了怀里。
司马念泽见没跑成,哇的一声便大哭了起来,在司马烈的怀里使劲的蹬着腿。
不想人虽不大,力气却不小,司马烈一个不察,险些被这小不点给挣脱了出去。
“小绾啊,你家阿泽在街东头被人欺负了,你赶快去瞧瞧吧,别是人贩子。摊子我帮你照看着。”街边的王婆子焦急的喊道。
叶绾一听人贩子,便也顾不得其他,提着裙角便跑了过去。
依旧是一身墨色玄衣,依旧是那样挺拔的背影。叶绾的步子缓了下来,即使不再往前走,她也知道是他。
司马念泽见叶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