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锡贵摇了摇头,说道:“都那个样子了,倒闭是迟早的事。……,我也没问他。”
田启吉说道:“竟然他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你,说明那边还是我们所想那样。”说到这里,他冷冷地说道,“你别只盯着眼前的这一点点钱。这车能送出去自然最好,我担心的反而是车送过去之后郭秋兰扮可怜,又是嚎啕大哭又是撒娇的,让舒少不好意思责难她,然后把这车再送回我们这里。那样的话,我们就不得不再次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了。”
王锡贵急忙追问了一句:“她那里真没有招聘厉害的技师?”
“绝对没有!”田启吉先给了王锡贵一个肯定的回答,接着讥讽地反问道,“你就没有一点脑子?你说哪个技师敢跳进去?再说,只有几天就过年了,即使有技师想到她的汽修厂打工赚钱,那也得等过完年之后再说吧?”
王锡贵点了点头,正要说话,他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不由愣了一下,但随即挤出笑容,按下接通键,说道:“郭老板好,给你拜一个早年。”
电话另一头的郭秋兰却根本没有什么客气,说道:“王老板,刚才借你手机打电话的小伙子孟文天还在你们那里不?你让他接电话!”
不知道是因为郭秋兰说话太严肃,还是王锡贵内心对她有愧疚,反正听了对方的话之后,他鬼使神差地说道:“他在这里。”接着,他又对孟文天大喊道,“孟文天,你老板找你!”
孟文天快步走过来,从王锡贵手里接过电话,刚刚“喂”一声,郭秋兰的声音就如连珠炮一般喷了出来:“小混蛋!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千万不要再给我惹麻烦了,刚才有两家汽修厂的老板打电话骂我,说我派你到他们那里抢业务,恶心他们。……,真是气死我了,我什么时候派你去跟他们说要修他们修不好的故障车了?你马上给我回来!马上!”
孟文天却好整以暇地笑问道:“王老板这里的这辆‘北极狐’已经被我定下来了,算不算给你找麻烦?”
郭秋兰欲哭无泪,气愤地说道:“你……你……我不同意!我是老板,你没有权力替我做主!你……你……你被开除了!你再也不是我这里的员工。”
旁边的王锡贵和田启吉面面相觑,两人心里都充满了失望:烫手山芋扔不出道:“郭总,你稍安勿躁啊。……,你想想,别人把修不好的车送到我们厂来,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技术比南岭汽车改装厂的技术好啊,这可是打广告呢。”
郭秋兰却立马反对道:“你以为我们是大型企业,你以为这件事会在电视媒体上曝光?修好了车,你以为周围的车主会慕名而来?做梦吧!那些单位还是一样会顾及田家人的面子,把车往他们那里送,周围农民的车还是会因为三杆子他们的骚扰而不敢送到我们的厂里来。”
孟文天说道:“多少还是会给别人一些印象的。车主们也至少会对比一下两个修理厂的价格,会考虑一下是否往我们这里送,等到田启吉的打压消失后,故障车不就慢慢送过来了吗?如果大家都认为我们没有技术,就算没有打压,谁又敢把车往我们那里送呢?”
郭秋兰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担忧地说道:“可万一修坏了,人家不会找我们赔偿吗?”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放心吧。”为了消除她的担心,他谎称道,“这款车在我们国家是新进口的,但这款车型在欧美出现过三四年了。你放心,我暑假在省城看着一个老技师修过这款车,故障原因都一样,处理起来非常……”
郭秋兰听了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打断他的话道:“你骗鬼啊。我是汽修厂老板,会不知道修车的难处?要是看一下别人修车自己就能修,那这个世界上谁不是高级修车技师?”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了一下,说道:“要不这样,我们先只检查。检查的时候把车主请到旁边盯着。检查的目的只是为了了解它的故障,直到确定了能修理后我们再动手修理,如果认为维修有困难,我们就退掉。我想只要我们没有动这辆车上的部件,只要我们不破坏上面的东西,车主应该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大不了,我自己掏钱请他吃饭赔礼道歉。……,郭总,那个叫舒毅的车主很好说话呢。”
“很好说话?”郭秋兰追问道。
“很好说话?”想起刚才舒毅的发飙,听到孟文天说话的王锡贵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心道,“小子,你这是要把你老板坑死的节奏啊。”
不在现场的郭秋兰自然不知道孟文天对她进行了信息的单方面屏蔽:他不但隐瞒了他所承诺的今晚必须修好车这个期限,也隐瞒了修不好就每天赔五万元的承诺,更隐瞒了车主舒毅刚才对王锡贵说出的封厂威胁。
想到这车就算修不好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而如果让其他人知道南岭汽车改装厂在修不好车的情况把故障车往自己这里送,多少对自己的汽修厂有一些好的影响,被孟文天蒙骗的郭秋兰无可奈何地默认了。
她底气不足地说道:“那就试试看。……,我可告诉你,你必须跟车主说好,如果我们不能修,这车就必须原封不动地拖回给王锡贵他们。我们最多请他吃一餐饭赔礼道歉。”
其实,她内心还打着一个小算盘,那就是如果与车主谈的维修费高,自己不但可以在县城寻找技术高的技师,还可以到江德市、到省城